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利弹完整首曲子,将琴递给姬守格说:“小格!基本上算是达到你的要求了。不合格的是共鸣箱虽然变大了,共鸣效果虽比阮好些,但也没充分发挥出来。应该表现得比现在要好得多才对,还有潜力可以挖。这个就得找鲁师兄、师傅他们帮你找找看,师兄我这点本事帮不上你,已经尽力了。”
姬守格:“谢谢师兄!我找鲁伯伯鲁爷爷再问问!”把准备好的带子系上。姬守格来到鲁承祥跟前:“鲁伯伯!我做好了,您给看一下!”
鲁承祥:“好!我来看看!”接过来开始挨个拨弦,仔细倾听,又用手指在琴箱上翻来覆去四处敲着听声音。然后说道:“小格!这东西图纸我看过,做出来没上漆之前也看了,就觉着材料厚了,影响共振。你再找大伯问问怎么改改。”将琴递给了他。
姬守格接过:“谢谢鲁伯伯!我找鲁爷爷去问问。”把背带套肩膀上,抱着琴风风火火的去了前面店里。
姬守格到了店里,顾客没多少人,其中有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学生,带着家长也在那看乐器。鲁老还是老神在在的往沙盘上写字,走上跟前,姬守格:“鲁爷爷!我这个做好了,我给您弹下听听。”
鲁老停下写字,看着姬守格站着弹曲子。客人听到琴声也过来看。一曲弹完,姬守格解下琴:“鲁爷爷!鲁伯伯他们说共鸣箱效果没发挥,您再给看看!”鲁老:“好!我来看看!”接过去敲敲打打的仔细察看。
有客人就问:“有些像阮,横着弹,这是什么乐器?”姬守格:“是阮,改型的。”客人:“什么价格?”姬守格:“抱歉!还没改成功。”这时那学生突然喊:“认出你来了,你就是姬成功!”
姬守格也知道这是他的新外号,在学校也有不少人这么喊他。被认出来也没否认,招呼道:“同学!你好!”那学生:“成功哥好!我是古城高中的。刚才你弹的真好听!这乐器也叫阮?”
姬守格:“叫阮也行,看着像葫芦,叫它葫芦琴也行。”那同学:“我想学这个~葫芦琴,能卖给我吗?”姬守格:“抱歉同学!这是个实验品,没多的,等以后改成功了才行。”
那同学:“没关系,到寒假还两个多月,寒假之前能买到就行。成功哥!我叫林骏驰,这是我视讯号,能加一下吗?”姬守格:“可以啊!”
林骏驰高兴的说:“谢谢成功哥!等你们有了一定要让我第一个买啊!”姬守格:“行!你第一个!”客人们去继续看别的乐器了。
姬守格在鲁老旁边,等着诊断结果。鲁老看完说:“走!去后面再看下图纸。”然后把琴递给他,两人向后走。
在工坊里,鲁老和两人一起看图纸,一边看鲁老一边说:“小格做的这个东西,虽看似胡闹,但还是有不少潜力可以挖。符位跨度超过四十,音域宽就能演奏更多曲目,相应的演奏难度会增加。”
“弦更长,弦震时间变长,声音比阮要浑厚,共鸣也更好。而且不会把人限制到座位上,人走到哪乐器就跟到哪,这是比阮进步的地方,在演奏表现力上会更强些。”
刘顺利:“师傅!真有那么好?那阮不是要被淘汰了?”
鲁老:“不是淘汰,是各有各用。其实很多先辈对阮做过改进,只是脱离不了圆形的臼窠。因为圆形,是共鸣效果最完满的,所以一直采用圆形。可是呢只要加大共鸣箱,胳膊就不够用了,这就是个死循环。”
“小格做的这个葫芦形,算是歪打正着了。可以看成两个圆,虽然不是圆满的圆,可是效果是大于一的,从结果上来说,目的是达到了。”
刘顺利:“师傅!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刚才只觉得共鸣效果还没完全发挥出来,没想出来这些道理。”
鲁老:“那我们研究一下没发挥出来的原因。箱体材料不能太硬,厚薄,弹性也要合适;由于是两个圆形,腔内回声肯定会相互干扰共振;还有腔内加强筋大小位置不正确也会干扰严重。”
刘顺利:“师傅!材料好解决,回声和加强筋大小位置不好解决,需要专业的声呐知识去计算,还要精密测试。师傅要是不打算生产,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
鲁老:“顺利!你是对它不看好吧?那就错了!其实今天小格已经卖了出去一把。”刘顺利:“我们不是就做了这一把吗?,卖的是哪个?”
