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上的乘客逐渐减少?,最后去往墓地的只有骆安娣一个人。
她带了花束和饮料。
扫完墓以后,骆安娣原路返回,却并没?有坐巴士直接回家,而是在沿路停下?来,绕道走了二?十多分钟,去一家朝鲜冷面店吃了碗面。
那还是他们?家以前的传统,虽然当时都是家里?驾车,远离路线也很方便。爸爸妈妈都喜欢吃酸甜口,加上冷食本身有祭奠的意思在,所以每次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扫过墓,就一定会来吃。
骆安娣正在吃面,手机振动起来。她拿到桌上,边吃面条边查看?,发现是苏逸宁发来的消息,询问她现在的位置。随意回复了一下?,没?有想到,等她就餐结束踏出门外时,他竟然已经?亲自驾车等候在门口。
“怎么了吗?”她有点意外。
“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吃饭,没?想到你已经?用过了。所以想着至少?来接你。”他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细心地替她掖好?裙摆,微笑着告诉她道。
骆安娣没?有想得太多:“谢谢你。”
他坐上车,然后才开?始为自己上一次的叨扰道歉。
“对不起。我当时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真的联系了你。”声音逐渐降低,苏逸宁自责地看?向她,不论语气还是心情,完全都浸润在歉疚之情当中,“麻烦到你了吧。”
骆安娣笑起来,连忙宽慰他道::“不会……其实大部分也不是我做的。”
她就把齐孝川供了出去。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苏逸宁的态度从惭愧变成狐疑,由狐疑变得微妙,最后完全陷入无话可说的地步。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意味不明地感叹:“哦,那个人啊——”
“他本来打算让你坐他的车,自己送你回去。我看?你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才叫的出租车。”骆安娣娓娓道来,“不然其实会是小孝送你到家的。”
“他?在我醉成那样的时候?”苏逸宁不敢相信,反复确认,“主?动要载我?”
齐孝川竟然是这种古道热肠的角色。苏逸宁难以置信,骆安娣却也没?必要为这种小事说谎。诧异吞没?了神经?,与此同?时又感到些许震撼。倒是他对他管中窥豹,有所偏见了。
苏逸宁忍不住问:“齐孝川是这种外冷内热的性格吗?”
“嗯……这我也不太清楚,”骆安娣笑着想了想,“也许是吧。”
远在办公室的齐孝川大概在猛打喷嚏吧,光想想就感觉很有趣。
苏逸宁把骆安娣送到了店里?,她直接上工,而他本来也该回公司的。说实在话,苏逸宁在自家公司理所当然比不上齐孝川对他公司的重要性,忙碌程度也不可同?日而语,他爸爸更?是时常拿与苏逸宁年纪差不多的齐孝川敲打他——不论多大岁数,别人家的孩子永远不会过时。他对齐孝川的反感并不全来自于这一点,然而,就这么突然听说他对自己亲切的另一面,倒也是非常奇妙的体验。
就之前的经?验来看?,齐孝川身上的标签本该是“脸臭”、“嘴巴贱得要死”或者?“周星驰电影里?的男主?都没?他草根没?他猛”,没?想到实际却是“乐于助人”和“刀子嘴豆腐心”。这是什么反差?这算什么人格魅力?他以为他是《外来媳妇本地郎》里?的大多数女性角色吗?!
内心遏制不住胡思乱想,身体却还是开?着车到了齐孝川公司门口,本来也没?什么计划,正准备走,恰好?遇到齐孝川走出来。
降下?车窗,苏逸宁抛出笑容:“齐先生没?开?车吗?”
“你怎么在这?”齐孝川一点也没?掩饰嫌弃,也不回答他的提问。他只是出来吃个饭,所以没?叫司机,“苏总是打算在我公司写字楼面前建儿童乐园吗?天天往这边跑。”
他其实猜到他是为了骆安娣过来,但正因此才更?值得讽刺。然而,齐孝川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这回,苏逸宁是真奔着他来的。
果不其然,面对他的刁钻话术,苏逸宁果然有点噎,但还是很快询问:“吃了饭吗?我要去那边的餐厅,要么一起?”
齐孝川向来很相信“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这句老话,因而戒备地看?向他。
苏逸宁补充:“我在他们?店的VIP卡还差点积分,凑单更?实惠。”
齐孝川心安理得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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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佩洁对手作没?有兴趣,也没?有关?心这个的闲暇。假如自己做针线活,那一定是送到裁缝店修补太昂贵,人生二?三十年,欣赏工艺品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上回可能还要追溯到表姐的女儿参加幼儿园的美术展,做了一个简易水下?潜望镜,假如那也算手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