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长的一段沉默,他与她之间,似乎总是隔离着什么。千山万水么?不是,只是他一心想着靠近,而她一心想着逃离。纵使再近的距离也会变远的,更何况还是心的距离。
萧陌还是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但手上却灌注了决心。沈静黎想要挣脱,却是有心无力。她感觉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不知是错觉还是本来如此。
沈静黎没有接萧陌的话,而萧陌也没有再说下去。两人之间的气氛在各自的沉默中变得越来越尴尬,而且两人的身份也是那般的尴尬。沈静黎终是受不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而她亦是找不到说的,也不好接了萧陌的话。
她从萧陌怀里抬起头来,望着萧陌,不自知见已经脱离了萧陌的怀里。手上一空,心中失落感顿生。但他没有强求什么,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强求什么。
“萧陌,下辈子我们做陌生人吧!”这句话是她曾经说过的,但还是一样让萧陌心碎。萧陌脸上升起的痛苦那么的显而易见。而沈静黎那淡漠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熟悉却疏离,淡漠却又相知。这是怎样一种关系?
“下辈子?”萧陌笑得凄楚,“那这辈子呢?静儿,你要与我做陌路人么?”萧陌的声音传入沈静黎耳中,那凄凉的声音夹杂了他难以言喻的痛。
沈静黎心酸得落泪,陌路人?是啊!他们早该是陌路人的,或许就不会受到这些折磨了。“萧陌,对不起。是我欠了你,我还不了了!”沈静黎失声痛哭,“我还不了了,就让我永远欠着你吧!我真的还不了了。”泪滴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来,抵在萧陌那微凉的手背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将他的心烧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洞。
“还不了,静儿,你永远都是欠我的,那下辈子我们怎么做陌生人,你会继续欠我的,你会永远欠我的。”萧陌抬起手,将沈静黎脸上那一颗颗还未落下泪珠擦去。看见他落泪,看见她哭,他还是不认心,他会有一种负罪感,就如同她面对他一样。
萧陌努力使自己不哭,但那一颗颗泪水却再次出卖了他。他微凉的手
在擦去沈静黎脸上的泪时,从他那双邪魅的眸子中再一次落下一滴清泪,带着孤独的忧伤。
泪滴在那云锦被上,顿时晕开一大片,像是娇艳欲滴的梅花,却承载了太多的苦痛与忧伤。沈静黎没有勇气抬头去看萧陌,她唯有紧紧地盯着那云锦被上晕开的那多梅花。“对不起,萧陌,对不起。我欠你的,就欠着吧!下辈子,我们还是做陌生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她以前是那么的看不起动不动就留眼泪的男子,可此时却是心慌。似乎所有的人在她身上都倾注了太多的泪,一颗颗腥咸的液体灌入她的耳鼻喉中,刺激着她的感官,也刺激着她的情感。她的泪也落下来,与他们的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哪颗是她的,哪些是他们的。滚烫得将她烫伤,也将她淹没。所有的泪朝她涌过来,滚烫得将她烫伤,也将她淹没在其中。
“真的能做陌生人吗?可是静儿,我永远都忘不了你了,真的忘不了。我努力过,我也想忘记你,我也试着去接受其他人,可我真的忘不了。你的心好小,只容得下逸一个人;可我的心也好小,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带着浓重的鼻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萧陌像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执拗的抓着她的手不放,像是哀求。
他爱惨了她,可她却一再的说“我们下辈子做陌生人吧”,真的有下辈吗?就算有,我们也做不了陌生人的。我的心就在你住进去的那一瞬间便将心门紧紧关上,任我怎么捶打,它都打不开,原来已经上了锁,而门是铁做的,我拿刀枪剑戟也划不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萧陌,我不是故意的。”沈静黎双手遮住脸颊,细碎的呜咽声还是从她那指缝之间透露出来,像是啼血的杜鹃,留下最后一记哀鸣。
“不是故意的吗?静儿,你不是故意招惹我,还是不是故意要欠我的?”萧陌的话掩藏着淡淡的危险。静儿,你是不想遇见我吗?可我,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满足,我不在意你心里是否有我,我只想你记得有我萧陌这个人。
“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沈静黎只是反复的重复着那些话,她根本
就没有听到萧陌所说的话,心中的愧疚让她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面对萧陌。她欠得,真的很多了啊!欠了墨子胤一身的情债,还有他那鲜活的生命;又欠了萧陌所有的感情,她已经承载不起那么多了。除了那细微的无用的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无助让她只能低声哭泣。
萧陌捧起她的脑袋,他能感觉到她此时的慌乱与迷茫。他不过是想来看看她,为何现在却让她如此的伤心?错了么?不改来看她的么?可心底的思念像是野草施了肥一般疯长,害怕自己会就这样疯下去。
妖媚的眸子望进那经过泪水滋润更显清澈的双眼,空灵得让他心醉。终于让沈静黎找回一点冷静,她不在重复着说那几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萧陌那双妖媚的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但她竟是移不开眼。
“静儿,遇见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爱上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收获。静儿,我爱你,永远。胜过爱我自己,真的。不比逸少,也不比洛少。”萧陌很认真,也很诚恳。他不求她会笑着扑进他怀里然后说着她爱他;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爱她,比爱自己还要多,只是想要她记住他,曾经有一个长得比她还美的男子深爱着她,永远,都不会改变。
“静儿,只要你想离开,我一定会带你走。”萧陌知道,就算她要离开,也不会通过他,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想要对她做出承诺。
在沈静黎唇上轻轻地一吻,萧陌转身离开。他没有回头,带着少许的决绝。可只有他知道,他是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他就再也离不开了。拉开门,脚步顿时蹲在那里,离开后,还会再见面么?若是会,该是怎样一副场景。萧陌苦笑,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的多愁善感了?或许,自从遇见她以后吧!
不再停留,关上门,隔离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转身,目光停留在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视线竟是转不开一般。那里面,关着自己最深爱的女子,想要带走她,却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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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部分要写完了哦,期待穿越回去的吧!精彩继续-ing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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