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脸面上过不去,但为了江湖大业,忍忍就是。
夏老家主能忍,夏蒽却不高兴了,整张脸沉着不见丝毫笑意,一张帕子被他揉的发皱。今天本是他大喜的日子,却被林chūn晓搅和了。
夏老家主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便跟他说了实话,“放心,林chūn晓活不了几天了。”
“真的?”夏蒽眼睛微亮,声音说出口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听到林chūn晓命不久矣,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问为什么,反而很期待一样。
夏蒽眼神有些闪烁,心虚的看着祖母,生怕她觉得自己心狠。
夏老家主嘴角微挑,反而有些满意夏蒽的反应,比起满脑子道义心肠太软的夏鑫,她更满意外表无辜骨子里却狠辣夏蒽,只可惜他是男儿身,“因为他身中剧毒。今日景荣不能过来想必是林chūn晓体内的毒发作了。”
夏蒽一直都不喜欢林chūn晓,现在更是恨不得他能立马消失才好。他已经有些不在乎景荣眼里能不能看到他了,但只要她看不见林chūn晓夏蒽就觉得身心通畅。
如今一听祖母说这话,夏蒽就觉得高兴了不少。
花轿随着众人一起抬到景家庄,景荣这才姗姗来迟,依旧一身青衣。
她面无表情抬手赔罪,“是景某怠慢失礼了。”
众人觉得林chūn晓可怜,虽然认为这事景荣做的不对,可也没当面说什么。
鉴于景荣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夏蒽只能先被抬去后院,等会儿再出来拜堂。
景荣为了赔罪,端起一杯酒,敬面前的众人一杯。
大家心里想法各异,有觉得景荣这么做完全不给夏家面子,哪里有为了徒弟不去迎亲不换喜服的?又有人觉得景荣不懂规矩,毕竟谁家抬过来的新郎还没拜堂就被送到了后院?
但不管想法如何,这杯酒既然她举起来了,你不喝就是不给夏家和景家面子。
“既然景少主赔罪了,那咱们也就代替夏家饮下这杯酒吧?”李家主端起酒杯先众人一步一饮而尽。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去看夏老家主的脸色,夏家又不是没有人过来李家主竟说这些挑事的话。
夏老家主能忍,脾气性子格外的好,她不能不给景荣面子,也不能不给自己面子,更不会让李家主看了笑话。
她端起酒杯,示意众人,“景荣还年轻,父母不在身旁事情处理的不够圆滑周到,这点也怪我没注意到,还请各位原谅。”
众人忙道不敢不敢。
景家庄做事不周到但赔罪酒却不错,入口清甜,滋润心肺,在座的江湖人士原本只打算抿一口的人都没忍住喝了一杯。
夏蒽被抬去后院的屋子里,下人纷纷离开,等周围安静下来没了脚步声他才掀开盖头。
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夏蒽眉头微皱,他觉得这间屋子的摆设布置过于敷衍,完全像是个新房子,好像之前没人住过。
正在他不满的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随后就是抬手推门的声音。夏蒽以为是景荣,立马把盖头放了下来,双手jiāo握放在腿上,端正的坐好。
林chūn晓走过来,“是我。”
夏蒽一怔,听出他的声音,猛的抬头把盖头扯下来,睁大眼睛瞪他,“怎么是你?景荣呢?”
“你不是毒发了吗?”
他惊讶之余说出口的话安全是心底所想,根本没加思索。
林chūn晓好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
夏蒽这才意识到说错话,刚想找理由解释就听林chūn晓把他的后路堵死了,“景家庄对外只是说我身子有恙,可没说我中毒。”
夏蒽咬了咬嘴唇,手指攥紧身上的喜服。他自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心悦景荣,背负着别人的嘲笑苦苦等了她多年,结果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负他,原因都是因为林chūn晓。
“对,我就是知道怎么样?”夏蒽撕掉伪装,抬头看向林chūn晓,眼里的厌恶憎恨根本不加掩饰,“我就是恨不得你去死。”
林chūn晓笑,“偏不如你所愿。”
他今天过来是来控制夏蒽的,但要在他没有防备之时动手才行。
林chūn晓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头往一侧偏了偏,故意露出脖颈处的紫红色淤痕,嘴里小声嘟囔,“怎么觉得有些热呢。”
夏蒽虽然没经历过情-爱之事,可还是能认出来那是什么,顿时恨到眼睛发红,“你、你们刚刚?”
景荣说林chūn晓身子有恙在房里照顾他,原来是把人照顾到chuáng上去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夏蒽从chuáng上站起来朝林chūn晓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我要让祖母杀了你!”
“不,要找人□□你才解气!”
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竟有如此令人作呕的念头,当真是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