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 章

  也不晓得想啥。

  片刻后,杨树根将烟斗从嘴里拿出来,搁边上椅子脚磕了磕,道:“成,按照你说的办。”

  周桂花吃了一惊,没敢相信地道:“你是说,咱直接杨家住?”

  “对。”杨树根道。

  周桂花心里乐开了花,赶紧点头,“成成成,我现在就去收拾,咱明天早上就回村子。”

  话完把娃娃放地上让趴着杨树根站立,自个麻溜钻进房屋了,这破烂地湿冷得很,这几天她都感觉自个膝盖都酸疼,肯定是地上太潮得了风湿病了。

  终于要搬出去回村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着这一天了。

  杨小娥气喘吁吁的,敲开了院门,齐婶子正搁院里洗衣服呢,一听就晓得是人吃饭回来了,赶紧站起来甩甩手上的洗衣粉泡沫,给她打开了门。

  看到杨小娥在大冬天,白皙光洁的额头竟然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齐婶子一脸惊慌,“哟,小娥,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杨小娥茫然望着齐婶子,喃喃道:“婶子,我,我见着我爷了。”

  齐婶子愣了愣,“啥?你见这你爷了?”

  杨小娥点头,“对,还抱着一娃娃。”

  听到动静,周婶子抱着哭闹的老大从里屋走出来,“哟,小娥,回来了,咋个脸色这么不好?出啥事了?”

  齐婶子道:“小娥说,她见着杨树根了。”

  周婶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紧张,“……小娥,你见着你爷了?”

  “婶子,怎么……你们咋个不惊讶?”失踪了一年整的爷又出现,搁谁谁都一脸震惊,可俩婶子脸上顶多就是紧张,似乎早就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周婶子表情不大自然地道:“其实……我们早就见过你爷了。”

  “啊?”尽管心中猜到,但杨小娥还是一脸懵。

  齐婶子先把杨小娥往家里拉,院门关上再插门栓,拉着她往里屋走,瞧这一脸汗,估摸是被吓唬的,当初见着杨树根抱着一娃,齐婶子也是被吓得不轻。

  这会返回厨屋,拿茶壶和白瓷杯倒了热茶,递过去杨小娥手里,心疼道:“赶紧喝了暖暖。”

  杨小娥碰水杯喝了口,感觉又找着点知觉了。

  老实说,见着爷那刻,她是震惊后惊喜,再咋个说都是亲爷,消失一年本以为死了啥的,这会见着能不高兴麽?

  怎料,爷竟然跟周桂花住一起了,还……杨小娥当真没办法想像,那娃娃竟然是他亲身的!

  里屋烧着有火盆,周婶子把哭闹的老大放杨小娥怀里,给喂奶。

  齐婶子把喝了一半的白瓷杯拿走,搬了把空椅子就她身边坐下来,抬眼看向周婶子,道:“她婶,你把来龙去脉都跟小娥说了吧。”

  周婶子点点头,本来就决定等杨小娥高考完毕就坦白的。

  事情发生在两个月前,钟先生给杨小娥寻着高考复习名额,成天早出晚归,娃娃打预防针这些全是俩人操心。

  这天,吃过早饭后,俩人推着婴儿车朝医院方向走。

  排队等候时,周婶子闹肚子上茅坑,搁走廊听到俩口子吵架声从病房里传出,那声音咋个听都熟悉得很。

  周婶子好奇心起,便往后退了两步,脑袋伸得老长往病房里瞧。

  这一瞧,虎得周婶子脸色都变了,里边俩吵嘴的男的是杨树根,女的麽是村里有名的花寡妇,周桂花!

  周桂花老馆死的早,独自抚养儿子闺女长大,儿子不但娶了县城婆娘还搬到县城里住,拥有一栋独立的小砖头房子,闺女麽也嫁给市区当官的。

  她没啥本领,也不下地干活,不过却在老馆死后没多久就在村口开了家小卖部,啥烟,酒,水果糖,罐头的都有卖,全村就这一家,生意也好。

  小卖部开起来,村里八卦的婆娘都传遍了,靠的是周桂花陪男人睡一次,支付两块钱存钱得来的。

  小卖部开起来后,搁她店里招呼最多的,也是村里那些死掉婆娘的汉子,和家里穷娶不起婆娘的光棍汉。

  周桂花在村里可舒坦了,进货只要口头喊一声,自有光棍抢着帮做,家里活路也不操心,甚至一天三餐都有人送上门。

  她每天就晓得把自己打扮漂亮,走路扭腰摆臀,因此得到花寡妇的称号。

  村里哪个婆娘,不是见周桂花就吐口水的?

  这恶心寡妇,只要给钱,家里有婆娘的汉子她都脱衣服。

  村里这种事情,几乎一个礼拜传出一回。

  好在一年前,周桂花突然失踪了,传言是跟杨树根一起的,可又没证据。

  周婶子对此传言耿耿于怀,今天终于明白,无风不起浪这话是有道理的。

  周婶子听了一嘴,里边躺床上吊着水的娃娃,是周桂花和杨树根的,刚满一岁,算算日子是俩人失踪那段时间生产的。

  正文第七百三十七章估摸喜当爹(1更)

  娃娃似乎得了奇怪的病,从两人吵架中,周婶子听出是为了治疗资金问题。

  讲完后,周婶子拉着杨小娥的手,一脸严肃地道:“小娥,我跟你讲,周桂花跟你爷都不是啥好东西,你可别把钱给他们啊。”

  “对对对,你婶子说的对。”齐婶子也说。

  杨小娥心紧了紧,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个爆炸性消息。

  爷扔下小弟跟欢欢,离家出走,竟是为了跟周桂花私奔?

  难怪一年时间都没给家里捎句话,估摸也是晓得老来得子这事不光彩吧!

  如今回来就是为了钱,以爷那种厚脸无耻的人,肯定是想方设法闹钱!

  那娃娃按照辈分是自个的亲叔,爷又老了,总不能说不养活啊!杨小娥一想到这,脑袋就嗡嗡地疼。

  周桂花不检点惯了,村里哪个婆娘见着不是吐口水的?

  她身宽体胖,穿着衣服又都是那些宽松的,很好地掩盖了怀孕的迹象,眼下冒出来突然多了一娃娃,还是杨树根的,周婶子齐婶子震惊之余,私底下也是小声议论娃娃亲爹是谁这八卦。

  “小娥,我觉得周桂花这人贼不要脸了,那娃娃是不是你爷的,你可得心里有个数。”齐婶子细心督促道。

  周婶子道:“就是,我听说李大嘴跟她走最近呢,还有二柱子,你爷是后来居上,这娃娃,咋个说我都觉得不是你爷的。”

  杨小娥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俩人分析的都有道理,周桂花这人的名声,她倒不太清楚,但一个寡妇成天穿得花里花哨的,村子里的男人们有事没事总爱往小卖部跑,爷如何确定她肚子的娃娃就是自个的?

  何况,有一回她还撞见李大嘴提着裤子从周桂花小卖部出来呢,算算日子,那娃娃已经在周桂花肚子三四个月了。

  她记得,爹妈没死的时候,见过几次周桂花对爷暗送秋波,但他都没上钩,主要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