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医生啥的,各个礼貌相迎,不耐其烦解答患者疑虑。
那些值班室里的护士,就更责任了,讲话开头语都是大娘您好有啥帮助您啊啥的,今天这电话里的护士声音,还真让人不舒坦。
觉得不对劲的,还有杨小娥。
出了家门,她撒腿的往经常吆牛车给人拉货的程大爷家跑,毕竟是抹黑赶路,河湾县乱糟糟也不安全,来回两趟人家张口就要五百块,杨小娥自然是同意的。
别说五百,就算一千块,只要把张振国平安接回家修养,她都乐意。
考虑到俩人跟狗子都没吃晚饭,路过小吃街时,杨小娥跳下牛车,匆匆跑去买了七八个冒油喷香的大ròu包子。
晓得杨小娥是去接老倌,又好心买大ròu包子免费吃,路上程大爷对她一番称赞,直夸好婆娘,人地善良,好人有好报。
“程大爷,您也是好心人,这大晚上的还跟着我上河湾县,对您,我很感激。”
程大爷也没半点掩藏,乐意着道:“诶哟,我这是看在钱的份上,哈哈。”
杨小娥发自内心的感激,“也是您有胆识,换做别人,怕是给六百都不敢去。”
程大爷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嗨,瞎操心了,咱有解放军同志守护,怕啥?”
“呵呵,是。”
“对了,你老倌是伤着哪了?”
“不晓得呢,那边医生电话过来,只说是人民医院。”
“哎,保命就好,保命就好啊。”
“谁说不是呢。”杨小娥虽然嘴上跟程大爷聊着,可是,这心里却开始犯嘀咕,一种猜测让她后怕得脊梁骨直出冷汗。
正文第七百六十八章危险的味道(1更)
河湾县人民医院,有这称呼吗?
本县卫生院创建于五一年左右,搁市七个县城中算发展比较好的,可医院床位目前也就五十张,现有医护职工三十余人,科室仅有内科,外科,妇产科,儿科,急诊科,麻醉科等基本科室,看大病还得上更全面的市区医院进行。
而市区医院是机构健全,医务科,护理部,财务科;内一科,内二科,内三科;检验科、放射科、影像中心等科室齐全,病房专业分科完善。
这便是人民医院和卫生院的差距,因此小病本地医治,大病或疑难杂症均上市区人民医院,这是十里八村老百姓们的共识啊。
河湾县就丁点大,相信机构还不如本县卫生院健全,咋个还统称人民医院了呢?
杨小娥咋个想,都觉得不对劲。
河湾县人民医院,听周婶子说的,对方就讲这几个字便没了,因此她一度认为是骗子啥的,给挂断了。
此时牛车已经离开县城估摸一小时有了,时间七点左右,夜色越来越浓了,村落和树林好像一下子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中,周围静悄悄的,只闻牛车轮子咕噜咕噜的行驶声,以及牛偶尔几声噗呲吹气。
杨小娥秀眉微微蹙起,问道:“程大爷,你对河湾县熟悉不?”
程大爷手拎根棍子,时不时地啪叽抽牛屁股头后,笑道:“熟悉,哪能不熟悉呀,你大娘就是从那边嫁过来的。”
接着缓缓讲来,闹饥荒那年,程大娘兄弟姐妹多吃喝不饱,身为长姐的她便离家出去外边讨饭吃,到本县城后因为连续三天没讨着饭,混到在马路边,被程大爷见着领回家,后面就嫁给他了。
杨小娥没好得打破程大爷的回忆,耐着性子等他感慨完缘分了,才又问,“程大爷,那你晓得河湾县有人民医院不?”
“人民医院?哟,这我倒没咋在意。”
“是吗。”杨小娥俏脸略显失落,直觉那通电话有问题,可这都走了半路,再没确定到底有没这名称医院,拐回去是不可能的。
然程大爷略微寻思一番,忽然双眼一亮,“哟,我想起来了,去年你大娘兄弟病重,我赶牛车送她回去的,搁医院里见到人时,都不行了,那个医院,好像是卫生院,不是啥子人民医院,对了,小娥,你老倌实在人民医院对吧?诶哟,我还没去过人民医院呢,本来还想着直接赶牛车往认识的医院走,接了人咱就返回,这下怕是得再耽搁耽搁……”
程大爷嘀嘀咕咕一番,杨小娥却咬着唇,俏脸皱着,直觉心底越发冰han。
医院的人电话给家属,却把医院名字都讲错,这低级错误,有犯过吗?
输血错误,她上辈子倒是在报纸上见过,说护士给患者输血,后患者出现了han颤,才发现原来患者是为B型血,但是输入的却是O型血,后被患者家属报警并法院起诉。
可这是当天输血患者较多,血袋字体潦草导致后果,护士不是机器,一天重复同样工作难免出错。
但电话通知家属医院错误地址,这错误实在低级,估计从未发生过,应该没有!
杨小娥咋个也想不通,一个对自家医院名字滚瓜烂熟的人,会电话里报错?哪怕工作时间短,缺乏经验的护士,也不可能报错。
“河湾县人民医院,讲完就没了,我问也没讲话,就挂断了……”杨小娥脑海中,反复回忆周婶子这番话。
不,这人一定不是护士,肯定是有人故意搞自己!
太缺德了!
太可恨了!
到底是哪个,哪个要这么开自个玩笑?!
杨小娥有一种直觉,这电话里的人,绝对不是单纯开玩笑作弄的!
“程大爷,咱们掉头回去,现在就掉头回去。“杨小娥赶紧的道。
“啥?掉头?没搞错吧,这都走一半路了,再走一小时到了。”程大爷道。
杨小娥想了想,趴在程大爷耳中嘀咕几句,俏脸沉着,“五百块会一分不少给你的,程大爷,拜托你了。”
程大爷也有点怕了,点点头,赶紧的拉近牛绳子把牛给逼停下来。
走的是仅有两米宽的土路,又是半山上没挨着平底,让牛掉头还真是个难事。
程大爷拎着照明的煤油灯从车上跳下来,走到牛旁边牵着牛绳子,一边牵引牛屁股后退小心翼翼倒车,一边气得直骂人,“诶哟,哪个小兔崽子,这章玩笑都能开,缺心眼哦。”
杨小娥手举着火把,瞧牛倒车挺吃力,也跳下来帮忙动手推。
夜晚的树林静悄悄的,han气加上雾气围绕四周,偶尔几声财狼叫声在山顶上传来,虽说有火把能驱赶动物,到底还是渗人的。
“诶哟,这牛今天咋这么不听话呢,倒个车这么吃力。”程大爷嘴里抱怨,高举着煤油灯朝杨小娥照,“小娥,咋还是继续赶吧,我记得前面有个空地,好倒车。”
“成。”杨小娥应着。
俩人一前一后驱赶牛车走,程大爷想起这趟赶路被人糊弄的,就恨得牙痒痒,“小娥,你说最近有没得罪哪个,为啥子这么搞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