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巧合
子夜时分，土土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虚无衡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紧紧的抱着土土，跟“混”聊了起来：“混，连你也看不出来土土是怎么回事吗？”
“混”坐在苍溟江畔，看着大江奔流，若有所思道：“我确实没看出来，倘若不是今晚发生了变故，我也被蒙在鼓里呢，不过有件事可以确定了，土土的神魂之力异乎强大，至少要比你强大十倍以上，但我又无法用神魂感知到她的神魂，这太古怪了。”
虚无衡：“刚才我看她出手的时候，她脖子上的吊坠也散发出了强大的神魂之力，难道这是一件古器？”
“混”摇头：“不好说，这吊坠没有半点天器、古器的玄力波动，我的神魂之力也无法渗透进吊坠之中，所以我无法给你答案。”
“那太奇怪了，土土才是襁褓中的婴儿，怎么可能发出如此强横的神魂之力呢？”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你也用不着惊讶，天底下匪夷所思的事情多如天上繁星，你还能件件都知道吗？”
“话是这么说，可土土太强了，她就是没有玄力，如果有玄力的话，弄不好可能比我们看到的还要强横。”
“嗯。”“混”深思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到是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培养她了，这个小家伙，关键时刻救了你一命，如果她的神魂之力是天生就这么强，那未来的前景将不限量啊。”
虚无衡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突然自嘲一笑道：“回想半年前，我还想把她送人呢，如果运气不好给她送到一个普通的人家，或者欺负土土，那真浪费了土土的天赋了。”
“怎么？你决定把她带在身边养大了？”
“有何不可，现在想想，今天在黑森林的时候，土土根本不是没有神魂，而是神魂极强，才没有受到瘴毒的影响，我要是把她养大，再传授给她强大的古术，说不定，她很快就能成为天帝。”
“混”神情严肃道：“你想将她养大，并无不可，但是这个小家伙天赋神魂太强了，很容易被人盯上，如果你想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那以后一定不能让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她的天赋神魂，否则，只要是个修玄者，就决定会把她夺走。”
“谁敢夺走土土？我跟他拼了。”虚无衡凶神恶煞道，随后赞同的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在理，土土的天赋神魂实在的太可怕了，万一被像牧宗这样的强者惦记上，我还真保不住她，我需要尽快提升修为，只有我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土土。”
“混”点头：“所以，待会这老头醒了，你怎么跟他解释？”
虚无衡这才想起来，山洞里还有一个牧宗呢。
“他现在怎么样了？”虚无衡问道。
“混”回道：“他的运气可是好到家了，如果没有土土，他必定会被天地灵火蚕食，彻底的走火入魔，即便是我出手，也会杀了他不留后患，但是土土用强大的神魂重创了天地灵火，这就导致了这个老头原本无法压制的天地灵火彻底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现在已经被他体内原本的魂源压制住，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苏醒。”
虚无衡也是在修玄路上摸爬滚打了数百年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他苏醒以后，便可以乘机驯服天地灵火，将天地灵火据为已有，然后再融合原本的火魂源，如果所料不差，他非但不会有事，反而还会因为此举而修为大增，以他的实力，弄不好就要晋升天罗境了，对吧？”
“没错。”“混”眼神阴郁道。
“那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虚无衡也被牧宗的运气羡慕到了，这个牧宗，身体有这么大的隐患，还敢独自一人留在烟岭上，也不怕死了没人收尸体，不过他的运气也确实好，居然遇到了土土，帮他渡过了最难的一关。
这运气，好到家了。
虚无衡想了想，道：“待会他醒了，我想办法解释，肯定不能让他知道是土土干的。”说着，虚无衡找了一块玉片，低头用手指刻画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虚无衡正在呼吸吐纳，调养伤势，牧宗果然幽幽转醒。
