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夫人生气了

  又是一个春光荡漾的好天气。

  陈子墨早练过后,亲手做了几份早餐,豆腐脑配油旋。

  令人给张杨氏和明月送去两份,自己用着一份。

  正在考虑剩下的给谁时,蹭吃的人就来了。

  得意洋洋张二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踏进了厨房,顶着个胖脸就靠了过来。

  “诶,二爷,您这回府的有点早啊。怎么,昨夜床榻了么。”

  张继良没回话,拿起油旋端起豆腐脑就开吃。

  “来,是该多吃点,好好补补,看着都有些虚。”

  张继良虽然没说话,陈子墨却能从他眯着的细眼中看出,他很得意,很满足。

  足足吃了两大碗豆腐脑和几个油旋,张二爷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不错,豆腐乳不错,我挺喜欢吃。”

  陈子墨撇撇嘴,我也喜欢啊,不过我喜欢的是豆腐(第四声)乳。

  “昨天晚上你很懂事,我就暂时放过你了。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别打我嫂子的主意,不然我还是会揍你。”

  张继良一脸凶像,可那张胖脸却凶不起来,显得有些滑稽可爱。

  “你在教我做事?”

  “嗯?”刚打算以后不叫陈子墨狗贼的张二爷,完全没想到陈子墨会这样回答他,无法无天了都。

  嚣张跋扈张二爷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陈子墨一个教训的时候,有丫鬟来报,说夫人请陈公子一会过去。

  陈子墨挑了下眉,似乎是在告诉张继良,不是我在打你嫂子主意,是你嫂子在打我的主意。然后拍了拍二爷的肩膀,背着手出了厨房。

  无能狂怒张二爷气的直咬牙,嘴里嘀咕着:“狗贼!狗贼!”

  轻车熟路的来到内院东厢房,在门口丫鬟通报得到允许后,陈子墨掀开门口的珠帘,踏进了屋内。

  张杨氏手捧着一卷书,靠在厚厚靠枕的软榻上,身上盖着毯子,将她美好的曲线都遮住了,只是露出小半上身和白皙的手臂。

  “见过夫人。”

  陈子墨拱手礼问好,张杨氏却像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未理会陈子墨。

  陈子墨瞄了眼站在软榻旁边的明月,她脸色得意的站在一边,瞄都不瞄他一眼。

  陈子墨一见这架势,显然张杨氏已经知道昨晚去春香楼的事情了,貌似生气了。

  多年的经验告诉陈子墨,女人生气了,最好的办法,要么甜言蜜语的哄,要么直接开她的车。

  显然,夫人的车不会让他上的,至少现在不让。

  所以,陈子墨选择第三种,溜!

  “夫人,刚才的早点还合您胃口么?”陈子墨主动找话题。

  这一次夫人有反应了,不温不火的回:“嗯,一般。”

  呵,女人,口是心非的女人。刚才进门见丫鬟撤下的碗碟空空如也,吃了个干干净净,这叫一般?

  “那就好。夫人,其实我还知道一种很特殊的美食。相传在某个遥远的地方,那里冬季寒冷极度却粮。为了存粮果冻,他们在抓住动物以后,会将他的排泄口封住,然后拼命的给他喂吃的····”

  张杨氏和明月的听到这眉头都皱了起来,显然都在听着。

  “等到动物肚子里面的排泄物积攒满了后,动物也死了。于是那里的人就会将动物破开,里面的排泄物盛出来当作食物··”

  “呕···”

  明月先忍不住,捂着跑出去了,接着张杨氏也做干呕状。

  张杨氏有些恼怒,“呕··你是诚心恶心我是不是,呕··”

  “夫人,其实还有一种···”

  “别说了,别说了,滚出去,滚出去····呕···”

  目的达到,陈子墨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乐开了花,出了东厢房。

  至于惹恼了夫人什么的,陈子墨毫不在意,回头哄哄便是。要的就是这种刺激,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蹦跶。

  待陈子墨出了东厢房后,张杨氏才缓过神来,陈子墨定然是故意的。

  本来是听明月说,昨夜陈子墨跟张继良去了春香楼,便有些生气,想喊他过来给他些脸色看看,没想到他倒是奸猾的很,存心讲些恶心的事情溜走了。

  张杨氏和陈子墨现在的关系其实有些微妙,本来陈子墨是以“面首”的身份进的张府,结果被贬为三等仆役,两人便断了这层关系。后来发生对赌事情,得知了陈子墨的才能,于是又重新重视。

  所以,陈子墨在张府的身份和地位都有些奇特。

  “小姐,他可真讨厌,是在恶心您呢。咱得惩罚他下吧?”

  张杨氏嗤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那就把他逐出府吧。”

  明月一惊,“逐出府?那…那还是不用了吧。”

  张杨氏调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真个罚他,怕你是第一个不舍得。”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其实我也一样。

  “哪有。”明月自是不认。

  门外丫鬟报,大管事来了。

  大管事张成很规矩的停在卧房门口,禀道:“夫人,门房说,今天有几波书生上门,说是要找陈子墨陈公子,还下了拜帖。”

  “书生?”张杨氏听后疑惑,张府已经有阵子没接到过读书人的拜帖了,而且这次竟然还都是找陈子墨的,这事透着古怪。“拜帖呢?”

  管事将拜帖通过丫鬟递给了张杨氏,张杨氏翻开了下,还真是找陈子墨的。

  张杨氏向门外问道:“那些人呢?“

  “回夫人,门子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因此就寻了个陈公子暂时不在会转达的借口打发了。”

  张杨氏沉吟一阵后,交代道:“张成,你一会去打探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另外,既然这些拜帖是找陈子墨的,那一会也给他拿过去。”

  得了吩咐后,张成退去。

  陈子墨看着眼前的拜帖有些苦笑,他还是低估了那首《鹊桥仙》的威力。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就收了好些拜帖。

  不过想想也是,秦大大的这首词用情深挚,语言优美,又显得婉约蕴藉,回味无穷。特别是最后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是将整首词的境界升华到一个崭新的高度,成为千古佳句。

  尽管昨天已经打好伏笔说是自己摘抄的,可还止不住第二天有人来访。

  陈子墨将拜帖放到一旁,他并不打算见这些人,彼此都不认识,徒增烦恼。

  正如陈子墨所想的那样,《鹊桥仙》的横空出世,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在这个以诗为王的时代,这样一首足以名传千古的好词,狠狠的在读书人的心中画了一笔。

  从昨夜开始,《鹊桥仙》已经在庐州城的读书人之间逐渐传开,没有哪一个懂得欣赏的人听了这首词不赞两句。据说已经有几家花楼将这首词编成了唱曲,那些名彾们正在加紧练习。

  若是靠近那三五成群的读书人,就能隐约听到议论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是了得啊···”

  “假的吧,我听说他自己都承认是从一本书上摘抄的来的···”

  “你说他有这样的才华,为何要去当面首···”

  “他人之词窃为己用,怎能和江风可比···”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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