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 章

  对李长喜的了解,铁定刚才做了啥子主意,那会是啥子主意呢?李美翠就不得而知了。

  坐在拖拉机上,随着突突突的声响,颠簸一阵比一阵强烈,孙大娘被颠得东倒西歪,还哈切哈切不停打喷嚏。

  李长喜身穿一件单薄补丁衣裳,旁边的李美翠倒是穿了粉红棉外套,也不知这两人咋想的,老人家搁边上冻得浑身哆嗦,也不脱下来给披上。

  杨小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按理说孙大娘诬赖自家,人品爆差,可这时候,她终究没忍住拖下身上衣服。

  杨小娥刚有这想法,就见身边的张振国已经着手拖外衣,她忙伸手按住,“把这个给她吧。”

  作为一名合格军人,老百姓生命安危永远排在第一位,张振国见到这一幕自然是奋不顾身给老人家取暖的。

  此时小娇妻毫不犹豫脱下军大衣,张振国心升起一股暖流,哑声问,“那你呢?你穿啥。”

  “有你就成了。”杨小娥仰头,裂开嘴巴呵呵的笑。

  “傻婆娘。”张振国手指轻轻在她挺翘的鼻尖轻轻刮了下,接着,毫不犹豫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小娇妻穿的时候,督促道:“靠近我点,这样暖和。”

  张振国身上仅穿一件军短袖,北风吹在大家的脸上,像刀割一样,但张振国没啥反应。

  毕竟,军人极限训练,有许多常人不知道有多苦,比如,零下二十度,他带领战士们爬冰卧雪。

  那种han,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滋味。

  “你穿这样咋行,快穿上。”自个的男人自个心疼,杨小娥说着便去脱披在身上的衣裳。

  张振国伸手按住,安抚道:“放心,这点冷风于我而言,跟夏天洗冷水澡一样。”

  “不信。”杨小娥小嘴巴微微撅起,都怨李长喜和未来儿媳李美翠,没长耳朵又没长眼睛,太不厚道了,也不怕孙大娘回家大病不起死翘翘。

  “真的,你穿好,不许脱。”张振国板着俊脸,用对战士下令的语气道。

  杨小娥没法,只能讲身体挨他更近,希望把身上的热量传过去。

  同时,她把军大衣低给旁边村人,让传给孙大娘。

  李长喜接过来时,抬眸望过来,一脸茫然,“咋了这是?”

  “没看到你奶打喷嚏吗?你这孙子咋当的。”杨小娥没好气地说道。

  李长喜这才转过脸看奶,发现老人家老脸通红,身子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半白的眉毛上几乎都可以结上一层霜。

  此时李长喜面上写满了愧疚,暗怪自个光琢磨买拖拉机的事,把奶抛之脑后。

  李长喜赶紧把军大衣给奶披上,歉意的问,“现在咋样了,奶?”

  “好,好点了……哈切……”孙大娘哆哆嗦嗦地道。

  李长喜把奶揽在胸前,双手搂住她瘦小的肩,心疼的问,“奶,现在呢?好了没?”

  “好了,好多了,长喜啊,你快穿上,别脱了,冻感冒就坏事了。”孙大娘感受到身体的温暖,可想到孙子没衣裳穿,她心疼。

  “奶,我没脱。”

  “啥?”

  “奶,这是张振国的衣服。”李长喜尴尬地道。

  孙大娘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仰头张望,果然,张振国仅穿一件军短袖,这会抱住杨小娥两人贴一起取暖。

  这瞬间,一股暖流从孙大娘心底涌出来,还真有当兵人的品质,晓得老人家需要暖脱外套递过来。

  不过也只是瞬间的感动,因为孙大娘想到张振国打孙子的一幕,简直刺头流氓土匪行为!

  这会儿装关心,没准是讨好,让自个松口不告发,哼,想得美!

  孙大娘小声的哼着,把军大衣分一半给孙子,冲他喊,“长喜,你也批着,不能感冒了。”

  “不用了,奶奶,你批。”

  “喊你批就批。”

  “哦。”李长喜乖乖地接过奶递过来的军大衣,给半个身子披上,完了双手揽住奶,靠一起取暖。

  这村子外边的风可真刺骨啊,宛如一把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往李美翠的衣袖里钻,冻得她瑟瑟发抖。

  这会拉了拉李长喜衣袖,语气娇嗲地道:“长喜哥,我也冷,你抱我。”

  没想话刚完就接到李长喜恶狠狠的目光,“自己想办法。”

  李美翠脸上娇嗲顿时瓦解,难以相信地瞪大了眸子,“我可是你婆娘啊,你为啥不关心我?”

  正文第三百六十章太让人失望了(3更)

  李长喜眉头一挑,语气冷如冰窖,“少胡说八道,我啥时候娶你了?”

  孙大娘横眼瞪过去,轻嘲道:“一个妹子家家的,不知羞耻。”

  “我……”

  “我什么我?还想狡辩?瞧你干的啥事,帮着他人祸害我家,亏我以前对你挺好。”

  “奶,不是的,我……”

  “别叫我奶!我可不是你奶!”

  孙大娘厉声打断李美翠,转头对孙子下令,“长喜,记住了,咱李家不能让这种败坏你名声的女人进门。”

  “奶,我晓得。“之前被李美翠整天纠缠,李长喜就脑瓜壳疼,如今出了这事她还反咬他一口,李长喜早搁心里跟李美翠划清界限了。

  孙大娘堪堪松了一口气,冷眼回视李美翠,“我跟你讲,往后离我家长喜远点,别跟个苍蝇似得整天围着转。”

  早在眼眶内积累许久的泪珠子,此时夺眶而出,哗哗流过李美翠那张白皙的俏脸。

  “你们,你们都等着,我……我可不是说谎,我,呜呜……”李美翠委屈极了,哭得噎住了,出不来声音。

  很快拖拉机到了县城。

  “黄师傅,就搁这里停吧。”杨小娥扬声,冲前方手扶方向盘的老黄喊道。

  “诶,那我停下。”老黄将拖拉机停稳,跳下车,杨小娥在张振国的搀扶下双脚沾着地面。

  车厢好几个年龄超过四十的人,张振国一个一个搀扶他们,杨小娥拍了拍身上的灰,把披在身上的外衣脱下递给张振国,然后伸手去口袋里一阵摸索,没会儿掏出一只绣着何花的荷包来。

  摊开荷包,五毛的钱杨小娥共数出十六张,再抽出一块的五张,笑着一并递过去,“黄师傅,五块是送货费,八块是乘车费,你点一下。”

  “不用点,你给的钱,我放心。”老黄结果钱装进口袋里,笑着说道:“那你们忙,我先走了。下次需要送货了,你再喊人来通知我。”

  “行,没问题。慢走啊。”杨小娥笑着朝老黄挥手。

  两人客气地聊着,老黄跳上拖拉机驾驶座位,发动起动机,拖拉机像火车一样轰隆隆地驱走了。

  孙大娘满脸难掩兴奋,拖住孙子低声道:“都听见了吧?帮人家载个东西就五块钱,一个月载个四五回的,再加上拉人赶集,一个月下来少说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