醒来的牧宗睁开疲惫的双眼，目光模糊的扫视着洞中的一切，当他看到虚无衡的时候，眼中又迸发出惊讶的神彩，一脸迷惑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虚无衡，怎么也想不起来头天晚上的事。
“你醒了？”
虚无衡已经察觉到牧宗醒来，但这次他没有给牧宗半点好脸色，只面色清冷的问了一句。
牧宗头痛欲裂，弯腰坐了起来，用手捂着脑袋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你在哪发现我的？”
“就在洞外……”虚无衡目光阴郁的看着牧宗，道：“牧前辈，用天地灵火取代兽火确实有天大的好处，可你转换魂源的时候也要看清楚已经要驯服的是什么样的天地灵火吧？”
这一问，让牧宗错愕了起来，他仔细了回想了一下，骇然道：“你……你都知道了？”
虚无衡翻了个白眼：“你大半夜的从山上下来，难道不是为了找我的？”
牧宗脸红了一下，忍着伤痛道：“我的确是换了一种天地灵火当作魂源，那几年前的事儿了，这灵火被我收入体内的时候我就觉察出不对的地方了，它难以驯服，还无时无刻的不在反噬，也该着我倒霉，两年前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修为大损，就更加没有办法驯服灵火了，这两年来，我一直住在山上，就是想驯服灵火，可惜，一天不如一天，我自知大限已到，本想找你帮我给家里捎个口信，没想到路上就发作了……”
说着说着，牧宗疑惑道：“咦？不对啊，按照昨日病发表现出来的迹象，我此刻应该已经走火入魔了啊，我现在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虚无衡心说你老小子运气好到爆，遇到土土帮你化解了危机，不过他肯定不会这么说，他只说道：“你先看看你的魂宫吧？”
“我的魂宫？”牧宗愣了愣神，旋即按照虚无衡说的施展出内窥术。
神魂收回，静望魂宫，专门修炼火魂源的魂宫中，两团火苗分处两侧，其中一团是他原本的火魂源，有拳头大小，而另一团正是他收炼的碧火，如今只有豌豆大小了，并且看着还很顺从的样子。
看见狂躁的碧火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牧宗眼睛都直了，立马从魂宫中脱离出来，惊呼道：“怎么？怎么会这样？碧泉火怎么会被压制成这个样子？”
虚无衡早就想好了拖辞，哼了一声道：“你运气好，被我发现了，为了镇压你体内的碧火，浪费了我身上一块十二品的镇魂符……”虚无衡说着，往地丢下了一块破裂的玄符。
“十二品玄符？”牧宗震惊莫名，目光扫了一眼那块已经变成灰突突模样的玄符，瞠目结舌了半天，这才站起来九十度弯腰向虚无衡施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大礼：“多谢古月兄弟救命之恩。”
虚无衡所说的十二品玄符镇魂符，世间的确是有，而且他用玉牌摹刻的，也是镇魂符，但区别在于，以他目前的修为，是无法摹刻十二品玄符的，但是虚无衡有办法，他只是将镇魂符的符样刻出来了，但这块符根本没有符力，只是装装样子，然后再将玉片中的灵气抽干，弄的好像是符力用尽的样子，骗过了牧宗。
牧宗不是玄符师，自然不疑有它，一个劲儿的感谢。
虚无衡摆了摆手：“感谢就不必了，我损失了一块十二品的玄符，你总得赔给我吧？”
十二品玄符，牧宗心说我上哪给你找去？
脸红着，牧宗有些手足无措，道：“古月兄弟，实不相瞒，以老夫的修为，根本也弄不到十二品玄符啊？”
“那怎么办？”虚无衡瞪着眼珠子道：“这块玄符，可是我偶然的机会得到的，为了救你，给你用了，我以后要是换魂源的话怎么办啊？”
牧宗一听，满头黑线，心里琢磨着，这个人情可是欠大了。
十二品玄符啊，自己把身上的所有家当都拿出来变卖，也买不起一块十二品的玄符。
想到这里，牧宗无比真挚道：“古月兄弟，你救了老夫一命，老夫铭感五内，你放心，老夫绝不会白白让你蒙受损失的，这样吧，等老夫回去之后，一定想方设法报答兄弟，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拿的出来，一定绝不吝啬。”
铜石世界里，“混”听着二人的谈话，狂翻白眼，对虚无衡说道：“差不多可以了啊，你啥都没干，就让人家欠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情，还想怎么样啊？”
虚无衡也没想刁难牧宗，于是说道：“算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我有需要的时候，一定跟你说。”
牧宗这才安心，随后他想了想，笑道：“古月兄弟，这山下也不是很安全，不如跟我去山上住吧，咱们搭个伴，待老夫彻底驯服碧泉火了，你跟我回寨子里，老夫好好的报答你。”
虚无衡一听，到也没有拒绝，点头道：“那好吧，对了，你说的寨子，是哪个寨子啊？”
“牧王寨。”
“你是牧王寨的人？”虚无衡闻声一怔，心说，这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