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三估摸着钱袋里的钱够她喝两顿酒的,再看对方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男人,顿时不愿意收手。
大街上两个人突然撞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视围观。
赖三见周围来了人,眼睛一转,扯着钱袋子贼喊捉贼的先嚷道:“来人了,偷钱了。你是哪里的叫花子,竟敢偷姑奶奶的钱袋子!”
阿阮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要脸,气的瞪大眼睛,死死的攥着荷包不愿意松手。
赖三见阿阮居然不狡辩,愣了一下,瞬间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个哑巴,顿时气焰大盛,伸手直接去掰阿阮的手指,咬牙威胁道:“我劝你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可是去京城的钱,阿阮咬紧牙关,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拼死抵抗。
两人身旁围观的人越发的多,将路堵的严实,三三两两的勾着头议论指点着。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众人都知道这街头混混赖三不是个好东西,可也不敢贸然出头,生怕事后被她报复,再说那男子的模样实在是激不起在场女人的保护欲。
众人只顾得看热闹,嘴里虽然谴责着赖三,却没人上前帮忙。
赖三没想到阿阮虽然看着没几斤肉,可力气忒大。耐心耗尽,下手也不再留情,手松开两人较劲扯着的钱袋子。她这一松手,阿阮就被闪倒在了地上。
赖三欺身上前,弯腰去拿阿阮手里的钱袋子。
“松开!”赖三见男子都这样了还不愿意松手,脾气上来,伸脚就要往阿阮身上踹。
眼前阿阮突然摔倒的一幕让围观的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却是齐齐挪着脚步躲远了些,生怕阿阮倒下来砸着自己。
阿阮将手里的荷包攥紧,蜷缩着身子护住肚子。
赖三的脚抬起,阿阮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无声念着魏悯二字,打算就这么硬生生扛过去这顿毒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众人只听得身后传来高昂嘶鸣的马叫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头上一片银光闪过,再看时,本来准备落脚的赖三已经被人用鞭子抽翻在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持长鞭的年轻男子站在那儿。
转眼间躺在地上的阿阮已经被那男子搀扶着胳膊站了起来。
众人这才发现刚才头顶闪过的银光,原来是面前男子身上的银色铠甲。
男子面色冰冷,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随意往人群里一撇都带着让人腿颤的威严。
正是这身非同常人的气势,让众人没敢因为出手的人是个男子而轻视非议。
省试临近,封禹和他妻主从边疆紧赶慢赶急着回京,路过此处,离老远就见街道上围了不少人,将路堵的严实。
看着前面无法通行的路,封禹眉头微皱,伸手勒马慢行靠近马车,侧头对里面的人说道:“我去开路。”
他声音落下,就听马车里传出温和的声音叮嘱了一句,“都是些普通百姓,若是没什么大事,疏散就行,别惊了她们。”
封禹应了一声,夹紧马肚子,驱马向前。他坐在马身上,能看到被人团团围住的里面。
这一看,正好瞧见一个女人要对一个瘦弱的男子出手,而围观的人介是一脸同情叹息,却无人愿意出手阻拦。
封禹不悦的皱眉,手摸到腰间的银鞭,运起轻功从马背上跃起,脚尖轻点马头,借力就这么落在人群中间的空地上。
封禹一鞭子抽倒女人之后,伸手扶起地上的男子,试探性的慢慢松手,见他能站得稳之后,才将手习惯性的放在背后。
封禹一只手提鞭,一只手虚握着背在身后,眼神瞥向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赖三,冷声问道:“为何对他动手?”
赖三见来者身份不俗,本能的想装作受伤讹些银两,顿时道:“他偷了我的钱袋子,我只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你二话不说就抽伤了我,你看怎么赔吧!”
阿阮见救他的男子朝自己看过来,赶紧摇头,下意识的比划道:
——是她偷我的钱被我发现,见我是哑巴又反过来诬赖我!
封禹看懂了,凤眼瞥向地上的赖三,一只手拿着鞭子轻轻拍着另只手的掌心,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想赔多少?”
赖三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伸出三个手指头,狮子大开口,“至少这个数。”
封禹点点头,就在赖三以为自己今天运气好讹到傻子的时候,眼前忽然银光一闪,鞭子带着破风声落下来。
赖三胳膊上瞬间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捂着手臂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封禹随手又是两鞭子落下来,打了三下之后,才停手,垂眸问道:“赔够了吗?”
赖三疼的牙打颤嘴哆嗦,说不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