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他辞爷的面子不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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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5.他辞爷的面子不要的啊!

  雪山,月夜

  冰碑之前,经久不化的雪层反射着皎洁月光,银芒泛泛。

  那两道本就不甚明显的足印,此刻也已经再次被风雪掩盖。

  佟珮看着眼前那个身姿挺立,浑身带着冷魅,但背影却隐隐散着些王息的白衣女子,常年抿着的唇角不觉稍稍勾起一点,渐渐枯竭的容颜之上划过一丝欣慰。

  “逍遥,这段时间你做的很好,芳华见了,也定会为你欣慰的。”

  沙哑粗粝的嗓音散于这风雪之间,让浑身裹着寒意的玉逍遥转了转身,看向佟珮。

  在她出关的这半月间,尊她所令,解决了有不臣之心的汤家及其党羽,肃清青州势力的珮姑姑。

  这是她现在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唯一...

  “汤家已除,兵权已然转交到阿叶手中,但,我终究是慢了一步啊,七月初八,呵!”

  沾染着些许白霜的睫羽缓缓垂下,遮住那幽绿瞳眸中的冰寒和讽意,右眼下的那颗泪痣,衬得其愈加孤寒冷魅。

  她只恨,自己出关的日子是七月初九,竟生生错过那日,已然传遍整个大陆的沈家双聘!

  “婚期何日!”

  阴沉嗓音从那泛着点白的唇瓣中吐出,她脚下的风雪,都几乎旋成了涡,逐渐向外扩散。

  “十一月,初四。”

  “还有三月。”

  菲薄的唇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染着风雪,淬着冷意。

  “定了亲,下了聘又如何?她沐元溪从我这里抢走的,我都会一一拿回来。”

  佟珮似是未能料到玉逍遥会对一个沈辞有那么大的执念,然而再想想自己这一月间所查到的东西,不由得眉头皱起。

  “你就为了一个男人,去夺这天下?”

  “不,是夺了这天下,那个男人就能是我的了。”

  玉逍遥淡淡反驳道,幽绿的眸中,泛着一丝毒蛇般的阴鸷。

  “他没来找我,也没等着我去找他,转眼就跟我的仇人定了亲,可那又怎样?”

  玉逍遥冷笑着,偏执阴冷的让佟珮有些心惊。

  “只要我赢了,他便就得是我的。”

  “真心能有什么用,倒不如抢的来得快些!”

  “可他...”

  佟珮有些欲言又止,灰暗中泛着死气的眼睛微微颤抖着,最终却是缓缓垂下,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还不到时候。

  “你有所愿,也未尝不可,只要你能重建郁氏王朝,这世间的一切自当都是你的,他...也一样。”

  眸底划过一道晦暗幽深的暗芒,佟珮如是说道。

  “我自然知道。”

  玉逍遥抬着下颔,眉眼间都散发着冷魅之息,这是独属于郁氏皇室功法的特点,已然出关的玉逍遥此刻比以往更是阴寒。

  “暗宫之事,可有眉目了?”

  能在几天之内使得暗宫伤筋动骨,她们自然是得要防范的。

  “还在查,紫槐也在查,但此事参与的人又多又纷杂,还牵扯到了官府,说不清是江湖人在利用官府,还是官府在利用江湖人,幕后之人,手段很高。”

  “动机呢,总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就对暗宫出手。”

  玉逍遥一针见血的问道,倒是让了佟珮突然想起了什么。

  “暗宫最近...最大的动作就是...平望城!”

  “平望城?怎么了?”

  佟珮默了一瞬,隐在斗篷里的头缓缓抬了起来,欲言又止。

  “珮姑姑?”

  “是君子楼,找回了他们少楼主,平望城的人,便是欲要带走那少楼主的。”

  “君子楼少楼主?”

  玉逍遥反问道,“是谁?”

  她在鹿城的时候也碰上了那五君子,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所谓的少楼主。

  怎么她不过闭关半年,这江湖就变得她有些不认识了?

  十分冷清的武林大会,武盟只是收了三个不入流的东西,暗宫伤筋动骨,蝴蝶谷秘药被抢,就连君子楼,也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少楼主?

  “...这不是殿下您现在需要关心的。”

  佟珮回道。

  玉逍遥垂眸睨她一眼,神色冷淡。

  “珮姑姑,你不对劲。”

  “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那少楼主,你知道是谁!”

  玉逍遥十分清楚,佟珮轻易不会唤她殿下,一旦唤了,必定有事。

  “这其间有些事情,我还需要确认一番,等到我都确认过了,再告诉殿下不迟。”

  佟珮躬身说道,嗓音依旧沙哑。

  “你若真的对那君子楼少楼主感兴趣,君子楼花宴已然推迟到八月初一,你还没错过。”

  “花宴?呵,要不是这个,当年我也不至于被南宫信缠上,不去!”

  玉逍遥十分干脆的摆手说道,语气决绝。

  “罢了,那你就查清楚后再告诉我,我先下山了。”

  玉逍遥最后转身看了那最前方的冰碑一眼,雕刻得精致的郁芳华三个字,让她双眸又冷了两分。

  沐元溪,你等着。

  玉逍遥离去之后,佟珮走上前些许,越过郁芳华的冰碑,来至最上方的坡顶之前,微微俯身,如枯枝般的手抚上了那冷冰冰的字符。

  ‘郁思娴’

  “娴儿,我找到他了,还有他的孩子。”

  沙哑的声音很低,除了那些风雪与月光之外,谁也没有听到她的自言自语。

  “我们会做到的,你所遗憾的,我都会替你找回来。”

  右手扫去碑上一道雪痕,触手可及的冰凉被她忽视,等到将那冰碑清理的干净明亮之后,佟珮跪伏其前,行一大礼,灰暗的眸子隐隐颤抖。

  ......

  夜半,微凉。

  半夜睡不着,想着白天卓京易所说的什么爬楼考验的沈辞,心下燥的不行。

  便随意搭了件浅色外袍来至窗边吹吹风。

  你说考验就考验,爬个九层的楼什么的他也认了。

  机关什么的他有挂也不怕,但你说说考什么琴棋书画呢?

  诗酒花他倒还可,画画这不是在为难他?

  但卓京易在几经纠结之后还是说了,这个考验,他沈辞是必须得走一遍流程的,不管是废是立,他都得对祖制有个交代。

  但对沈辞来说,既然流程必须得走,那还能让你有废了他的可能?

  他辞爷的面子不要的啊!

  但想想那前面的七层楼...

  嘶,要都是酒就好了。

  沈辞正躺在北夏给他特意放置在窗边的躺椅之中自怜自艾,窗边却是一阵阴风刮过。

  沈辞瞬间身子绷直,整个人从躺椅上弹跳起来,双眸微眯,盯着窗前突然出现的人,咬了咬牙,杀意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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