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薄:又说谢?
林似顿了下,打字:那谢谢老公。
但却没有发送过去,她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删掉了。
她问:今天工作不忙吗?
霍行薄:嗯,这会儿还好,你在做什么
林似:弹了会儿琴有些累了,下午没课,想回家休息了。
霍行薄没有回她,直接打来了电话。
“我今天早下班,你来公司休息吧,我派车来接你。”
想着巩宣的事,林似说好。
她回寝室去洗了个澡,把全是汗的衣服换下来。
室友都不在寝室。
这几天许佳跟边禹快玩疯了,热恋期的男女,好几天没跟她一起练琴了。
周以晴和姚梦不是在琴房也都是在跟各自的男朋友呆一起。
林似倒有了机会在寝室里化个妆,又拿出衣柜里最好看的一条裙子,是她有次比赛时穿的,一条得体的小黑裙,法式风的优雅。
她从妆容到高跟鞋都很jīng致。
霍行薄的司机已经按林似的要求在卢音附近不起眼的角落等着,载着她到了先诚的地下车库。
电梯也有人为林似按,是霍行薄特意派下来的一名女助理。
…
霍行薄没能亲自下来,因为林似早到了二十分钟,他正在处理一桩事,不想让林似看到他凶的样子。
宽敞奢华的总裁办公室,霍行薄慵懒地倚在沙发上,单手搭在扶手上,听宋铭的汇总。
宋铭把工作说完才冷笑了声:“祝泰不知道有今天,他实在不会做人,怡岛的人管不好,监控也查不gān净。”
宋铭想了下,有些凝重:“那几个服务生暂时还是找不到。”
那杯原本被霍行薄漫不经心晃动在手上的朗姆酒倏然一停,他眸光暗沉了几分。
怡岛是他和林似发生关系的那个海岛。
他没再说什么,很快有人把祝泰带了过来。
也不过是个不入眼的人,因为得罪了他,又加上他jiāo代的事情办不好,他履行约定把人家的资产房产都收了。
其实没必要见的,但他刚回国,商界里敬他的人有,想挑衅他的人也有。他就是要告诉旁人,跟他霍行薄做生意哪些该做,哪些绝对不能做。
祝泰一进屋忐忑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停说道歉的话。
霍行薄在等林似,他耐心不多,想的是林似现在会不会等得有点久了。
他不耐烦地掀起眼皮看了眼,祝泰见求不动他,忽然之间起身朝他跪下来。
如果有人带着求生的决心对你跪,那将是很重的一声,噗通——加上磕头的声音。
“对不起,霍先生,对不起,您这是断我的生路啊,我才三十三岁,我女儿才上一年级。”
“霍先生,对不起,就这一回,我姓祝的绝对不会再动心思……”
他把头磕破了,有零星的红掉落。
霍行薄看着弄脏的地板,他对此无动于衷:“我没让你跪。”
他嫌恶地挪开修长双腿,薄唇弯起藐视的淡笑。
他说,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我没让你还债,也没让你跪,没让你死,我断你什么路?”
祝泰见他似乎的确无动于衷,终于心死,破釜沉舟,拿起酒柜上的开瓶器对准自己,他哭丧着说没有活路,要走极端赎罪。
霍行薄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划着火柴。他夹着烟,终于才有些好整以暇,像看一场有了起色的演出。
“我从来不吃道德制约这一套。”
他说,办公室的监控可以作证,他没bī过任何人。
祝泰握着开瓶器重新跪回来。
霍行薄吐出薄烟,在不经意的回眸里瞥见门口僵立的林似,他猛地起身。
隔着烟雾,他看见林似jīng致的妆容,发抖的肩膀,也顺着她错愕的视线看到他脚下鲜红的血点。
“弄出去。”他暗恼。
祝泰发愣地望着突然出现的林似。
助理和保镖来架走了他。
霍行薄大步走向林似。
林似还没回过神,眼睛看的是沙发前那一点血迹,一眨不眨,忘记反应,像个空洞的木偶,被霍行薄牵住往外走
他带她进了一间办公室,沉沉关上门。林似这时才缓过神,茫然地看他,睫毛颤动之下的眼全是恐惧。
“怎么上来的?”
他语气里努力按捺着情绪,已经尽力柔和。
林似僵硬地答:“你的女助理带我上来的,她让我在接待室等几分钟就来带我找你。”几分钟过去后,女助理有点忙,提前把她领到门口请她自己进去。
她怎么会想到,霍行薄会这么冷血。
她看见祝泰求生的眼睛,看见霍行薄漫不经心的讥笑,还有高位者的藐视。她从来不懂做生意,但是看见那些血和他的笑,她就恐惧,恐惧这个无动于衷的人是霍行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