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薄,我今天做错事了。”
霍行薄感到诧异:“做错什么了?”
车窗外是倒退的城市灯火。
林似说着对不起:“我收拾衣帽间时不小心打碎了你和你爸妈的那个水晶摆件。对不起啊。”
霍行薄沉默了一会儿。
这种寂静,林似越来越愧疚和心疼他,如果在水晶雕像落下来时她能及时接住就好了。
“碎就碎吧。”霍行薄嗤笑了下,“这几天其实不用这么忙,是我爸联合了股东在跟我对着gān。”
他告诉她,霍霁养好了病回来了,但他已经没什么股份,也没有职务,爷爷去世前早就为霍行薄铺了很多路。
商界里的事勾心斗角,林似很多听不懂,但知道霍行薄最近压力很大。他一边乐意看霍霁溃败跳脚,一边却会感概人情薄凉,那毕竟是他的爸爸。
“他很早就在外面养起女人,我妈跟他已经离过婚,心也不在他身上,所以那个水晶像碎就碎了吧。”
林似第一次听他提他的家人,霍行薄说辛瑶是个温柔善良的妈妈,也是个称职的好太太,因为霍霁一次次的出轨,又一次次求她原谅,把她折磨成抑郁症。
辛瑶的病情很早就已经控制住了,本来也想回国来,但还是不希望看见霍霁和霍霁现在的太太跟婚外那个私生子。
林似说:“有机会可以让我和妈妈通通电话,你不是说她也喜欢音乐吗,我可以给她弹钢琴。”
霍行薄微笑说会有机会。
他没有介意那个打碎的水晶像,一切就像现实的印证,一家三口始终不会完美团圆。
所以霍行薄以为那个水晶像已经是堆碎片了,但它竟然被林似抱在怀里,少女从她的书房拿起那个水晶像,小心翼翼地跟他赔不是。
“师傅的手艺已经很好了,水晶的东西修复起来多少都会带点痕迹,不过不仔细还是看不出来的。”
她把水晶像递给他,看他不接,以为他还在介怀,只好默默地抱去了衣帽间的原处,踩在她的化妆椅上想把水晶像放上去。
霍行薄忙接过来自己放了上去,他不是介怀,是很诧异。
“其实没必要修复的。”
林似不说话,只是对他笑了下。
她知道他的心情,她用这种微笑默默陪伴他,清澈的眼在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
霍行薄的手臂穿过林似的腰,把她圈在臂弯里。她有一段细软的腰,他觉得她浑身都充满了性感,不是那种袒.胸露.rǔ的性感,是举手投足的、神态和气韵,说话时不急不缓的语气,微笑时好看的红唇和清纯的梨涡。是一种高级清隽的美。
他圈着她腰不说话,宽肩将她罩在一片yīn影中,她会很害羞。
霍行薄了解这样的林似,她有时候明明怕他、很怂,却会qiáng行地打起底气,假装淡定,但不停眨的睫毛在出卖她。
“换香水了?”他鼻尖触碰到她耳骨。
怀里的身体下意识想避开,他知道她全身都很敏感,含住了她耳垂。
他把她吻得喘不过气,她在接吻时总很被动,从来只懂得接纳,但又接纳不了他更多狂烈的占有。他很想告诉她,这么久以来他根本就不算完全发泄过。
chuáng上的林似,越哭他会越想占有。
林似握住他手臂,在努力迎着他滚烫的视线,她说:“你都咬疼我了,下次亲别这样了。”她说完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意料之外,霍行薄没想过今晚的林似会这样娇嗔。
她忽然说:“今天等你太久了,我坐得腰疼诶。”
霍行薄嗓音温柔:“辛苦了,我给你按按?”
“不。”林似在抓他衬衫的衣袖,她像是自己纠结了好久才好不容易说,“抱抱。”
她说,要抱回去。
霍行薄眯起双眼,低沉的嗓音在问:“抱去哪?”
林似涨红了脸。
“你是在撒娇吗?”不等林似回答,霍行薄把林似横抱了起来,“继续撒,还想要什么?”
林似很想笑,但努力憋住了。
这是在小说里学的。
真管用啊,男的果真都吃撒娇这一套。
还想要什么?
还想要有一天,她把他吃得死死的。
林似问:“我这样说话怪不怪?”
“不怪。”
“是我学的,你……”
林似话没说话,傻了眼。
卧室房门没关,林子绮跟林子扬站在门口,正好撞上霍行薄抱着她出来。
她很尴尬,但霍行薄一点事没有,淡定地把她放下来,见姐弟俩也没有走的意思,问:“找你姐有事?”
林子扬笑得不怀好意,他现在是越看霍行薄越顺眼。
林子绮也忍不住在笑,说:“姐夫,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她说那个水晶像是她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