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恩心回到自己的碧落居的时候,手心都汗湿了,关心则乱用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变的真理。瘫靠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思绪有些紊乱,深知现在的自己是不理智的,做出的决定未必是最合理有效的,所以叫来了逸冰和翰笙。
当那两人进了书房,见公子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
“你们来拉,蓝雪傲被朝阳国囚禁,我想去营救。”
“逸冰、翰笙愿随公子前往。”
“真是齐心啊,你们不问原因吗?就这样陪我去闯那龙潭虎穴?”
“逸冰知道以公子的性格是非去不可的,作为你的左右手,我们岂能与你分开?”
“好,大恩不言谢,我们现在就规划一下吧。逸冰,你知道那朝阳国的亲王是怎样一个人吗?”
“此人心机颇深,至今关于他的详细资料还没有,只知道他叫司徒酝谋,并不常参与政事,喜欢收集名画和稀奇的东西,也包括女人。”
“那你说这次囚禁蓝雪傲的人是朝阳国的皇帝还是他?”
“既然公子已经知道蓝大当家的被囚禁,那御新国的相关人士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动静那么大,不像司徒酝谋的作风。”
“那就可能是其中的王子或者是君王本人?”
“有可能,不过蓝大当家的身份敏感,朝阳国的君王也不是泛泛之辈,不会那么鲁莽的将其囚禁。”
“那就剩下一种可能,是其中的一位王子,但没有君王的授权他们哪来那么大的胆子?也许这只是一个局,一个看各国动静的局。玄鸣国知道,但他们按兵不动,想看御新国的表现。但皇甫轩现在也不会有所反应的,毕竟现在他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和朝阳国较量。对于朝阳国的君王来说他还是太嫩了。也许郝连纳极也知道其中厉害,才故意透露给我的吧。”
“如公子如此分析,那现在岂不是很微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是啊,那些皇权中人是困手困脚的,但我一介商人有什么顾忌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从哪里找突破口呢?”
“朝阳国有几位王子?谁的嫌疑最大?”
“朝阳国的三位王子都资历平庸,要说谁的嫌疑最大,还真不好说。”
“那只好我们亲自去摸摸底了。交代下去,我们后天就出发吧,记得多带些银子。”
“是。”
虽做了决定,但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希望雪傲能真的没事。
两天后,恩心交代了一下府上的事情后就和逸冰、翰笙一起上路了。一路快马加鞭,餐风露宿,终于在大半个月后来到了传闻中的朝阳国京城——朝阳城。看着类似于御新国京城的繁华和那有些差异的服装,恩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身在异国了。
一行三人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而是去了客栈休息。经过这段时间的奔波,恩心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大脑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重新理了理思绪,将整个事件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后,脑子里有了
大概的方案。
第二天三人用过早饭,就去了最大的茶楼喝茶,这是恩心的习惯,也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获得信息的有效途径之一。要了个靠窗的位置,静下心来慢慢感受这异国的风情。这里很繁华,像恩心这种外来客很多,所以当地的人也见怪不怪了,这样让三人感觉很自在。
就像周星驰《鹿鼎记》的开头场景一样,恩心在这间茶楼中看见一个说书的,看那架势可能刚准备开始,所以就饶有兴趣的听了起来。
“各位客观早上好,今天老夫继续昨天的内容——三国传奇。”
“喂,说书的,你昨天说到哪儿拉?”
“呵呵,这位客官莫急,听老夫慢慢道来。昨天说到御新国的传奇人物,恩心小娘娘。今天咱们就讲另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大富豪蓝雪傲。关于这个人物不知道各位可有听说过?”
“老头,你以为我们是土包子吗?那个人我们怎么不知道,但凡生意场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呵呵,那今天老夫就说说大家不知道的。各位可知现在蓝雪傲人在何处?”
“不是他的大本营御新国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少出来跑商了。”
“错,他现在我们朝阳国,外界都传言他被我国囚禁了,这消息在三国被传的沸沸扬扬的。”
“不是吧,这不明摆着被其余两国当作箭把子吗?”
