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骷髅头的上下颚还在咔嚓咔嚓的不停咬合,发出了阴冷彻骨的声音。我惊慌失措,口中默念,手里掐诀,半晌才沉下心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柜台里的骷髅头已经不见了。
旅店里又恢复了平静,钟表摆动的声音很大。
我吞了口口水,慢慢走上那木质的楼梯。
每走一步,楼梯上面都有灰尘落下去,嘎吱嘎吱的声音十分瘆人。
“帝南述……”我把手镯放在嘴巴旁边,轻轻叫道。
但手镯只发出了微弱的红光,帝南述并没有出现。
即便有一丝微弱的光也是好的,毕竟说明,他一定也在找我。
我到了旅店的二楼,悠长的走廊没有开灯。
双腿已经被吓得有些发软,走路也跌跌撞撞的。
我努力扶着墙,一步一蹭的,更像个孤魂野鬼。
刚才那个骷髅老板娘说只剩下414房间了,会不会那间房,有什么诡异?
想到这里,我决定要找到那间房。
可是当我抬头去看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那一扇扇铁门上面的门牌居然整整齐齐的都是413!
我站在走廊的中央,转身,一眼望不到尽头,感觉自己好像深陷入一个可怕的旋涡,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那写着413的门牌在我眼前不断的闪过,我抱着脑袋尖叫一声,蹲在了地上。
这感觉太可怕了,好似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
“毕-”我猛然听见我刷门卡的声音。
随即“吱呀”一声门响,好像某扇门被打开了。
我重新站起来,壮着胆子,一间门,一间门的查看。
果然,有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隙,我抬头一看,门牌正是414。
此时,我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推门就进去。
马上,就闻到房间里的有一股怪味。
这应该是一股发霉的味道,我捏住鼻子,走进了房间。
我心里想着,只要把这间房搜查一遍,如果没有异常,那我就要离开这家旅店。
房间里飘散着那股气味,不断地传进了我的鼻孔里。
闻着闻着,我只觉得眼皮发沉,身体软绵绵的,恨不能马上就躺在床上睡一觉。
结果,一下秒钟,真的就不由自主的栽倒在那张单人小床上面。
奇怪的是,我还存有意识,这股霉味儿,似乎不是寻常宾馆里的地毯发霉的味道,而是一种带点恶臭的气息。
我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对,所以想要努力坐起来,但四肢却根本使不上劲儿,全身瘫软,神智也开始有点不清晰了。
随后,就又重重地倒了下去,依然是仰面朝天。
头顶上,那白白的天花板已经掉了一些碎屑,露出了里面黑色的混凝土。
我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了,无奈的昏沉沉地就闭上了眼睛。
然后,好像慢慢开始睡着了。
在迷迷糊糊之中,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花小西……”
我一惊,勉强挑起眼皮,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可是房间已经变成了另一番模样,那白色的天花板与白色墙壁,竟然变成了黑漆漆一片,那上面还长满了蔓藤,整个屋子都被这铺天盖地的蔓藤给遮蔽住了,我好想置身同热带雨林中。
我惊讶的发现自己刚才好像中了什么迷烟,居然就睡着了,强打精神,强迫自己坐起来,然后拖着还不算利索的双腿,蹭到了门边。
可是,门被反锁了,我用力地拧转着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
“开门,快开门,有人吗?”我大叫了起来,可是,没有人回答。
紧张和恐惧再次笼罩了我,一股寒气,从脚底下慢慢地升了上来。
突然间,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什么动静。
我猛地一回头,只见在那黑漆漆的长满了蔓藤的天花板上,竟然吊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衣,批头散发的女子!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整个脸,那一双悬空的苍白的脚,如钟摆一样摇晃着。
“啊——”我惊声尖叫。
随后没命地打着门,用力地拧动着门把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帝南述你到底在哪里啊?我已经要崩溃了,怕自己就快支撑不住。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来,啪嗒一声,那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女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我吓得尖叫了起来,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蠕动了起来,还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
我一惊,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此刻,那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子,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动着身子,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伸出双手,朝我走了过来。
“别过来!”我吓得又抱住了头。
“呃……啊……”她嘴里发出了一种声音,一种只有在地狱里的鬼魂才会发出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吓得退缩到门边的角落里,大声叫着:“别过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对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了下来。
我一愣,只听到了那个那人喘息的声音,“呼哧……呼哧……”就好像是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在走了好远的路之后发出的那种声音。
又好像是个哮喘病人,丝丝拉拉的感觉是从肺部吐出来的,粗浊而又刺耳。
“抬起头来!”突然,她大叫道。
我吓得不敢抬头,但一只冰冷的手还是伸过来,托住了我的下巴,慢慢地将我的脸抬了起来。
我吓的想叫,可是,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怎么也叫不出来。
只能不情愿地抬起头,正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女人慢慢地将自己的头发散开了,一点一点地散开了。
我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了,只能睁着惊恐万状的眼睛,看着那个女人一点一点地把遮住脸的头发带到了后面,而那她的手臂是那么的苍白,手指缝里似乎还渗着血迹。
等到这个鬼女人把整个头发都放到脑后,她朝着我嘿嘿一笑。
当看清她的脸时,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不是恐怖片里常规的那种苍白的脸,血盆大口,也不是那种流着血,爬满蛆虫的腐烂的丑脸。
而是,这张脸……
分明就是……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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