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铁球?我听不懂。”熊孩子的眼神闪烁。他这副不会说谎的表情,我从小看到大。
“花小东,你要是不把这事情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我就把你买古董的事情全都告诉老爸。”
他听我这么说,又见我表情严肃,忽然犹豫了起来,半晌才说:“花小西,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呀,你咋把我面子当鞋垫呢。你说你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我不帮你想办法,谁能帮你还?”
我的心仿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揪紧,抽痛一阵。
我当然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打起天医星的主意,可是这也不能作为天医星为我买单的顺理成章的理由。
“快说吧,到底把铁珠子弄到哪里去了?”我叉着腰,脸一沉,低声问道。
花小东似乎也意识到那铁珠子来历不凡,缓缓道:“姐你告诉我,那铁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拿去古董店当掉的时候,胖老板马上如获至宝。”
我心头一惊,这小子把天医星卖给古董店了!
“是镇上李叔的古董店吗?”我急了。
他点了点头。
我早该想到,花小东和李叔的儿子李再然是同学,而且两人关系很好,每次李叔店里上了新品,李再然都第一时间告诉他。花小东立即欣然的就去采购。
连我都觉得,李再然小小年纪就很有经商的头脑,收了花小东这一枚骨灰粉。
“快走,去李叔店里把东西给赎回来。”我抓着花小东的手就要走。
可是花小东去马上甩开我的手说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那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快走!”我硬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走。
花小东一副淡定的样子看着我说,“东西现在已经被李叔的朋友给收走了。”
我心头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我讲了,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李叔最近找到了一个大主顾,这个人见到好东西,就会不惜血本,花大价钱都会买下来。
而天医星显然也在他的看重范围之内。
花小东说,李叔在天医星身上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但那人却认为天医星简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让李叔一度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漏了宝物都不知道。
我一阵阵指尖发麻,这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医星啊,那是天上的星辰,价值自然是无法估量的出来的,急的脑门频频冒汗。
“花小东,我要被你害死了,那东西不是我的。”我生无可恋的看着他,一时间欲哭无泪。
花小东见我真着了急,叹了口气,走在我前面说:“好吧,那我带你去,咱们去找找李叔,看看东西还赎不赎的回来了。”
洛凡还等在马路对面,我走过去,让他先回去,明天学校见,他才肯安心离开。
花小东诡谲一笑,阴恻恻的问道:“姐姐,你和这个小白脸什么关系?”
“能什么关系?你个小屁孩儿,整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我猛的戳了他的脑袋一下,提醒他别胡思乱想。
一进古董店,又是阴气席席。
李叔说天医星一大早就被姜姓大主顾给拿回去了。
我的心情已经跌到谷底。
我该怎么交代?天医飞廉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拆了我的骨啊。
从昨天帝南述的反应来看,我深知自己捅了个大篓子,心情忐忑的不能自已。
古董店生意很好,顾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李叔根本没时间招呼我们。
李再然从后门回来,一下被花小东拉过来,问:“我昨天拿过来的铁珠子,已经被大主顾给收了吗?”
李再然一脸懵逼,点点头说:“当然了,大主顾还非常高兴呢,他一看到那珠子,眼睛都放绿光了。说我们这一区域的所有东西,就数这颗珠子最珍贵。”
“怎么样才能找到大主顾?”我直接问道。
李再然那张秀气的小脸一红,不知道如何回答我。
我弟灵机一动,提议说:“我想到一招,我们发点传单吧,给大主顾一些心理压力,没准他就会把东西还回来。”
“发传单?”我和李再然都表示不理解。
花小东诡谲一笑,小声说道:“咱们在传单上就说这东西是个邪物,拥有它的人,会遭到厄运,一般做生意的人忌讳这个,估计不出几天啊,大主顾就把东西送回古董店了。”
事情真的能像花小东说的那么简单吗?我半信半疑。
不过李再然却很拥护花小东,两个人一边玩,一边策划着。
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我看八成还是不奏效的。
趁着李叔不忙的时候,我走了过去。
“李叔,我弟昨天拿过来当掉的铁珠子,对我很重要,我想赎回来。”我严肃的对古董店的胖老板说道。
李叔看着我,眼镜已经滑脱在鼻梁上,微微皱起眉头,“小西啊,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姐弟俩,一个来卖,一个又要赎。就是叔再不和你们计较,再与你们方便,但是叔这里做的是买卖。珠子要是没卖出去,叔马上就可以给你,可是啊,你看看这个!”他说着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份合同来。
“白纸黑字的,对方花了30万,买走了。”
我仔细一看买主的名字叫姜昆田。
30万!
“叔,我知道这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但是珠子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您能把这个姜昆田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想和他说说这种情况。”事到如今我只能硬着头皮求道。
李叔无奈,毕竟我和花小东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不为难我们,叹着气给了我电话号码。
“谢谢李叔。”
我握着电话号码,就好似握着宝贝一般。
我和花小东一回家,就赶紧锁上了门。
“姐,珠子卖了一万块钱,我分文没动,就把它放进你抽屉里了。”花小东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看着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觉得心头涌上一股暖流,流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伸手摸上他的头,笑笑:“谁让你操心来着,最后还帮了个倒忙。”
他甩了甩头发,嫌弃道:“手拿开,弄乱了我的发型。”
“切,小小年纪,有什么发型。”我嘲笑道。
花小东翻了个白眼,说:“狗咬吕洞宾,花小西,你以后自生自灭,我再也不管你了。”
我眼眶一湿,伸手把花小东揽进怀里。
他现在已经超出我半个脑袋高,见我抱他,有些羞涩,呆站了半天,推开我,说:“花小西,你别那么恶心了。快睡觉吧。”
然后我泪眼汪汪的目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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