随着那不自觉的吞咽动作,沈辞的大脑一下子炸开,突如其来的诸多记忆充斥在脑海之中,混乱纷杂。
但神奇的是,他的大脑并没有因为短时间内接受过多的信息而感觉到困难,反而游刃有余的接受了这些被压了许久的记忆。
曾经的一切在脑海中不断闪回着,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他的父母,他的家人,他的过去,还有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以及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发生的事情。
迷茫而又纯净的眼眸再次睁开之时变得幽深了许多,内里还充斥着诸多情欲。
沈辞看着眼前的人,绝美的侧颜在落于眼底,他主动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箍紧她的身躯,掠夺尽所有的呼吸,牙齿都磕碰到了一起,但一切仍未停止。
他想起来了啊。
那天晚上,为了他不顾安危要吃了那忘情蛊的沐元溪。
他醒来之后害怕自己忘记她的沐元溪。
即便他喂给她的东西掺杂了情花毒也要吃下的沐元溪。
容忍着他的一切顽劣与骄纵的沐元溪。
为了催出情花果忍受不知道多少的沐元溪...
之前的他不懂她到底付出了什么,然而清醒过后,却是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从未忘记她,如今也只是想起了更多。
“呼”
一个激烈而又动情的吻,在他气息耗尽之时停了下来,埋首在他颈间喘息着,低低的笑声一点点蔓延而出。
“沐元溪。”
少年嗓音褪去了稚气,又恢复了往日的肆意傲然。
“你看,别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知不知道。”
时隔将近一月,他才有时间好好教育教育她。
别人给的东西,尤其是毒什么的,能扔就直接扔好吗!乱吃什么!
她若是不吃自己也不会抢,搞得后来那么多事。
还有,就算是他给的,那带毒也是可以不吃的嘛!
沐元溪将被吻到腿软只能挂靠在自己身上却还在强撑着教育她的沈辞一下子抱起,长眉微挑,落下来的侵略视线看得沈辞呼吸莫名一滞。
“教育我?”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引发了什么后果你不清楚吗,还好意思教育我?”
沈辞:......
他是真想将这一个月的事情给忘了,但特么的他对自己做了什么是记得贼清楚啊!
他都不想提,眼前这个女人却非要提!
啊,烦死了!
烦躁少年踢着小腿,果然不如之前那般乖巧温顺,挣扎着不让她抱。
“别动,昨天你可还求着让我抱你呢,宝贝儿。”
沐元溪眉眼间漾着一丝戏谑,突然觉得逗着清醒的少年的也挺有乐趣的。
“你闭嘴!”
沈辞贼凶的开口,眼尾挑起,莫名凶的很是魅惑。
“怎么,你是清醒了,还不让我说话了?”
“你累不累!”
沈辞心有点累,看着抱着他走到床边,却只站在哪里还不把他放下的沐元溪,翻着白眼问道。
“待会儿还要拜天地,晚上还要入洞房,我怎么会累呢,宝贝儿。”
低潋嗓音比之前更具有诱惑力了,沈辞闭眸仰天长叹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你放下,我累了行了吧!”
一直被抱着也没有躺床上舒服啊!
沐元溪唇边忍笑,没了任何情花毒制约的她肆无忌惮的动情,低头啄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宝贝儿累了啊,那可得让宝贝儿好好歇歇,毕竟晚上的时候宝贝儿还有的累呢。”
沈辞听着这话就觉得不妙,鬓角突突的跳,深吸口气。
“你能不能将过去一个月的事忘一下,咱从你生辰那天开始过呗,行不?别一句三个宝贝儿的,腻歪啊!”
沐元溪墨瞳深邃,掺杂一缕意味深长的幽光,将他放到床上之后,坐在床边,俯身看他,勾唇说道。
“那怎么能忘呢,还有,我之前若是不叫你宝贝儿的话,你可是会生气的呢。”
沈辞:生无可恋.jpg
求求你忘了吧!
沈辞长久未出声,沐元溪用眸光描摹着他今日的妆容,有些乱了,待会儿得补补。
“宝贝儿想什么呢?”
“毕九琋死了吗?”
沈辞嗓音平淡的开口,沐元溪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
“死了,怎么了?”
沈辞勾唇,而后瞬间抿平,眼神晦暗,吐字毫无情绪。
“想鞭尸。”
在她说死了之前是想弄死他的,那既然已经死了,就换鞭尸吧。
这特么的要不是毕九琋那个狗东西,他也不至于有那样让沐元溪难忘的一个月啊!
......
即便再难忘,已经发生的就是事实了,沈辞也在潜意识里慢慢接受过去的一切。
而沈辞恢复了心智,便没之前那般难伺候了,北夏和端木明喜极而泣。
看着自家那神色张扬的少爷,啊不对,如今已经是凤君了,不仅是北夏和端木明,整个东宫的人都松了口气。
厨房的人想着那个带毒的小灶应该已经可以拆了。
暗卫想着自己的窝以后应该就不用藏了。
还有工匠也想着自己以后应该不用每天去补房顶了。
然而那套大婚婚服穿起来,依旧困难。
这已经不是只要沐元溪开口哄,少年就一定会听话的时候了。
沈辞看着那嫁衣上张扬的金凤,还有花里胡哨的凤冠配饰,眼里的嫌弃十成十!
“咱简单点行不行,你说咱俩之前结过一次婚了,上午你又册封完了,晚上还要搞这么隆重吗!”
“少爷,这嫁衣已经是在规制之上最简单轻便了的啊,比上午的那套袆衣礼服也清减了不少呢。”
北夏抱着嫁衣很是认真的说道,一旁的沐元溪眉眼间漾着一丝无奈。
“我想看你穿。”
面对啥样的沈辞,她有啥样的应对办法。
孩子心性的,哄就完了,他依赖她。
现在这样独立的,示弱撒娇就完了啊!他对她,吃软不吃硬的啊!
“穿一下嘛,这可是大婚,拜天地,当着众臣的面,我娶你的大喜日子。”
“行行行,穿,穿,出去出去出去,爷自己穿!”
沈辞还是受不了她来这一套,一时冲动就应了下来,并动作十分迅速的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然后自己一个人留在殿中看着那及其复杂的嫁衣,发愣。
良久,长乐殿内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缝,少年咬牙切齿的嗓音从中传出。
“沐元溪!你给我画份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