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将和苏语交谈的一切说了出来,包厢里静静的。
陈天陷入了沉思。
阿民擦拭这眼角的泪水,他被苏苏的话给触动了。
外人都以为他是个孤儿,其实不是,在十六岁之前,他还有母亲的。
只是母亲的身份见不得光,他还以此为羞辱,不敢去见母亲。
曾经一度为此自卑过,不敢和陈天对视。
在农贸市场里工作以后,甚至宁愿自己是乞丐的孩子,也不承认自己是从妓女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如果有像苏苏这样的人出现,或许他就不用因为出身而自卑了。
陈天抽出香烟盒子,拿出一根香烟,转而把烟盒扔给阿民。
他与凤姐说道:“我给你批几间房子,你带那些人白日到这边来干活,晚上回去休息。
当然了,要是你们能够搬离南道街区,是最好的。”
接过大山递过来的打火机,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和北道街区的老福很熟悉,你回去问问那些人,有没有人愿意搬到北道街区去的。
要是愿意,我可以派人送你们过去。”
凤姐笑说:“搬是不可能搬的,哪儿都不好过,还是在苏苏手底下生活的好。
到这来,主要是想和您说说这件事,顺道找您的路子,给弄几间房子好干活。”
她还没问出口呢,天哥就已经想到了。
真是说到她的心坎里去。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去和姐妹们说道说道。”
大山送凤姐出门,转手把门给锁上。
阿民喃喃自语,“我希望他们能够昂起头颅走在阳光下,活着有尊严。”
多美的一句话啊!
大山坐在阿民身边,拍拍阿民,劝他别多想。
“苏苏跟我们不同,她想到的,她正在做的,都是我们不敢想不敢做的。”
很钦佩这个小女子,敢说敢做敢于挑战,同时也为她担忧。
“一旦弄不好,她就会被那些女人给踩死。明娼暗娼不下千人,她们已经习惯了做这一行,要她们改是很难改变的。
再说这些女人到别人的地盘抢肉吃,会引发很多麻烦。如果药酒卖不出去,或是做不起来,南道街区又是一场血雨。”
陈天将烟头熄灭,“她喊的这个口号很响亮,这件事也很有意义。
为了阿民,为了像阿民这样的人,我们要将这件事给办成了。”
阿民在浓烟中抬起头,眼红地看向天哥。
“苏苏的医术我们是知道的,她弄出来的药酒定然有效。
我们需要保证酒的供应和药材的供应,好让她不断有货交出。”
“阿民你去接触农场主,看看哪个农场主有私下酿酒。大山,你开始造假账,上头批下来的酒水,从你这里分散出去,再聚集回到苏苏的药铺。”
“好。”
大山说:“苏苏不要啤酒的,你下批条的时候,注意多倾向白酒一类。”
“行。”
阿民笑了起来,“这个苏苏,真是给我们找事做。”
“她就提出一个交易,天哥就完善渠道,并想尽法子帮她做成。”大山指向天哥,“你啊,终有一天会把苏苏给宠坏咯。”
陈天难得笑了起来,“我乐意。”
阿民跟着站起来,“我也乐意,你管得着吗?”
见他们要走,大山去开门,“得,你们两个舍命为女子,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