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在苏醒之后又陷入了昏迷,显然之前的激战对她的消耗极大,而且愈合伤势也不可能是没负担的能力。
冯桃乐给她安排了一个单间,还对随后醒来的医生护士封了口。
说是封口倒不至于用上威胁,这几人本就是她所信任的,不然也不会临时派来医治冷幽。
冷松傲夫妇没来,当朱逸悦联系时才知道他们出国了。
而冷幽奇迹般愈合的情况也解释不清,不好说明她的事情,闭口不提,只好支吾着拜个早年……
不过冷幽的秘书文姐联系上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应付冷幽公司那边。
从现状来看,冷幽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很是虚弱,至少要修养一段时间,这就要麻烦文姐了。
赶来病房的文姐一看高文举在这里,顿时皱起眉头,不过什么也没说。
了解到冷幽情况稳定,文姐便离开了,既然冷幽不能回公司,那她又得身兼数职。
“你知道冷幽是怎么回事吗?”冯桃乐问高文举。
高文举摇头,他是真不明白情况,也许九嘤知道都比他多,但在医院不方便直接问。
冯桃乐也不追问了,她不喜欢高文举这人,孤僻、阴森、不合群。
最后叮嘱护士站多关照冷幽,冯桃乐便回学校上课。
“你不去上课吗?”高文举问道。
朱逸悦拿出刚从楼下买来的早餐,三人份,她,高文举,九婴。
“不了,总觉得你会离开,我守在她身旁吧,毕竟连医生都无法断定她的状况。”
高文举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离开?”
“嗯……直觉?”朱逸悦一阵思索后用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当然答案在她心里,她很确定高文举会打算为冷幽受伤的事做些什么。
或者不如说她希望高文举是这样的人,她喜欢这种英雄形象,如同高文举在昏迷时还紧紧抱着她。
敲门声响起。
“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发现病房有着奇怪氛围的青兰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朱逸悦俏脸一红,连忙摆手:“不,学姐,你误会了!”
高文举的倒不在意打趣,他的注意力放在青兰手上的小袋子。
“有什么发现吗?”
青兰摇摇头,“发现谈不上,现场一塌糊涂,钢筋所有血迹都是冷幽的,再无其它血迹。
不过坍塌的天桥很多地方发现了类似火烧和腐蚀的迹象,看上去像爆炸,但腐蚀量很令人费解。
我赶在抢救队赶到前搬走了那块沾血的钢筋,托人处理了。”
听青兰说的玄妙,朱逸悦坐在一旁不敢插嘴,她倒是听闻过一些大集团博弈的事情,爆炸只是家常便饭,而手脚当然不会让警察发现。
“看来冷小姐恢复情况不错呢。”青兰走来看到心电监测,好奇地盯着高文举。
冷幽伤势她是知道的,这般奇迹般的事迹多半和高文举脱不了干系。
高文举却摇头,“事情之后再和你解释,你既然回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吧。”
高文举可记得青兰之前为金色浪漫事件奔波时可是一眼不合地找着线索,每当有她消息时总有大突破。
“当当当!”青兰拿出那个小袋子,透明袋子中装着灰白色的粉末。
“石灰?”朱逸悦不明所以,好奇地问。
“遗憾,猜错了。”青兰笑道。
高文举要伸手接过袋子,青兰却拿着袋子后退了一点。
“答应我,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好吗?”青兰认真道。
她虽然不了解前后,但冷幽的伤势已经向她证明事情很是危险,而高文举在这里无助地等待答案则说明甚至可能比鬼王的事更为严重。
“嗯,我保证。”高文举利落地承诺了。
“唉。”青兰叹气,她从高文举语气中听到的全是敷衍,没能得到预想的效果,不过她还是把袋子给了。
高文举打开口袋,一嗅粉末,“香灰?”
