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立春，李柔婷和阿姨被安置在相临市区的一栋别墅里。
沈米杰很用心，给李柔婷的‘妈妈’请了家庭护工。这样被包养了几天，李柔婷在电视上看到，沈米杰在主持会议，市政府的会议。原来那个男人是市长。
李柔婷网上查着资料，沈米杰，30岁，未婚。
“你对我感兴趣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背后传来。
“刚才电视上看到你了。”李柔婷如是说。
沈米杰环着李柔婷，片刻开口：“我的故乡在那个城市，这次回去看看，遇到了你。”
李柔婷没有挣脱，亦没有回应。
“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是你总是拒绝我的好意。”
“你的好意？给我下药就是你所谓的好意？”李柔婷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冷冷的飘进男人耳朵。
沈米杰冷笑，横抱起李柔婷，走进卧室。
在得不到她的心之前，至少得到她的身体，专横的男人。
日历一张张的翻过，李柔婷慢慢在下人们的眼中读出了一种东西，你就是**。
是啊，自己每天画着浓妆穿梭在百货商场，回家就是面无表情的吃饭，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照顾左立的妈妈。
“李柔婷，我家左立什么时候来接我？”女人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复正常。
“阿姨，别着急，等您身体好了，长胖了，左立就来了。”每次都是李柔婷这句话哄着，女人才大口吃饭。
一年的时间，在重复的生活中过去。
“我明天去相亲。”沈米杰看着身边**的李柔婷说道。
“去呗。”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男人坐起身。
李柔婷想了想，“你一个市长，该成家了。”
沈米杰的青筋爆粗，翻身又是一场云雨。
他只能通过暴力来发泄得不到爱的感受，然后是用结婚来冷淡李柔婷，但是李柔婷没有一丝伤感，被一个未婚男人包养，和被一个已婚男人包养，只要没动感情，都是没有差别的。
“根据我们详细的检查，你怀孕了。”市里最大的医院，李柔婷听到了医生的答复。她觉得老天在开玩笑。
自己一直都做好了措施，唯独沈米杰相亲的前一晚……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是沈米杰的孩子？为什么心里突然想起左立？
无聊的搭讪，幼稚的靠近，冲动的把自己送进监狱，那年遇到的青涩男孩，他还有多久才可以出现。
李柔婷面无表情的回到家，沈米杰迎了上来。
“医生怎么说？”他是关心李柔婷的。
“你什么时候结婚？”女人冷冷的问。
沈米杰被问的一怔，同居一年，李柔婷从未关心过自己的生活。
“下个月，怎么了？”一阵沉默，男人预感到了什么，却不敢肯定。
“我怀孕了。”又是冷冷的答。
“……”沈米杰欲言又止。
政坛上的宠儿，却猜不透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那你是想怎样？”
李柔婷笑了，挑着眉毛，翘着嘴角，冷冷的说，“打掉。”
空气中的温度可以结冰。
沈米杰瘫坐在沙发上，这种包养的关系，还有自己的身份，都是他所顾忌的，但是又不能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
“给我生个孩子你真的不愿意吗？”男人狠狠抽了一口雪茄。
女人没有回应，径直走进卧室。
这一场战役，输家是沈米杰，他最爱的是李柔婷，却无法让她同样的爱自己。
这一场纠葛，输家是李柔婷，她等待着一个人，却以这种肉体受伤的方式。
左立因为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这一年他21岁。三年的监狱时光把他打磨成了男人，板寸的头型下面，还是那张英俊的脸。李柔婷站在门外接他。两人对视的一秒，又下雨了。
“有什么打算？”李柔婷打开奔驰车门。
左立看着画着浓妆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有种恍惚隔世的感觉，“我妈妈还好吗？”
“好，在**市，我带你去看她。”李柔婷熟练的发动汽车。
一路上，左立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这3年李柔婷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爸爸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别墅里，左立在二楼的房间看到了妈妈。
“妈。”
“你是谁？不要抢走我的孩子！”女人的病一直时好时坏。
李柔婷把左立拉出来，“阿姨因为你的事受了刺激，还在疗养，等她好一些你再来看她吧。”
经过下人的异样眼光，左立走出了别墅。手里拿着李柔婷给的几千块钱，让他租个房子住下再做打算。
房子找到了，左立付完房租，身上还有几张钞票。必须找个工作了，但是少爷出身的他，没有一技之长，又是里面出来的人，找了几天都没有头绪。
小吃店里，左立要了一瓶白酒，给李柔婷点了一碗面。
“你把我妈这几年的疗养费算一下，我给你打欠条。”喝了一杯酒，左立
