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劝导
北山坊，是双龙寨的地盘，十绝山划分出来的三个大区域，南山坊在牧王寨的势力范围内，中山坊原属八门寨管辖，后八门寨主严韬被牧王寨牧宗杀死在牧王山脚下，八门寨分崩离析，导致中山记各寨陷入了乱局。
八门寨灭亡后的两年中，牧宗曾让牧敌对中山坊各寨进行安扶拉拢管制，从而逐渐扩大自己的地盘，而与此同时，从不显山露水的双龙寨，其实也是在暗中，从中山坊方向伸出触手，一点点的在蚕食拉拢争地盘，原本在八门寨管辖之下的中山坊各寨，本就有害怕牧王寨报复的存在，便纷纷向双龙寨掌控的北山坊靠拢。
再加上一些地理位靠近北山坊的山寨投靠，双龙寨和牧王寨就形成了南、北对抗之势，分食着中山坊的势力。
八门寨一倒，其实十绝山由牧王寨、八门寨、双龙寨三足鼎立的局面就被打破了，中山坊各寨各自投奔新的主人，由此两寨也是渐渐形成了明争暗斗之势，虽然目前还没有将此事搬到明面上来，但所有人都知道，除非两大寨主全无野心，南、北两地才能相安无事，否则牧王寨和双龙寨，迟早必有一战。
当然，对于这件事，目前两坊的绝对霸主牧宗和腾元易还没有明确表态，但无论如何，南北之势格局已定，这却是更改不了的。
十绝山的局势变化，一方面令得南、北两坊的实力愈发增强，另一方面也是让整中山坊分崩离析，所以之前的中山坊集市便不负存在了，而目前仅存的两大贸易集市，便只有南、北两坊，规模相差不多。
可是由于地理条件的因素，许多南山坊出土的玄材，北山坊是没有的，相同的道理，北山坊出产的玄材，南山坊也很难弄到。
在八门寨没有灭亡之前，中山坊还在的时候，三坊之间还有大量异地货物流通，可现在，两坊之间相差近三千里，很多玄材都无法及时的来往两地，这就迫使南山坊各寨的人不辞辛苦、不远千里的去北山坊收购货物，同样的，北山坊的人也经常来南山坊。
而虚无衡之所以跟牧湛清提出要去北山坊逛逛，便是因为他最近正在琢磨如何破坏浓雾林里面的那个火焰结界并且已经有了办法，但这个办法需要一种玄材，南山坊是没有的，必须要去北山坊找，而且那种玄材特别的稀有，即便是在北山坊，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虚无衡有自己的打算，自然有前往北山坊的道理，可是牧湛清不了解内情，一听虚无衡要去背山坊，顿时惊惧的连呼不行。
“去北山坊干什么啊？十天前，我们刚跟腾昆结了梁子，北山坊是双龙寨的地盘，要是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们在北山坊闲逛，那是会出大事的。”
虚无衡哪会不知道北山坊是双龙寨的地盘，可他已经问过南山坊这边了，那种玄材只有北山坊才有，而且按照北山坊集市的规则定，每月初一、十五开放的交易集市，还不是是次次都能碰到，需要花点耐心，最重要的是，牧王寨刚刚跟双龙寨的腾昆闹出了梁子，这个时候去，确实会容易出事的。
双龙寨虽然没有天罗境的高手，但也未必真就忌惮牧王寨，相比已经被灭的八门寨，双龙寨的底蕴更深、实力更强。
所以，虚无衡急需一个向导。
而他却是知道，牧湛清心里面的那个人正是原属中山坊北域的某个山寨的少寨主，这个人目前已经加入了双龙寨，并且距离北山坊不远。
所以，虚无衡早就想好了，要跟牧湛清怎么说。
“说的是啊，腾昆此人，咱们不得不防，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了，正好可以帮我照顾照顾土土。”
牧湛清听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一会去一会不去呢：“你什么意思啊？我照顾土土，你还是要去北山坊？”
虚无衡道：“嗯，我自己去安全一些，也不方便带着土土，对了，听说于少寨主现在也加入了双龙寨了吧，正好我对那边的情况不熟，你能不能让他给我当个向导啊？”
牧湛清闻声磨了磨银牙：“你让我跟你去北山坊只是拖辞吧，你的目的是想让于少游给你当向导，替你掩饰身份，对吗？”
虚无衡翻了两下白眼，矢口否认道：“可笑，我是那种人吗？我这不是怕你不安全嘛？”
“省省吧你……”牧湛清气的俏眼翻白，不过随后到是取出一件信物还有一封信悄悄塞给虚无衡道：“那着这两样东西，你去于家寨找他吧，他会帮你的。”
虚无衡一看信物是一只精致的头钗，再看了看信，叹了口气道：“你说你们两个也是的，八门寨还在的时候，你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一起，害怕害了对方和满寨的寨民，现在八门寨没了，你们又怕南、北两方明争暗斗波及无辜，你们不觉得累吗？”
一听这话，牧湛清花容暗淡道：“有什么办法，他作不了家里的主，于家寨又离北边近，肯定不会投靠南边来的，而我也不可能去那边，这就是命。”
虚无衡无语的摇了摇头，道：“你就没想过彻底跟他断了啊。”
牧湛清眼圈微红，憋屈的樱唇发抖：“我想过，可我放不下他。”
