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二个时辰里,顾浔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受的煎熬,等时间一到,她就是可以涅槃重生了。
到时候,她不再是人人口中不能筑基不能修炼的废物。
魅影当天晚上被洛风气到,便独自回了屋,第二天起来一看,发现殿下门口除了洛风还有药师公会的会长周长明,她心下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昨夜回去后,魅影仔细地想了想,昨天她确实有些鲁莽,所以此番是来给洛风道歉的。
可如今看到周长明在这里,她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周长明倒是想回自己的药师公会,但是越王殿下不同意,要他必须在这里守着,等顾浔醒过来无恙后才可离开。
“周会长。”魅影主动跟周长明打招呼,“您怎会在此?”
“还不是洛风半夜将老夫提过来的。”周长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无奈,像极了一个被欺负却没有还手之力的老头子。
“半夜?”魅影看向洛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是不是殿下被那只魔兽给攻击了?洛风,我就说过它不怀好意,可你偏偏不听我的!”
洛风还记得昨天晚上她跟自己缠斗的模样,撇嘴,“不是殿下。”
“那是谁?”
周长明敲打着自己的老寒腿,回答了魅影的问题:“就是上回替你们殿下解毒的那个小丫头呀,她受了很严重的伤,老夫是过来给她诊治的。”
说的好听,其实周长明根本什么忙都没帮上,乾元丹是越王殿下给的,金针是顾浔自己渡的,显得他这个药师格外多余。
什么?又是那个女人!魅影握紧了手中的剑身,脸上露出愤然之色。
洛风看了她一眼,庆幸昨天晚上她不在现场,若是她在现场,知道乾元丹进了那女人的肚子里,指不定又要发疯了。
和她搭档保护殿下这么多年了,洛风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魅影对殿下的爱慕之意?
可惜,她存的是不该存的心思,这心思迟早是要被抹灭的。
十二个时辰一到,周会长进来替顾浔收针。
帮顾浔号过脉后,周长明讶异这丫头恢复的速度,而后跟独孤玄汇报:“殿下,已经稳定下来了。”
独孤玄目光未离顾浔:“那她为何还未醒?”
“许是身体消耗过度,待她睡到醒即可,老夫……”
本想说开几贴药,可话到了唇边又止住了,他的医术根本不如人家,开什么药呢?
“殿下若是没别的吩咐,老夫就先告辞了。”
独孤玄静静地盯着他,那眼神沉静如水,却又凛寒如冰,让他不敢动弹。
床上的顾浔指尖动了动,睁开眼睛自己坐了起来。
对上她黑色的眸子,独孤玄唇角缓缓地勾了起来,容颜愈发俊丽无双,“小丫头,恢复好了?”
“三成。”顾浔淡淡地道。
三成?
独孤玄挑了挑眉梢,狭长的眼眸眯起,好笑地睨着她:“本王救了你一命,你要如何谢本王?”
提起这个,顾浔倒是挺意外的,她的人和灵识虽然进入了休眠状态,但亦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守护着她。
没想到他竟真的信守承诺守了自己足足十二个时辰。
顾浔抿了抿红唇,而后浅浅的道:“你的毒,我会尽心医治。”
闻言,独孤玄低笑了声,语气里带了点缠绵的味道。
“小丫头,本王救你可不是为了这个。”
顾浔蹙起秀眉,语气淡下去:“那你为了什么?”
“你说呢,越王妃。”
什么?!
越王妃??周长明在旁边震惊得以为自己幻听了,不争气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重重地咳嗽起来。
“咳咳!”
一道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如利剑出鞘。
周长明立即捂住口鼻,平复片刻后道:“越王殿下,老夫想起药师公会还有其他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也不待独孤玄同意,他便马上离开。
如他所料,那小丫头醒过来以后,独孤玄便放他离去了。
待他走后,顾浔眼神落在独孤玄的脸上。
“我不会当你的越王妃。”
她看着他,非常认真地陈述道。
此时的顾浔小脸上都是干掉的血迹,五官有些模糊,却显得她的眼眸愈发清亮冰冷,且她身上透出来一种睥睨苍生的野性,更是让独孤玄感兴趣。
修长的身子缓缓靠近,独孤玄的眉目慵懒,促狭地对她扬眉,眼神如破开山河的绚丽。
“本王可是救了你的命呢,居然不以身相许,真是个无情的小丫头。”
他又要往前,心口却抵上一把匕首。
果然够野。
“怎么?你莫不是以为,你能敌得过本王?”
铮——
下一瞬,顾浔手中的匕首被打落,双手被同时扣住,按在了身后的床板上,眼前独孤玄便压了上来。
他身形虽清瘦修长,但终归是男人的身体,始终是结实又有力量的,更何况他修为高深到不可测,所以遇上他,顾浔被压制得死死的。
隔着衣料,顾浔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构造,这是前世都没有经历过的,她冷着脸对他露出了尖牙,“放开我!”
“真是个不乖的丫头呢,既然敌不过本王,以后便不要拿兵器对着本王,否则……”
他虽然在笑,可顾浔却感觉到一股极寒的冷意,眼前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危险多了。
“好了,怎么一副本王要非礼你的样子?也不看看你此时的样子,本王实在下不去口。”
她脸上和身上都是血,虽然干了但依旧血腥气冲天,独孤玄最终还是没敌过自己的生理反应,嫌弃地蹙了蹙眉,从她身上起来。
“去洗洗吧。”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冷淡,没有先前那么热情高涨了。
得到吩咐以后,马上就有王府的下人过来带领顾浔,顾浔想离开的,可是自己这个样子确实需要洗一洗,便跟着下人去了。
她原本以为就是普通的沐浴场所,看到眼前散发着蒸蒸热气的汤池之后,顾浔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姑娘,奴婢石竹,您安心沐浴,石竹就守在外头,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
顾浔看了她一眼,冷淡地点了点头。
婢女退出去以后,她除掉了脏污的血衣,缓缓走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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