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中心区的操场里,聚集着很多人,满满一圈随处可见。他们有的围着橡胶铺成的跑道,一圈接着一圈的跑步,有的坐在操场里的草坪上谈笑风生,有的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看书学习,还有在各种体育器材上,大显身手的。
江辞和室友们总是在下课后过去,马博琛一边跑一边说着自己要减肥,借以激励自己,其他人也一起陪着说笑。刚开始每个人的吐字还清晰可辨,但跑的圈数一多起来,他们只顾着跑步了。
江辞每次跑步,开始还能跟上众人的脚步,跟着就慢慢拉开了距离,并且距离越来越大。起先他还会想着赶上去,到后来,他就放弃了追赶。跑跑停停。有时也会去草坪上坐坐,看双节棍社团的成员,练习双节棍,看其他或三个、或五个坐在一起的嬉戏打闹,看那些在角落接着暗暗灯光背书苦读的学生。有时其他几个室友跑累了,也会过来坐,聊生活、谈人生、说梦想,或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坐着,看看天上的星星。
江辞他们在操场上跑步的时候,还会遇上班里的其他同学。或许也是受了体能测试的刺激,又或许是一直就有来。
偶尔会有弹吉他的找一个角落,静静地坐下,旁若无人的弹唱,虽然旁边早已围了很多人。有时也能遇到练习滑板的男男女女,有刚开始练习的,也有已是老手的,他们毫不费力就成了操场里最活跃的,惊叫声、笑骂声即使在他们离开后,依旧还可以听得到。
最稀有的则要数练瑜伽的了,也就是一两个女孩子,也不是天天来,一周的次数也不固定。有时她们会一起来,彼此之间也不jiāo流,但更多的时候是错开的。她们来操场后,总是避开热闹的地带,找一个有微光的及其僻静,又不容易引起其他人关注的地方。铺开瑜伽的垫子,然后在上面,做各种瑜伽训练应有的动作。体态之优美,体势之柔和,体位之灵活,让人叹为观止。她们在做完瑜伽之后,往往是迅速离开,不做丝毫逗留。
江辞每次坐在操场的草坪上,总会思绪万千,却又不受控制,信马由缰。他不是看操场上的其他人,就是躺在草坪上数星星。张衡也在两千多年前,做过数星星的傻事,那么的的星星,又哪能数的清呢?
“哎,你们几个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江辞身后传来,这声音的主人是林语悠。
“跑累了,休息休息,顺便谈谈人生。”回答她的是林慕元。
跟着林语悠一起过来的还有苏皖、李萍、张燕燕,她们四个是室友,女生宿舍是四人间。她们过来,也坐在了草坪上,原本的小圈子,随着她们的到来也变得更大了。
“你们才跑了几天,就已经累了,这素质也是差的可以。”林语悠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男生,毫不掩饰的她的鄙视。
“我们跑了半个小时了,好吧。”顾北狡辩着。
“别狡辩了,狡辩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苏皖说的直接,也说得无法辩驳,逻辑完全成立。随着林语悠她们过来,江辞结束了他的胡思乱想。然而又因为苏皖的这一句话,又陷进去了。
“江辞,你想什么呢?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林语悠看出了江辞的心不在焉。
“这么明显吗?”江辞笑笑。“也不是什么可供讨论的,胡思乱想罢了。”
“他就这样,有时候就会呆呆坐着。我们都习惯了。”周简讪讪的说着。
“江辞,我在校园期刊上看到你写的诗词了,写的很不错了,你也有投稿啊。”半天没说话的李萍问江辞。
“是啊,我不像你们,都有参加社团、学生会什么的。当然得多参加些活动了,不然哪来的德育分了。”江辞言不由衷的道。
“别信他的鬼话,我可没见他有多么积极。”顾北拆着江辞的台,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怎么没参加社团、学生会?”张燕燕直视着江辞。
“之前有想过加入,但问了一个去年上了大学的朋友后,他说没啥用,刚好我也不是太热心与社团、学生会,就没参加了。”江辞询问的对象就是李子一,李子一上周末来找过江辞,他们在一个附近的免费公园,玩了一天。
“你的选择是对的,学生会里,大一的就是免费劳动力。”李萍抱怨着。
“哎,我在学校期刊上,看到苏皖的文章了,是个有想法的妹子。”顾北说着,看了一眼江辞,江辞已经猜到顾北要说什么了。“苏皖,你该不会也是因为没有参加社团、学生会,而跟某些人一样,想着通过参加学校里的活动,去获取德育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