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荣笑,“等你成亲,我定然会带他再过来。”
夏鑫烦的直摆手,“哪壶不开提哪壶,尽说些烦心事,你快走吧走吧,等有时间,我去景家庄看四宝,不说别的,他及笄我一定会到。”
林chūn晓不过就是随手救过夏府的一个下人,夏鑫却一直都记得,对他还挺好。
林chūn晓开口回她一句,“好。”
景荣抬手扶着林chūn晓让他先爬进马车里,自己留在外面朝夏鑫拱手,“下回再见。”
夏鑫回礼,“定然。”
瞧见景荣离开,夏蒽抬手拍了一把夏鑫的胳膊,恼怒道:“阿姐你怎么赶她走?”
夏鑫本来目送景荣离开,被拍后猛的回神,无奈道:“她刚才留下来你不也没说话吗,怎么还怪上我了。”
“都是你提了一句,问她林chūn晓是不是生病了,”夏蒽瞪她,“一打岔,我都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夏鑫抬手轻轻拍了拍夏蒽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傻弟弟,景荣无心成家,你就别想她了。”
夏蒽垂眸,低着头说道:“那我也无心出嫁。”
夏鑫摇头,把他又带了回去。这事夏蒽说的只能算上一时,因为他还小,但等过了两年,他再说这话,家里怕是不会再纵容了。
果真如夏鑫所猜,听闻夏蒽说暂时不想嫁人之后,除了夏家主瞪了几回眼睛,夏老家主却没说什么,“咱们蒽儿还小,不想出嫁就在家里多留两年。”
夏蒽松了一口气。
林chūn晓回去的路上几乎都是躺在景荣腿上或者怀里度过的,等快到了景家庄,景荣出声喊林chūn晓,“四宝,快到了。”
林chūn晓声音含糊,挣扎着睁开眼睛,可上下眼皮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黏在一起,根本分不开。
他动作缓慢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伸手拽着景荣的衣袖,迟疑的说道:“师傅,我有点不舒服,好像起烧了。”
景荣一怔,忙抬手摸他额头,依旧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林chūn晓笑,有点傻,他头枕在景荣腿上,睁眼向上看景荣的脸,轻声说道:“是低烧,摸着不明显。我是大夫,所以知道。”
景荣抬眸看他,“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大夫,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林chūn晓抬手,勾着她垂在胸前的头发,缠在手指上,“回去到竹楼里拿点药就行,不碍事的。”
他说的风轻云淡,景荣却有些担心。
林chūn晓跟着她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生病。她一直都觉得林chūn晓身体好,自己也把他照顾的挺好,没成想这次出趟门回来就病了。
至于为什么会起低烧,两人心里都清楚。林chūn晓心里积压着事,揣着不安全感,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绷着,等景荣带着他回景家庄,林chūn晓才慢慢放松下来,积压的情绪这才通过低烧这种方式释放出来。
林chūn晓一点都不把低烧放在心上,还问景荣回去后能不能吃块冰西瓜。
刚刚入暑,他就想着吃冰西瓜。
景荣毫不犹豫的拒绝,抬手给他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严肃的说道:“该多喝点热水才是。”
男孩子,多喝的热水总没有坏处。
林chūn晓扁着嘴瞪她。
车马停在山庄门口,轩管家出来迎接,顺便跟景荣说道:“三庄主前几日出门了。”
“小姨?”景荣抱着林chūn晓,皱眉问道:“唐卿回来了吗?”
轩管家摇头,“还没有。”
景荣了然,“那她出去很正常。”
轩管家见林chūn晓jīng神不好,担忧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chūn晓像个孩子似得被景荣正面抱着,两条腿盘在她腰上,胳膊搂着脖子,下巴搁在自己小臂上,闻言抬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发烧了。”他扁嘴,小声跟轩管家说道:“发烧了师傅不给我吃冰西瓜,说让我喝热水。”
轩管家明明很关心,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些想笑,“少主是为了你好。”
林chūn晓自然知道,他故意控诉着,“热水才是师傅的徒弟。”
景荣斜眼扫他,勾唇道:“林热水?”
景荣把人一路抱回院子里,景家庄的人早已是见惯不惯。这徒弟少主从小就疼的很,一直都是长在她身上的,几乎很少下地,她们都看习惯了。
景荣把林chūn晓放在chuáng上,转身给他倒了杯热水捧着,让他小口小口喝,自己则去竹楼替林chūn晓拿药。
竹楼不管有人没人,门都是不锁的。
景荣推门而入,想起景栎离开那两只兔子没人来喂,不由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兔圈空dàngdàng的,两只兔子不见了踪影,而兔子的圈里还放着没吃完的gān草。
景荣可不信整个景家庄除了林chūn晓之外,还有人敢趁着景栎出门把她养的两只兔子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