“妙就妙在,现在其余两国都没有动静。”
“怪了,玄鸣国没反应还有情可原,那为何连御新国都没有反应啊?蓝雪傲可是御新国的人,听说和他们的皇帝还是师出同门呢。”
“是啊,但私交是一回事,上升到国家利益就是另一回事了。这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一个掌握整个大陆经济命脉的敏感的人物不是说救就能救的啊。”
“那我们打算将那蓝雪傲囚禁一辈子吗?”
“不好说,他现在只是一个探路石,哪天没有用了,也许会是冷尸一个。”
“听起来还蛮惨的,你说人有名有时候未必是好事啊。”
“是啊,但既然那些大老没人愿意出手,总会有人愿意出头的吧,听说蓝雪傲相交满天下呢。”
“遇到这样一个局面谁还会傻着去送死啊。”
“抛开别的不说,实在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
“是有些可惜,那当年名满天下的鹤舞公子还不是被人秘密的灭口了,连尸体都没剩下。所以啊,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我们普通的日子,别去想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声。”
恩心有些听不下去了,潜意识了她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开口问那说书人:
“老人家为什么一定会认为那蓝雪傲会是那样的结局呢?世事难料,也许会有什么转机不一定。”
“这位公子人心宅厚,有如此想法无可厚非,但皇权的游戏规则公子你还是听的太少啊。像这样牺牲一个人算什么呢?只要你不是君王,任何时候都不能说是安全的。就算你富甲天下,那有能怎样呢,一道圣
旨可以终结你的所有。”
“老人家这样说,不在意被官家听到而怪罪于你吗?”
“老夫只是一个说书的人,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而已。”
“老人家的故事说得太真实了,让人总忍不住和现实联系起来。”
“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罢了。”
“呵呵,那晚生很期待老人家故事的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
“故事都是人编的,至于结局还要看编故事人的心情。”
“那以老人家的心情将会给这个故事编怎样的一个结局呢?”
“呵呵,那要看有没有能请老夫喝上一杯陈年佳酿喽。”
“原来老先生是一个酒痴啊,那不知道晚生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你?还勉强够格,不过我今天不想喝酒了。”
“那老先生哪天想喝了,晚生再来作陪。”
“你有耐心等到那一天吗?现在时间可不充裕啊。”
“耐心是自己给的,至于时间,那也是自己争取的。”
“既然这样,那你明天来请我喝酒吧,记住不要带上你那两个面瘫的随从,影响心情。”
“一言为定,那晚生这就告辞,不打扰老先生说故事了。”
等到三人出了茶楼回到客栈,逸冰和翰笙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他们的主子。
“逸冰、翰笙,我知道你们有些不明白,但你们主子我这次却是遇到高人了。”
“公子是说刚才那说书老头是高人?”
“嗯,大隐于世的高人。他今天的话里藏尽了玄机,也许别人听不出来,但我就是能听出来他是对我说的。”
“也许只是巧合说中了公子的心思呢,毕竟公子太担心蓝大当家的安危了。”
“也许吧,但不管怎样,总得试一试吧。就算只是巧合那我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若是真的,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明天真的不让我和翰笙跟着吗?万一有个什么你让我们怎么和大家交代啊。”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年了,我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真的有什么万一,你们不要管我,立马回去,再作打算。”
“那时候不是太迟了吗?”
“不管怎么样,你们不能有事,若是你们范傻,到了地底下我也不饶你们。”
“公子,你何必如此呢?蓝大当家现在起码还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你别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搭了进去,那等蓝大当家回来,你让他怎么办?”
“真若到了缘尽的时候,我想他会明白的。人这一生总要自私一回的,这次就让主子我任性一次吧,不为其它的,只为自己的心。”
望着自己的主子心意已决,两人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怕,怕那只是一个陷进,一旦跳下去公子将万劫不复。可有什么办法呢,从来脱俗的公子如今终于像个活人了,懂得感情用事,但他们宁愿这只是假相。也许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公子只是一个传说,但对于他们,公子就是全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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