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等了许久不见拳头打在脸上,睁开眼睛,马致远已经倒在宁波怀里。
“马叔叔,死着为大,先安排后事吧,致远有我照顾呢!”
马骏连连点头,走了出去,一堆人都忙了起来。
清秋一个人到了学校,宁静,马致远,马建南都不在。她不习惯问别人,只好一个人。
晚自习了,也不见马建南来上课。路漫漫跑到清秋旁边问“马建南怎么没来上课,就连宁静,马致远都不在,幸亏你在,不然就吓死我的心了!”
清秋向来冷清,和不熟的人说不上几句。可路漫漫是个自来熟的性格,长的特别的可爱,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弯弯的睫毛,头发长长的直到腰部。
“清秋,你们四个还有王梓关系那么好,我能不能加入你们,你看,我会唱歌跳舞,又长的这么可爱,好不好嘛?求求你了,求求你!”
清秋缠不过她,只好点头。
“吓死我的心了,我以为你不会答应,那我们就说好了!”
清秋拿出手绢,将马建南和自己的课桌擦gān净,取出书本,准备上课。
马致远醒来的时候,月亮自己爬上了沙枣树的树梢。马致远远看着家里四处都挂上了白幔帐子。院子里面,村里帮忙的人各自忙着。
上房里没有人,也不见爷爷的遗体。
马致远向外走去,爷爷的灵柩棺椁停在门外的沙枣树下。
二道湾村里面的穷讲究,人在外面咽气的话,遗体是不能往家里放的。
此时,马老三的遗体已经换上了,红绸做好的“老衣”,放在沙枣树下的简易帐篷里。
“我爷爷的衣服呢?”马致远问忙碌的人们。“在后墙跟堆着呢!后天下葬的时候要一起烧掉。”这是李东的爸爸,经常和马老三一起放羊的人。
宁静,马建南,宁波三个人跟着马致远往后墙跟走过去。
后墙跟上,放着一大堆马老三身前的衣服。马致远跪在地上,不停的翻着旧衣服。
几个人看着马致远不停的翻马老三的旧衣服,也不敢上前去劝,也不敢说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马致远寻找东西。
宁静蹲下来,也帮忙找起来。一个打着补丁的线衣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致远,看爷爷的这件衣服好奇怪,明明没有破,为什么要打补丁呢?”
马致远接过衣服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然后用手使劲一扯补丁。补丁应声而破,补在上面的一块布掉了下来。一个小红布包裹也随着撕下的补丁一起落到地上。
马致远捡起小红布包裹,一层打开来看,是一把小巧玲珑的钥匙,上面锈迹斑斑。
看来是多少年都没用过,马老三一直都将它缝在贴身的衣服之上,看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马致远拿着钥匙跑向上房,打算问奶奶,他看着奶奶病病歪歪的,两个堂姑投着凉毛巾放到奶奶的额头上。他心里知道奶奶应该是病了,就不再张口。
马致远开始在家里疯狂的翻箱倒柜起来,凡是带锁的东西都不放过。几乎是翻遍了所有能翻的东西,但都是徒劳无功。
一翻折腾后,马致远显得累了,不再找东西。
是夜,村里帮忙的人都走了。留下本家的几个人轮流守夜,吴秋香跪在马老三的棺材前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这个趟在棺材里的人是自己恨了十八年的人。
“马老三,我恨你,我恨你,你死后会下地狱的,老天终于开眼了,你还是死在了我前面,哈哈哈”
马致远听见吴秋香在笑,立马走到吴秋香面前。
“你是谁?谁让你跪在这儿的?滚!”
“我就笑了怎么了?只不过是一命顶一命罢了!大不了我给马老三去偿命!”
突然响起了警笛声…
“哈哈,报应啊!”
都是可怜人
吴秋香自己报了警,说是自己杀了人,警察带走了吴秋香。
警察要带在场的一gān人等录口供,宁静的爸爸宁建国将带头的警察请在了一旁。
“警察同志,您看这样行不行?先带走吴秋香,等老人丧事办完了,我们一起去录口供好不好”
宁建国看着警察无动于衷,又说到“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只有一个孙子在膝下,孙子只有十七岁,死着为大,总让孩子全了这份孝心吧!”
宁波走过来也说:“同志行个方便,让逝者安息,丧事一完,马上去派出所录口供。”
警察头目看宁波穿着军装,笑着说到:“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嘛,好说,好说!”
说完之后一摆手,将吴秋香一人带走了。
最悲惨的人莫过于马骏了,父亲去世了,媳妇被警察带走了,儿子不认他。
马骏一天之内,就遇上了这么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