红着脸说。
李柔婷没有吃面，看着自己黑色的指甲，幽幽的说，“你当真要还的话，先找个工作再说。”
左立被憋的半天说不出话，自己一个落魄的少爷，没有工作，拿什么资本让人家打欠条呢？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工作？”李柔婷盘算着瓦力的人脉，给他找一个像样的工作应该不成问题。
“不用了，我靠自己。”左立起身，临出门时丢下一句：“谢谢你。”
李柔婷靠着窗户，看着左立的背影渐行渐远，喝掉了剩下的白酒。
沈米杰今晚来的比较晚，醉醺醺的走进卧室，李柔婷正在熟睡。
“你把男人带回家了吗？”男人的叫喊声将女人吵醒。
李柔婷疑惑着看的瓦力，“你在说什么？你喝多了。”
“下人们都看见了，那天家里来了一个小白脸，我当时没问你，想等你跟我坦白，等了你这么多天，你拿我当傻子吗？”沈米杰红着眼睛质问。
李柔婷明白沈米杰说的是左立，“那个男人是我妈妈的亲人，我的表弟。”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谎。
男人没有再发作，半信半疑的将她推倒。
这一夜三个人未眠。
左立的脑海中一直闪第一次见李柔婷时的样子，那时的两个人都很青涩，李柔婷虽然是小偷，但是侠骨柔肠，可以为了帮自己捉奸被开除，可以为了帮自己照顾妈妈三年。只是，这次的重逢，感觉她不再简单，一个女孩要经历怎样的故事，才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情色迷乱的酒吧里，左立找到一份服务生的工作，每天看着来往的男女相视一笑就可以相约离开，他的眼神是鄙夷的。
眼看房租就要到期，而自己的工资除了吃喝，所剩无几。这个曾经的富家少爷皱起了眉头：李柔婷一个女孩子都可以靠自己住大房子，照顾自己母亲，而自己一个男人就只能委屈在这里当一个服务生吗？左立的心中万般滋味。
“嗨，帅哥，要不要来一口？”包厢里一个日系妆美女搭讪道，手里递过来一颗白色药丸。
左立虽然进去了几年，但也不是傻的，知道这个是什么，“小姐不好意思，我没时间。”一边推开药丸，一边起身离开。
美女不依不饶的跟出来，倚靠在左立肩上。
金链子男人带着一帮兄弟走近，其中一个上来就给了左立一拳，“妈的，敢泡老大的妞？”
左立被打的一蹶劣，“是她自己跟上来的，我只是服务生。”
“靠，你小子来劲是不？”金链子手下把左立拉拽到了后巷，一通围殴，结果就是左立受了轻伤，其他人倒地不起。
“哥，对、对、对不起，你贵姓大名啊？”金链子爬起来问。
“无可奉告，我不想惹事，是你马子自己贴上来的。”左立吹了吹手背上的伤。
几个男人扶着腰走近，“哥说的哪里的话，女人都是衣服，哥喜欢就拿走。”
左立不再解释，只觉得烦。
金链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拿出一包东西往左立眼前晃了晃，“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在酒吧卖这个，月收入过百万，我们出货，哥你给卖可以吗？”
“为什么选我？”左立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拒绝。
“因为哥功夫好，不会轻易被逮到。”金链子说的很中肯，递给左立个电话号码，带着手下离开了。
李柔婷来到左立家，看到这里的设施，跟自己当年落魄时的环境差不多，不禁想起那时的日子。
遇到左立，让自己不再做偷窃的行当，有了好好生活的信念。
遇到沈米杰，让自己摆脱了穷人的生活，舒坦却又空虚。
“李柔婷，我想把我妈妈接过来。”左立端了一杯咖啡走过来。
“你每月工资除了交房费还有多少呢？”
“……”左立被问的哑口无言。
李柔婷的电话响起，是沈米杰。“喂？”
“你在哪里？”男人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清晰到左立都可以听见。
“我在表弟家。”说完挂断电话，迎来的是左立疑问的眼神。
“为什么要撒谎？”男孩问。
“你没必要知道。”李柔婷说完就要离开，一直手却被拉住。她转身看着左立，四目相对，李柔婷尴尬的低头，她承受不住男孩灼热的目光。
左立把李柔婷的下巴抬起，13厘米的身高差，让她们的姿势异常暧昧。
“我不在的这几年，你都经历过什么？”这个问题经常困扰着左立夜不能寐。
李柔婷脸色通红，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又要挣钱照顾我妈，又要养活自己，肯定不容易。就像我一个落魄的男人，挣钱也不容易，更何况你。告诉我，你的故事。”男孩清澈的眼眸闪着光。
“我没什么特别的经历，我很好，运气好而已。”李柔婷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那你为什么说我是表弟？”
“我随便一说。”李柔婷继续嘴硬。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启齿，自己被市长包养的事实。
左立沉默，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李
柔婷，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变得急促，男孩将头慢慢埋下，吻上女孩的唇。那一刻，时间静止。
