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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从来无情

  银色的光芒乍然在灵溪上空投射出巨大的威力,河里的鬼物们尽数灰飞烟灭,刚才还殷红涌动的灵溪之水,霎时就澄澈可见底。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大蟾蜍见我消灭了灵溪里的鬼物,又采到了镇魂草,突然就发了狂,有种鱼死网破的架势,卷着无逸的舌头猛然用力,无逸便不由自主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与此同时,我的手腕红光微闪,血玉手镯上缠绕的九条龙坠忽然飞升而起,化成九道发烫的金光,耳畔尽是惊雷般的咆哮,振聋发聩,黯然的天际忽然风云莫测,一时间空气好似都凝滞了。

  那九条浑身闪着金色鳞片的巨龙腾云驾雾,锋利的爪子仿佛能撕破一切混沌。

  我被这雄浑的场面给震惊了,大蟾蜍扔掉无逸转身就想跑,可哪还来得及,那九条龙立即将它牢牢缠绕住,直箍的它的肚子快要爆炸了。

  “让我来!”我身在半空,手指一伸,掌间的金杖寒光熠熠。

  九条金龙马上就停止了下一步的行动,只待我动手。

  咻——

  我把金杖朝着大蟾蜍用力一抛,它的速度快到让我震惊,无声无息穿透黑暗,一下就射爆了蟾蜍的大肚子!

  旋即,大雨停歇,金龙再次卧回到了血玉手镯上面,天边红了一片,映得地面也血色如许。

  无逸看着我,眸光沉沉的,竟有几分与帝南述相似的表情。

  “娘娘,您的功力为何进步如此神速?”半晌,他才把这句话问出口。

  一般来说,以无逸这种佛系小透明的性格,如果不是十分好奇,他一定不会主动过问主人的事情。

  我微微一笑,“是和我练会了玄女押煞诀有关吧。”

  无逸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但从表情来看,似乎不太认可我的话。

  我俩赶紧又去看那个受了重伤的小仙官,他的一头青丝已经散落,勉强能够睁开眼睛。

  “你怎么样?”我扶着他问道。

  他摇摇头,费力的开口道:“劳烦……冥王妃回去和我家主人通禀一声,就说……”

  他缓了口气,接着说:“就说仙官灵儿被灵兽吞食,仙官墨儿悲痛不可独活……”

  “刚才被大蟾蜍吃掉的仙官是灵儿,你是墨儿?”我看着这奄奄一息的仙官,不禁心头一记颤动。

  他这是……要殉情的节奏!

  可是我没到他的回答,他便在我们面前,一点点虚无,最后就消失了。

  “他……”我有些失神。

  “他随心爱之人而去了。”无逸目光飘远,感叹了一句。

  “这样,他们就会在一起了吗?”我问。

  “会吧。”无逸淡淡说了一句之后,马上再次郑重开口道:“娘娘,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无逸原路返回。

  只是这一路,我的思绪便再也不能停下来。

  “无逸,”我看着他的侧面说:“帝南述到底去哪里了?”

  “无逸不知晓,帝君只让无逸好生照看娘娘。”他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好吧,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我。

  “无逸,”我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你……有喜欢的人吗?”

  向来刚毅的无逸,耳尖忽然红了,表情有几分不自然,也不看我,沉沉回答:“回娘娘,没有。”

  “没有?为什么?”我有几分惊讶。

  “因为无逸吃过无情果,便不会对什么人产生感情。”他一板一眼的回答我。

  无情果?还有这种东西?我这才是第一次听说了。

  ……

  刚到白莲宫的大殿门外,侍卫们就匆匆的开了门迎接我们,高高的殿门里面站着个白衣飘飘的仙女。

  白莲判官一看见我们马上就眉开眼笑,上前一步就拉住了我的手,语气很有几分迫切,“小西,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呀,我就要去找你了。”

  我笑笑,话语间故意夹杂了几分调侃,“白莲日理万机,哪顾得上那么多琐事,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她嘴角一僵,知道我话里有话,又拉着我的手,踱步就往里面走,边走边向我打听帝南述的八卦新闻。

  我一脑袋黑线,想说你不是判官吗?不是有先见之明吗?冥王大人的八卦花边都打探不到,这算什么。

  不过,白莲花最感兴趣的还是我和帝南述的感情生活。

  “白莲没有心上人?”我故意逗她。

  她浅浅勾唇,红霞晕颊,声音细细柔柔的,“有。”

  “哦?”我心里好似打破了醋坛子,但脸上却不表露出来,淡定问道:“是谁有这样的荣幸啊?”

  白莲花笑而不语,但那眼神就好像一个扩音筒,不停地吐出三个字来,“你老公。”

  尼玛,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莲,你……”

  我把眉毛一皱,想警告她一番,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她带进了一个暗室里面。

  “这是哪里?”我环顾四周,乌漆嘛黑的。

  白莲对着我轻轻吹了一口气,怀里的那棵镇魂草纠缠着闪闪金芒,缓缓飞到了她的手中。

  “帮你固齿,难不成你真想一直豁着牙?那也太不雅观了。”她边说,边用长指拈着那神草,放入一个红色的锦囊中。

  然后她就直接把这锦囊递给了我,“喏,待我离开这里,你便服下它。”

  我有点迟疑,敢情经她手了,她什么也没加工,就给我换了个包装?

  “不用研成粉,兑水喝吗?”本着多年吃药的经验,我尴尬的问道。

  她摆了摆手,“不用。”

  然后又给我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微笑,便款步走出了这间屋子。

  我把小草从锦囊里面拿出,仔细端详了一番,重重的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把它塞进了嘴里……

  难以名状的苦涩直冲脑海,让我整个人冷颤到耳聪目明,舌根都在转着筋的痉挛,麻木,最后是苦的眼泪直冒。

  我低头看见胸口上肉眼可见的大片红血丝,蜿蜒逶迤,脉络清晰,红紫铺成,触目而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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