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剑舞,尽显李白的豪迈与剑术。
陈子墨暗叹,不愧是谪仙人,确实够仙。
两位大佬,一个抚琴,一个舞剑,而自己只能在一旁喊六六六,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那个。
曲停,剑舞停。
李白又喝了一口酒,面色红润,“畅快!”
“好,太白兄的剑术果然了得,子美兄的琴技也是高超,小弟实在佩服。”
“到底是老了,不如从前。”李白回道,收剑入鞘,一气呵成。
待两位回到榻上,陈子墨说道:“能够有幸认识二位兄长是我的福分,当浮一大白。”
“同幸,当浮一大白。”
“不错,当浮一大白。”
三人共饮一杯。
之后杜甫便问起李白这几年的情况。
李白告知这几年又去了不少地方,走了小半个大唐,连陇右都去过。聊了些各地的风土人情,生活习俗,少不得涉及到民间疾苦。
聊到民间疾苦,刚才欢快高昂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低沉。
“太白兄,你游历天下,百姓们的日子过的真的很差么?”陈子墨问道。
“相较于开元年间来说,难多了。天灾人祸且不说,光是一些地方官府贪腐暴戾,横征暴敛,百姓日子就不好过。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出现落草为寇的现象。这在早些年是极难看到的。”
李白叹了口气后,又道:“说到这,还要感谢两位贤弟为汴州百姓做的贡献,此事我已听说,万分敬佩。”
杜甫摆了摆手,回道:“太白兄,这就不必。你也知我心中所想,我辈读书人不就是为了施展抱负,让天下太平,百姓过的好些么。”
杜甫的政治主张就是仁政,希望君主以仁治国,让天下人生活过的好些。
只可惜他一直未能入仕,好在陈子墨已经为他争取了一个机会。
“两位兄长的仁德和抱负,让小弟佩服,小弟再敬你们一杯。”陈子墨是真心佩服两位大佬。
再共饮一杯后,杜甫劝诫道:“子墨,我们三人中就你最年轻,你的仕途也走的一帆风顺。还望你以后切勿鱼肉百姓,做那被人唾弃的污臣。”
“不错,希望思泊你位高权重之时,能不负天下百姓,也算我们两位的忠告。”李白附和道。
听了两位大佬告诫,陈子墨连忙起身,郑重道:“多谢两位兄长劝诫,子墨定当铭记于心。”
说完拜了一礼。
李白忙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只需记在心中,所作所为无愧于心即可。”
之后三人又喝了几杯酒水。
陈子墨提议道:“难得这么高兴,不如明日我约两位兄长芙蓉园一游如何?”
芙蓉园是长安城最有名的自然景点,就在曲江池边上,风景怡人,部分区域更是列为皇家园林。
李白神色一黯,“怕是没机会了,明日我便要离开长安。”
“太白兄这就要走,何不多盘桓几日。”杜甫劝道。
“不了,我已经来长安几日了,想必宫中早已得知,若是再不走,怕到时候就要被驱赶了。况且我本来也只是来访友,今日本来就打算走了,没想到恰好碰见你们,也是缘分。”
陈子墨无奈点点头,李白被宫中人不喜他倒是知道些,说是得罪了高力士。
酒酣至傍晚,三人见时辰差不多后准备离去。
陈子墨放下一锭银子,和院门口的糖糖姑娘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要离开。
谁知糖糖姑娘竟叫住了陈子墨。
“陈公子留步,公子能和谪仙人这样的朋友光临小院,是奴家的福分,怎好收公子银钱,只盼公子常来即可。”
陈子墨心说,得,又一个想让我白嫖的,长的帅就是烦恼多啊。
虽然白嫖使我快乐,但我也是有原则的人,这不是还没嫖么。
李白笑道:“哈哈,老弟,看来你艳福不浅,颇有为兄年轻时候的风范。”
嗯?原来大佬您年轻的时候也经常白嫖?
“糖糖姑娘,这银子就收着吧,我们几个的酒水钱。”
说完,陈子墨就与两位出了院子。
糖糖姑娘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自我怀疑,陈公子这是拒绝我么?
出了平康坊后,三人依依不舍的各种分开。
阎五今天没跟着,陈子墨一个人往家里走去。
过了一条街后,被一辆马车拦住。
车窗掀开,露出了一张成熟妩媚的脸蛋,“这么巧呀,子墨。”
“原来是三姐,小弟这厢有礼了。”陈子墨道。
马车内的正是虢国夫人杨氏。
“呵呵…难得这么巧,上三姐家坐坐去。”杨氏热情的邀请。
坐坐?陈子墨怕变成做做。
连忙道:“三姐,还是改日吧。家中还有事,得先回去。”
说着就要溜走,结果一条马鞭拦住了去路。
“怎么?妹婿这是瞧不起三姐么,串个门都不愿意?”杨氏的声音冷了一分。
眼见如此,不答应的话怕是不会让自己走,而且还会得罪她,只好道:“那行,便去三姐府上稍坐片刻。”
虢国夫人收了马鞭,又恢复了一副笑脸,招招手道:“来,上来。”
“不了,怕是不妥,我还是走路吧。”
“走路要到几时,快上来,快些。”
陈子墨无奈,只好上了马车。
虢国夫人果然奢侈,车厢内竟然装饰的富丽堂皇,无时不刻的显示着氪金的光芒。
登车后,马车缓缓启动。虢国夫人一双凤眼赤裸裸的盯着陈子墨。
“三姐车内装修的颇为别致。”陈子墨主动开口打破尴尬,心里却后悔上了她的车,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好像也没错。
“还行吧,主要是陛下赏赐的多些罢了。倒是你,听说琉璃铺子挣了不少,我屋里那面镜子还是你那拍卖的呢。”
“让三姐破费了,本来是已经给三姐预备好了一面镜子的,没想到三姐竟然先拍了,是我做的不够周到。”陈子墨违心的说着鬼话。
“没关系,你三姐那些银子还是拿的出的,也算是给灾民做些贡献。”
陈子墨夸道:“三姐真是慈悲心肠。”
“呵呵…真会说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互相都很客气。
虢国夫人除了总是若有若无的用带些别有意味的眼神看着陈子墨外,倒是没做其他什么动作,让陈子墨安心不少。
“到了。”
外头丫鬟轻声提醒了一句,两人便下了马车。
陈子墨下车后就看见门头上的一张烫金大匾,上书:虢国夫人。
不知为何,陈子墨总感觉有些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