几秒的定格，几秒的迟疑，李柔婷推开左立，匆忙的离开，她想起沈米杰还在家里等她，还有左立的妈妈。
回到别墅，下人们都睡了，偌大的房子里安静的出奇。沈米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红酒。
“你回来了？”男人头都未抬一下。
“恩。”李柔婷脱掉外套。
“你表弟做什么？之前没听你说过。”沈米杰不屑伪装，直奔主题。
李柔婷拿过一杯酒，缓缓的品。“刚放出来，犯了事，之前不愿意替他。”
“哦，那需要我帮忙吗？”男人继续试探。
“他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已经给了他租房子的钱了，其他的，不愿意再搀和。”一句话将自己置身事外。
沈米杰歪着头打量着李柔婷，这个女人随着年龄的成熟，越发的有味道。
“我们这种关系，不适合节外生枝，你的表弟尽量不要接触频繁。”这是李柔婷被丢在床上之前听到的话。
一番云雨后，沈米杰起身离开，自从他结婚后，就不在这里过夜。留下满腹心事的李柔婷。
左立是喜欢自己的，自己也喜欢左立，可是沈米杰的性格，是不会给自己一丝一毫离开他的机会。
“左立，忘了刚才的事情，我当什么都没发生。”李柔婷发出去一条短信，连同自己的心。
左立收到短信后，面无表情，他感觉李柔婷有些陌生，不了解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也不了解她的想法。她没有怨言的照顾自己母亲这几年，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要拒绝呢？也许是觉得自己没有本事？
翻出那张金链子给的名片，男孩赴约去了。
“哎呦，哥，想好了？”金链子丢掉烟蒂，摸了摸嘴角还有的一丝淤青。
左立仰头深呼一口气，“嗯。”
“那好，今晚就开始散货，转天找我结账，现金。”说着递给左立一包药丸。
“怎么称呼你？”左立抬眼问。
金链子招呼着手下离开，临走丢了一句“威哥。”
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不得而知，男孩只知道要拼一把，要成功，要摆脱落魄，要让李柔婷看见自己的能力。
左立因为俊朗的相貌，深的一些女人的欢心。当天晚上，通过这些女人，货被全部散了出去，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只能这样。
转天结账的时候，威哥给了左立15张钞票，这顶了他辛苦工作一月的工资。
人总是这样，一边矫情着过不去心里那关，一边又为了利益无法自拔。
左立就是这样，自己富家少爷的光环已然褪去，只留一身狼狈，但是他不能允许自己一无所有，不能接受与李柔婷之间的差距，不能按捺想要接回母亲的决心，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他那仅剩的良知慢慢吞没。
他开始越做越顺手，找他拿货的女人男人出奇的多，里面不乏一些目光稚嫩的学生，就像当初的左立，装作大人，眼神却是清澈见底。
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左立的散货量稳居这一代酒吧之首，他辞去了服务生的工作，专心兜售药丸。嫉妒他的同行，也随着他手里的钞票，一起滋生。
自从上次被沈米杰盘问之后，李柔婷没有主动联系过左立，三年的同床共枕，她太了解沈米杰的性子，那是一个为了自己，可以不顾一切的男人。
但是，思念就是这么玄。
她知道左立就在这个城市，却不敢主动寻找他的消息，就这样纠结着自己，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左立出现的那个冬季。
一路的经历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李柔婷喝了一杯红酒，苦笑。
曾经的自己，父母双双去世，沦为孤儿，为了生活只能去偷窃，拘留所都进了2次，直到遇见左立。
他的坦诚和他的关心，将自己的冷柔冰霜渐渐融化，虽没有说明，但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是敏感的，那种悸动不会骗人。
光阴在指缝中消逝，自己才20岁，却成熟到不敢相信。
化浓妆开跑车，出入夜店，消费百货公司。
出卖肉体，换来物质生活，给‘妈妈’疗养治病。
为了记忆中的一个人，守着爱情，扼杀未出生的孩子。
这样的自己，左立还会要吗？他不会嫌脏吗？
人到了大悲时，买醉才能入眠。
“晚上见个面，来我新家？”左立给李柔婷发了一条短信。
心里想着拒绝，女人的手却打字过去；“好。”
左立站在面前的时候，李柔婷的眼眸划过一道彩虹色的光。
一个月不见，男孩干净了许多，穿着牛仔外套，一身清爽。
“你过得好吗？”男孩礼貌的将女人请进门。
李柔婷环顾了左立的新家，白色的背景，现代的设计，舒服的感觉。女人抿了一下薄嘴唇，纤细的手指捋了捋刘海，抬头笑。“还好，你呢？”
“……”左立练习过很多次怎么跟李柔婷告白，他喜欢李柔婷，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莫名的喜欢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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