虚无衡闻声怅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幽幽一叹道：“你啊，还是年轻，从你和于少游的事上看来，也许你们是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可你站在牧寨主的立场上想一想，他不同意你和于少寨主来往，也没有错啊，这其一，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其二，于家寨明知道于少游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是义无反顾的投靠双龙寨，难道这不是一种态度吗？”
牧湛清委屈巴拉了看着虚无衡，突然间恼怒道：“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啊，就因为于家没有天尊境高手？比不上牧王寨？要是所有人的幸福都要以这个为衡量准绳的话，那我终生也不能嫁了，因为十绝山七十二寨，就只有双龙寨有天尊境高手了。还有于家寨投靠双龙寨，又有什么错，他们离北山坊近，就在双龙寨的管辖之下，他们不投靠双龙寨能去哪？”
虚无衡看着牧湛清，叹了口气：“咱们不说门户问题，我就问你，你们两个爱的死去活来，就一定会幸福吗？咱先不说牧寨主和牧王寨目前是怎么反对这件事的，他于家寨呢？于少游喜欢你我知道，可于寨主愿意嘱咐你吗？如果愿意，他们不是早就来提亲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牧湛清语塞，愤怒的看着牧湛清，这一刻，她心里对虚无衡充满了愤懑。
虚无衡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戳中了牧湛清的痛楚，连忙话锋一改道：“我不是劝你们分开，清清，咱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我一直拿你当个妹妹来看待，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幸福是怎样争取的，不是说，你和于少游两个人爱爱的死去活来的，因为你们来自两个山寨，都有属于各自的世家，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们的出身都是无法选择的，你要想获得最大的幸福，就必须争得双方家族的认可，这样，你们才会真的幸福。”
虚无衡说着，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曾经有个朋友，他孑然一身，爱上一个大家闺秀，那个女子也很喜欢她，可是女子的家里人却百般阻挠，当时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我的那个朋友的爱人实在无法忍受家里的反对，就决定让我的朋友带她离家出走，从此双宿双飞，你觉得这样的爱情是不是圆满的？”
牧湛清抹着眼泪，问道：“难道不是吗？”
虚无衡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们一开始的时候，也以为是的，双宿双飞、从此彼此携手共赴白头，多么的感天动地啊？可是十几年后，那个主动让我的朋友带他离家出走的爱人突然想家了……而我的那个朋友，正好在那个时候，遇到了麻烦，修为一度止步不前，还因为得罪了人，正带着他的爱人四处逃亡……”
说到这，牧湛清微微一怔。
虚无衡苦笑道：“后来，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牧湛清已经被他的故事吸引了，茫然不知的摇了摇头。
铜石世界里，“混”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抬着头，看着天，认真的听着虚无衡讲述着这段故事。
虚无衡继续气苦笑道：“在当时，他的爱人并没有说要抛弃我的朋友，只是想说回家看看，但我的朋友不想让爱人离开，因为他知道，一旦爱人走了，回到了家里，也许这一辈子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更何况，他们并不安全，外面到处都是追杀他们的敌人，可我的朋友还是告诉他的爱人，现在还不能走，现在不安全，就是要走，也要过了这段时间，可他的爱人却是没听，在一个静谧的夜晚，他的爱人趁着我的朋友疗伤的关键时刻，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而她刚离开，就被仇家抓住了。”
话到此处，牧湛清和“混”全都愣住了。
“那……后来呢？”
“后来？”虚无衡脸色凄苦无比：“后来我的朋友的这位心爱之人，为了活命，把我的朋友出卖了。”
“……”
虚无衡说完，牧湛清全身僵硬，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