鲁老:“预订!小格在店里弹给我看的时候,有客人看上了,预订了一把。这样吧!你们解决材料问题,我找人做计算。另外我会申请改进专利人是小格……”
姬守格忙道:“鲁爷爷!不行不行!我就是个学生,这都是你们教的,我没什么功劳。再说改进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您看,我就做了个葫芦的形状,其他的我没帮什么忙,都是在鲁爷爷鲁伯伯刘师兄指点下才做的,这专利不如归店里,大家都有份。好不好?”
鲁老:“小格!这无关你是不是学生,你那个葫芦形就解决了大问题了,还有大部分提议都是你的,专利必须是你的。这样吧!专利分红店里拿两成就好了,小格八成。”
姬守格:“不行不行!鲁爷爷!我也没做什么!咱四个人平分就好了!”
鲁老:“小格!这是什么话?这个专利分红没多少钱,卖不出去,那就一分钱都没有。这样吧!小格拿六成,店里四成。就这么定了,小格!这样店里已经沾大光了。”
小格反对无效,鲁老吩咐分头行动,尽快把方案拿出来。
五天,姬守格看到了新方案图纸。十天姬守格到了工坊,几人一起看着未上漆的半成品说:“这就做好了?我那个做了一个月呢!”
刘顺利:“你一个人做当然慢了,还是个新手。能做出来就不错了。这个是我和师兄精工打造而成,上了漆就是成品了,现在可以上弦试试,看满意不?”姬守格:“好的!”
几人听着共鸣极佳的调弦声,声音悦耳,心中也是满意。调好弦,弹奏起来,曲声丰富,清透饱满,充满张力。姬守格弹完,抱着琴拍打着高兴的说:“好!满意!非常满意!”
鲁老笑着说:“满意就好!暂时先这样,以后发现瑕疵再改进。那我就着手办理生产手续定型生产!小格啊!这第一把琴,就归你这个大功臣了!喜欢什么颜色,自己去上漆吧!你自己做的那把也是你的。”
姬守格放弃又不舍得,难为情的说:“鲁爷爷!这不好吧!我做的那把不如放店里当个展示品好了,我有这把就满意了。”
刘顺利笑道:“嚇!你还嫌弃起来你做的那一把!知道吗?那把虽然有不少缺点,却是世界上第一把葫芦琴,就是个祖师爷,身份不一样。知道吗?还是你这个葫芦琴鼻祖亲手耗时一个月打造的,放到以后那就值老钱了,店里的乐器加一起都不如它值钱。说起来你这都成鼻祖专业户了,这才多久?弄两个鼻祖了!给师兄也弄个呗!”
姬守格:“师兄!这哪是鼻祖啊?如果是,师兄应该也是,我那图纸还不都是师兄改进的吗?上面有你的字,你不承认都不行。”
刘顺利喜道:“这么说来,我也是个鼻祖了?对了,那图纸将来也是文物了,小格!图纸你还要不要?不要就归我了。”
姬守格:“一个破图纸还能成文物?那就归师兄好了。”刘顺利:“好嘞!我得找出来好好放起来,别伤着了。”然后去找图纸了。
鲁老微摇着头:“没准还真有可能。小格!你那把是你亲手做的,你就留着当纪念好了!”
姬守格:“鲁爷爷!您要不收我当学生,我也做不出来,就当我送您作为在这里学习的纪念作品,感谢你们的教导,您可不能不收啊!”
鲁老欣慰的道:“你这孩子!有心了。好!鲁爷爷就收下了。”姬守格:“好了!没我的事了。鲁爷爷!我去上漆了。”鲁老:“去吧!去吧!”
姬守格将弦卸下来,准备上漆。这次没有再上传统颜色,而是作了设计,面板采用曲线波浪形,亮丽的浅蓝色深浅自然过度,周边蓝色到后背波浪曲线逐渐再深一层。
工坊的上漆立体喷绘设备是个高级货,因为手工上漆明显不如设备稳定快捷高效。姬守格保存好设计方案,按图纸定好漆层厚度,开动设备上漆。
然后闷骚的,又在对着鸣孔的鸣腔内底板上,喷绘上自己的头像。上漆完毕,看着青春亮丽的整体琴身,姬守格很满意。
挑着琴头挂在无尘静置架上,等下个休息天就可以了。姬守格做完上漆的事,就帮着师兄他们生产新的葫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