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以学习为重才好,傅甘棠再次念叨这句话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桌边发呆。
她的脚已经比前几天好得多,但是密斯张还是要她留在教室不必参加课间操,甚至体育课也帮她请假。
她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看,飞起的小鸟在空中盘旋几圈,停在了对面教学楼的楼顶,微风chuī动树梢摇晃沙沙作响。
傅甘棠托着腮帮子看向远处,徐末的脸在她面前突然放大,她好奇地瞪大眼睛,顺着傅甘棠的方向看过去,迷惑地问:“你在看什么?怎么不去做课间操?”
傅甘棠扭脚的事情徐末不知道,她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本来两三天找一次傅甘棠的徐末竟然消失了两周。
“哎,脚扭了。”
傅甘棠平平淡淡地说出口,却在徐末那里一个平地惊雷。
她瞪圆了眼睛,立马咋咋呼呼道:“天哪,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不告诉我!”
说罢,她火速推开教室门,冲到傅甘棠面前,弯下腰去查看她的腿:“还痛不痛啊,你这个死女人怎么不和我讲,真是要把我气死。”
她上来就要掀傅甘棠的裤腿,架势吓傅甘棠一跳。
傅甘棠低下头,忙去翻裤腿给她看,语气温柔:“没事的,你看都没之前那么肿了。”
徐末家里条件优越,不但吃喝不缺,父母和长辈更是有求必应,从来没有磕磕碰碰。所以看到傅甘棠几乎完全消肿的微红脚踝,她眼泪一下子竟涌了出来,声音也挂上哭腔:“很疼吧?”
傅甘棠摇摇头,没有起初那么疼了。
“不疼。”这是假话。
“你骨头受伤是不是得补补钙啊?不然我给你带点钙片?我外公家好多进口钙片,次次都吃不完要送人。”
傅甘棠在心里默念不愧是姐弟,连给人送的东西都一样。
“哎?傅甘棠,你已经买过钙片了吗?”
徐末拿起傅甘棠桌子一角的白色塑料瓶,上面的字母她只磕磕绊绊读个大概,但足够傅甘棠惊讶。
“你竟然认识这些外国字啊?”傅甘棠惊喜地把双手放在面前搓着,“你真的好厉害啊。”
“一般般啦,”徐末摆摆手,一副谦虚的模样,“我妈妈是法语老师,我这三脚猫功夫都是被她bī着学的,越bī我越啥也学不会。”
电光火石之间徐末突然想到什么,她举起钙片的瓶子别有深意地晃晃,盯着傅甘棠问道:“这个是不是周舸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傅甘棠觉得徐末神了。
“切,我还不知道他?”徐末得意洋洋地架起手臂,“这个牌子的钙片国内很少见,凑巧外公八十大寿他学生就送了这么一大盒。”
“周舸那天也在,我就这么随意一联想,没想到歪打正着。”
“不过这家伙对你挺上心,平日里吊儿郎当,谁的事也不上心,”徐末努努嘴,把钙片规规矩矩摆放在傅甘棠的桌角,“我还得跟外公说好话才能要过来,不知道他这次又答应了什么不平等条约。”。
“你在gān嘛?”一记清冽的男声从徐末身后响起。
徐末乍一听到,故作夸张地打了个寒战:“你这个人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男生右手拎着自己的校服外套,平整的黑色T恤衫服帖地穿在他的身上,牛仔裤包裹着笔直有劲的长腿,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帆布鞋,语气冰冷。
话至于此,男生低垂着眼眸,鸦睫微压:“徐末,你不是在跟别人说我坏话吧?”
“怎么可能?”徐末立马站起身来,“我怎么可能说自己弟弟的坏话呢,对吧傅甘棠?”
球被踢到傅甘棠这里,周舸疑问的眼神也转到傅甘棠脸上。四目相对之时,望着周舸深邃的黑眸,她只能点头如捣蒜。
周舸保持那一脸探究的表情看着傅甘棠,仿佛能生生从上面盯出一个洞。但是傅甘棠一脸无辜,任凭周舸随意盯着。
末了,还是周舸先投了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徐末看他吃瘪得意洋洋,又因为底气不足小声嘟囔:“知道就好,懒得和你计较。”
周舸回来了,两个女孩子的悄悄话多了一个无声听众,关于陈杞的小秘密更是被徐末生生吞了回去。
看着后排周舸竖起耳朵,一副津津有味听墙角的样子,徐末翻了个白眼,寻个由头马上远离是非之地。
周舸看着徐末落荒而逃的背影,轻啧一声:“女生还真是长不大呢,一点也不善于撒谎,和小时候一样。”
傅甘棠知道他说的人是徐末,毕竟她小时候可不认识周舸。
但是怎么听怎么在说自己,说他其实早知道她两人在议论他,不然怎么看见他,傅甘棠居然不敢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