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
杨小娥爽朗的笑起来,点点头,“成,我必须吃。”
老太太蒸大米饭已熟,杨小娥给家里,是周婶子接的电话,说在朋友家里吃饭,晚点回去。
她搁市区上大学两年多,哪里认识啥朋友嘛,周婶子顿时就紧张了,说啥也要她回家,还说要亲自过来接人,小毛搁边上开口了,说饭后亲自送人回家。
听着小毛的声音,周婶子一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这么紧张,还不都是因为张香香没被绳之以法,这毒心肠的丫头,坏事做尽,偏偏公安没抓着人,也不晓得躲哪里去了?
在县城还好,左邻右舍都认识,可市区地方大人流量多,玩意真出点啥子意外真要人命啊!
挂电话后,杨小娥就论起袖子洗手进入厨屋,帮老太太切菜,炒菜,三五下便弄好了六菜一汤。
饭桌上,笑意写在每个人的脸上,王春芳去碗柜里拿出客人送的一瓶葡萄酒,又拿几只白瓷杯一人倒小半杯,为今天有缘再见而庆祝。
葡萄酒较为浓郁,一口饮下肚令人想起荔枝,苹果,酒中有微涩的感觉。
王春芳将白瓷杯放在桌子,夹一筷子菜往杨小娥碗里搁,笑道:“咱们可太有缘分了,今天得亏了你,不然,那帮城市小姐还真把我脑壳搞大。”
小毛心里一慌,眉头皱起急急的问,“咋了?谁欺负你了?”
王春芳摇头,满脸尽是得意,“没谁,也不看看我是哪个,谁能欺负我呀!”
搁外人面前不知道,但两人私下相处倒尽是她欺负自个,小毛心底的紧张松了松。
杨小娥笑问,“你俩啥时候喝酒?”
小毛道:“我打算明年。”
“那么快??”王春芳秀眉微微蹙起,明显的不乐意,结婚就得生娃娃,那照相馆这事业岂不是要耽搁了?
“我都二十三了。”
“好好好,就明年,小毛,你甭管她,你来定。”老太太一脸的慈祥,看向小毛时眼里藏着满满的爱意,这女婿能干又孝顺懂事,闺女这辈子难找第二位了。
王春芳虽小嘴巴高高噘起,但也没说啥了。
看杨小娥一直在夹醋溜白菜,小毛贴心的把盘子端起来专门搁她跟前,不经意的问,“小娥姐,炮仗叔现在咋样了?”
杨小娥停下夹菜的动作,秀眉微微皱起,“炮仗叔出啥事?”
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小毛将事情经过讲来,暑假期间小区开盘售房那几天,李炮仗开拖拉机从村子往县城的路上,连人带车给冲到路坎坎了。
当即昏迷不醒,老半天才被路过的人看到,给送到卫生院抢救,人是抢回一条命,但也挺严重,至于咋个严重小毛就没清楚了,说是送到市区救治了。
于是吃过饭后,俩人急匆匆往市区人民医院跑,搁服务台那问到房号,敲病房门后,黄金丽过来开的,看到他们脸上带着笑,却难掩眸底的阴霾。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专为有钱人提供的病房,规格为一厅一病床,厅内设置沙发电视,环境好,并配有专职护理人员,价格为每天十五块。
把人让进屋后,黄金丽便捧来瓜子,笑着招呼,“小娥,毛儿,来吃瓜子。”
杨小娥接过来后,把瓜子搁在桌上,没有立即吃,而是一脸担心的问,“婶子,炮仗叔身体咋样了?”
黄金丽脸上笑意敛住,叹了口气,手指指向对面病房,“你们去看吧。”
俩口子起身走过去,推开门,就看到瘫痪在床的李炮仗,只一个月时间,已瘦得像柴一样了。
“小娥,毛儿,你们来了。”李炮仗挣扎着想坐起来,但下半身肢体丝毫不被大脑支配。
杨小娥快步上去,双手扶他躺好,眸底尽是担忧,“炮仗叔,我今晚跟小毛碰面,聊天过程中就听说你出事了,到底咋个开车的嘛?你技术不是一向挺好吗,咋个就……”
“哎,背时,都是背时啊……”李炮仗脸色苍白,神情痛苦,摇着脑袋不愿多说了。
但杨小娥来的路上给李美伢电话,车祸事故全都晓得了,李炮仗那天开拖拉机行驶,路上看到一只吃得肥胖的兔子。
想到闺女前两天说想吃兔ròu,就加速碾过去,只是兔子没碾着,人却随车冲入路坎坎。
为这事,李美伢好生自责,电话里哭得很伤心,“你说,我嘴巴咋那么馋呢,咋就那么渴兔子ròu呢,要不是我一番话,我爹能开拖拉机碾兔子吗?”
杨小娥就安抚她,“这不怨你,都是村里土路不好走,你别往心里去。”
李美伢还真往心里去了,后面几天,就没打电话找她哭诉,以为是放下了,还是从助理小龙的口中得知,她竟然出资五千块,买水泥,买啥子,请工人把村子通往县城的大土路修好。
正文第八百三十四章吃药死了(1更)
探望后,俩人道别起身离开,黄金丽送人出房门,瞧她一脸哀愁,杨小娥又多安抚了几句。
黄金丽却认为这就是命,说道:“小娥,你叔是挺不过来的了,我找周瞎子算过了,说今年咱村得走十人,我担心你叔会是其中之一。”
算命先生这行业,杨小娥不熟,但也有点了解的,无非是懂点周易学,从与被求者的聊天中了解人家庭情况,再靠套话应付。
但就是这年,村子里,还真相继走了七八个,其中三个是杨小娥都熟悉的。
一位是李炮仗,搁市区人民医院躺了三月,实在熬不住了,趁黄金丽没在身边,就偷拿她感冒叫医生给开的四五包药全吃下肚。
这玩意可不是随便吃的,正常人都得听医生嘱咐服药,否则很可能出现急性肾衰竭,导致肾小管坏死等严重肾病。
李炮仗本身因颈椎断裂,高位瘫痪,大小便失禁,躺床上三月瘦得不成样儿,身体被掏空的情况下吃多包感冒药,当即就中毒昏迷不醒了。
黄金丽搁外头买豆浆油条回来,病房门敞开着,眼瞅老倌躺床上紧闭双眼,还以为是睡着呢,等悠闲将早点全解决掉再进去,人脸色都发青了。
这是典型的死了小半会才有的面色,黄金丽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吓坏了,再一摸手,冰凉还硬实。
黄金丽给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会儿,才爬过去趴老倌身上哭天喊地的嚎,“她爹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啊!她爹啊!你这是要让我咋个安生活啊……”
听到凄惨悲痛的哀嚎声,专职人员才跑进来,望着病床上面色发青四肢僵硬的老人,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地上。
很快医生也赶来了,给李炮仗做简单生命迹象检查,面色沉着摇摇头,说道:“人已经死了,老人家,给你闺女女婿电话把人接走吧。”
“她爹啊!你咋个这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