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测的实力,还有她身边的一条雪白的犬獒,也一起与她战斗,这让所有的战士将这一幕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像一把灼烫的烙铁烙在了他们的心尖。
周围哭喊尖叫声一片,即使战士再努力的死守抵抗,还是有异形闯进了第六分区,开始虐杀分食人类。
血流成河,绝望死亡的气息蔓延掩埋了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
冉琛一把抱住一个坐在一堆烂rou旁已经吓傻的孩子,两岁多的孩子在她怀里急剧的颤抖着,却是一声也哭不出来。
冉琛紧张得拍着他的背:“乖,哭出来。”
孩子嘴唇发紫,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显然是惊吓过度。
冉琛一手抱着他,一手解决掉一只准备扑上来的异形,她焦急,却柔声哄道:“没事了,宝贝,哭出来,听话。”
那孩子终于像是一口气上来了,放声大哭起来。
冉琛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个夜是如此漫长,就像一个轮回的噩梦,不断的倒带重演。
火药枯竭了,异能者的源能量也被消耗殆尽,苍穹终于舍得露出一丝吝啬的微光,将这个血染的大地的一角照亮。
异形大军感受到了白昼的来临,明显有了撤军的趋势,当破晓的初光彻底照亮大地,异形大军遁形,冉琛抱着这个孩子的手臂已经麻得不能动弹。
罗佳馨一身血跑过来接住这个孩子,本来昏昏沉沉的孩子立马大哭起来不让罗佳馨抱他。
冉琛单膝跪在地上,她的右手臂有一块地方被腐蚀得都能看见白骨,她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是替这个孩子挡住了飞溅而来的酸性血液造成的。
加布雪白的毛发被染得一片血红,它似乎也受了伤但还是寸步不离的待在冉琛身边。
罗佳馨心疼得给她和加布治疗,治好加布肚子上的烧伤,冉琛止住她:“去看看其他人,我没事了。”
她知道自己的体质,要不了半天就能自愈,没必要让罗佳馨浪费异能。
罗佳馨眼圈红了一片,她甚至不敢睁眼去看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残肢,到处都在用鲜血的颜色告诉她生命的飞灰湮灭。
阳光普照大地,战场被打扫干净的同时冉琛接到了来自军区的会面邀请。
军区请求和天城合作,委托人是殷政。
“丰参谋长真诚得想与天城合作,共同抵御异形的入侵,坚守太航,保卫人类的家园!军部听说天城的冉城主是深明大义的女子,定会明白丰参谋长的一片苦心。”
第一八一章:《城墟》
殷政端坐在天城会客室的沙发上,一身笔挺的军装看得冉琛碍眼,她对殷政谈不上也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忌惮他。
这个男人城府太深了。
但在大局面前,冉琛会放下所有偏见:“殷少校光说无用。”
殷政看着她低眉一笑:“这个自然。”随后他修长的手指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冉琛。
是一份合作协议。
冉琛快速的浏览,没多久就将三张纸的协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殷政挑明,这么快就能看完?她到底仔细看了吗?
冉琛暗自点点头,军区很有诚意,报备了他们的火力储存,异能者数量,并承诺支援天城一部分火力,后勤也由军方承担等等。
殷政将印泥推到冉琛面前,笑道:“看来冉小姐很满意。”
冉琛将印泥又推回到他面前,似笑非笑道:“你觉得这末世一个指印就能让这份合约生效?”
殷政听出她在讽刺他,甚至是在讽刺军区,讽刺他们的天真。
几张纸能说明什么?还不如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起码还有个印记。
冉琛将这份合约当着殷政的面撕了个粉碎,深深得望进殷政的眼底,一字一句的说道:“和军区合作我没有半点意见,就算你不来,天城也会同军部与异形死战到底,我们不需要那几张废纸,我只有一个条件。”
殷政看着桌上散落的碎片,愣了半秒,付之一笑:“冉小姐请说。”
“天城永远是一个独立的势力,不属于任何国家组织,更不会归属于军区。”
殷政钦佩起女孩的周全谨慎和长远的眼光,确实如此,军区给再多的好处也比不上天城的自治管理权。
殷政站起身来把她黝黑的瞳孔装进自己的眼里,认真道:“冉城主的条件我会带给丰参谋长。”随后又笑容满面:“谢谢招待的茶水,现在能喝上一口茶也很满足了。”
冉琛注意到她称呼的变换,将他送出去,看着他坐上专车才嘀咕一句:善变虚伪的男人。
她现在才觉得,笑面虎这三个字简直就是给殷政量身打造的,虚伪!可她却忘了,她自己也一直在用笑容欺骗别人。
殷政坐上车,脸上的笑容也卸了下来,眉头皱得老高,他知道一旦冉琛暴露在军区的那群老狐狸面前一定会被当做不小的威胁,先不说冉琛的年龄,就说连他都看不透的实力,如果说冉琛以后不会有所成就他都不相信。
那军区高位上的那帮人更是了,他忽然有些担忧,不知道这次合作对冉琛来说是好是坏。
冉琛准备回房间喘口气,休息好她还要接着找女王的行踪,加布蹲在她脚边亲昵的蹭着她的腿。
忽然,天城高耸的围墙之上传来天籁般沉痛的嗓音,好似那绕梁的绝音拨开层层黑云冲破云霄,直达天际,歌中的含义更是让冉琛浑身一颤。
万可璇站在守望台上,她的脚下是一片血染过的废墟,她轻启苍白的唇:
苍穹之下残破的堡垒
是谁在落泪
是谁在为这个世界赎罪
生命在爪牙之下湮灭飞灰
你是否还在守卫
摧毁,摧毁
血阳的日月光辉
可悲,可悲
…………
一声又一声,好似在为这个世界咏唱最后一只挽歌。
冉琛尽量平息自己的嗓音:“这是什么歌?”
万可璇转头,冉琛却看见她眼角晶莹的泪珠。
加布好似感受到万可璇深深悲痛,用它的狗头拱了拱万可璇的小腿,万可璇蹲下来紧紧的抱住它,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是我最后一次写歌了……”
冉琛逆光站在守望台上,沙哑了嗓音:“你写得真好,唱得也好听,叫什么名字?”
万可璇的视线落在满目疮痍大地上,轻道:“《城墟》”
冉琛低称一声:“好。”
随即将加布唤回来,努力的挺直自己的脊梁走下守望台离开。
回到房间的冉琛拿起剪刀将自己又长长的银发一寸寸剪掉,落下的秀发就像落地的尘埃。
加布听话的蹲着她脚边,小主人的头发时不时掉在它的鼻尖,它也不动弹半分。
秀短的银发贴在冉琛的耳边,她将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