青兰对着高文举点头。
“唔,文文,这什么味道?”九婴被香灰呛醒了,她很讨厌这气息,但又很怀念。
有香灰的一般烧着香蜡,而有香蜡的地方则阴气、怨气、丧气具重。
如果不是鬼王巢穴这种特殊地点阴气更浓郁,她可能也会选择那些地方疗养吧。
“这里有事就联系我。”留下这句话,高文举如同朱逸悦猜测一般离开了病房。
……
“喂,龙哥,你说这点积蓄都当罚金交了,咱们之后怎么办啊?”
“唉,虎哥,能出来不错了,郝老板的事没拖上我们,高老大的绑架也不成立,算是很走运了。”
“可是,龙哥,咱们可是住酒吧的人啊,这酒吧关了,咱们身无分文,这比投靠郝老板前还惨啊。”
“还说呢,虎哥,都怨你那乌鸦嘴,说啥不好,非说我们跟谁谁遭殃,这不两个头一个进了,一个跑了。”
“啊,龙哥,这怪我呀?绑架那丫头的主意可是你出的,要不那事高老大也不用跑路啊。”
“这……虎哥别说了,快把你那半截烟拿来给我抽抽,这最后一支了,我们现在可没钱买。”
蹲在大广场街边的虎哥贪恋地最后品一口,才把烟递给龙哥。
龙哥现在穿着也不比当保安时黑西服那般华丽,一件牛仔t桖遮住身子,在路过白领鄙视的眼神中大方接过小半截香烟,美滋滋品着。
身无分文,居无定所,听上去挺惨,不过这对两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倒霉蛋而言只是回到起点罢了。
他们当初便是从这环境一步步混上去的,再来一次也不怕。
所以两个流氓现在还有闲心蹲在大广场旁看各名牌服装店进出的美女呢。
“咕咕咕……”虎哥肚子叫起来。
看守所的饭可不管吃不吃饱,不会饿出事就行了。
“龙哥,我饿了。”
“虎哥,忍着。”
“龙哥,咱们要忍到啥时候啊?”
广场上不乏小吃店,春卷啊,牛肉丸啊,就算是油腻的炸土豆都能激发虎哥肠胃的反应,可馋了。
“虎哥耐心点,别忘了我们当初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
“第一桶金……”陷入回忆的虎哥眼神变得深邃,“龙哥,你是说等到天黑去抢小学生!”
龙哥的眼睛露出智慧的光芒,“聪明,虎哥。”
“嘿嘿嘿。”两个流氓想到这种近乎白捡钱的买卖,不要脸地笑出声了。
笑完后一阵尴尬,“龙哥,咱们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啊,又把主意打到小学生身上了。”
“虎哥,就我俩儿这一串儿的前科,找工作?不好办呐。”
虎哥一阵沉默。
在两人思索时,一个身穿整套白色运动服的人走上前来,还用运动服兜帽遮住自己半张脸。
也就是龙哥虎哥蹲在街沿才能看清他,惊讶地差点发出声。
“既然这么艰辛,我这里有点事需要你们帮忙,愿意吗?当然不会少了报酬的。”白色兜帽的人说。
“高高高,高哥,您居然还记得咱们啊。”
“高哥,有事,您尽管提,我俩别的没有,就一把力气,很耐操的!”
虽然想吐槽这年头别把那字用作动词,但高文举还是直奔主题。
他掏出一小叠红钞,还不是“腌菜”的那种,可见高文举还有点小金库。
“帮我做一件事,这钱就是你们的。”
龙哥还犹豫一下打算衡量一下事情难度,虎哥却爽快地收下了,“没问题,高哥,尽管提。”
龙哥瞪了不争气的虎哥一眼,这货是把自己刚才的说客套话当真了。
高文举叫他们办的事情不难,这让龙哥放心很多,临走时还好心提醒高文举:
“高哥,您背后有两人似乎盯上您了,虽然他们藏的很好,但我俩这老江湖还是看得出来。”
高文举微微向后看了一眼,“没关系,你们先去办事吧,我这里自己会解决。”
“那好,我俩就先告辞了。”说完便和虎哥匆匆离去,看那副馋样是着急吃饭了。
高文举也不在乎后面的跟踪者,径直下楼登上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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