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她才感慨说:“短短十来年,怎么就走了这么多人呢?”
“有人出生有人死,本来就是?最普遍的自然法则。”他发动车子,淡淡解答了她的感慨。
再去上班时,不知?道算不算之?前的一系列措施有成?效,搞不好苏逸宁终于开窍,竟然主动驱散那群来妨碍手作?课正常进行的会员。不过花还是?照常送来。最近一次是?香水百合。骆安娣心情不错,但也?没收下,依旧和以前一样分枝包装,送给周围其他店做装饰。
工作?终于步入正轨。
她当上店长后,业绩稳中求进,困难也?一一克服。
作?为感谢,骆安娣请店员每个人喝了份冰咖啡。她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门敲了两下,就看到过去同一时间进店工作?的同事探出头来:“安娣姐,我想问?问?你下周日有没有空?那天我休假,想去逛街买几件衣服。你能?陪我去吗?”
骆安娣略微想了想:“我可能?要来店里。”
同事的表情一瞬间垮台,伤心地请求:“安娣姐,其实,我妈妈最近要出戒毒所了。我想打扮得用心一点去接她。但我也?没有其他能?参谋的朋友,我只信得过你——”
“小?若……”骆安娣迟疑半晌,末了还是?同意,“那好吧。”
她在同事脸上看到如愿以偿、得到满足的笑容,骆安娣不否认,她的确喜欢那样的时刻。骤然想到什?么,骆安娣又提议:“我还有一个朋友,就是?也?来过店里的朱小?姐。把她也?叫上吧。佩洁人很?好,你们或许也?很?合得来呢。”
话音刚落,小?若刚刚的欣喜若狂便消失不见。她直言不讳:“我讨厌她。”
对于这种反应,骆安娣倒是?始料未及:“她订的是?我的课,你们也?没怎么打过jiāo道吧?”
“就是?不太喜欢,麻烦你不要叫别人了。”
小?若往后退,走到门边时又笑了笑,郑重其事地说:“那就谢谢你了,安娣姐。”
“记得多跟妈妈谈一——”
骆安娣的话没能?说完,就被门关上的响声中断,夹在门缝里进退不得。
回到家里,家政才刚做过清洁离开。骆安娣把亚历山大麦昆抱到新?的猫爬架上,随即坐到沙发里,默不作?声地发起呆来。齐孝川递矿泉水给她,她也?没听见,整个人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走神。三只脚的猫咪又来到她身边,轻轻推搡她的手。骆安娣也?就自然而然地满足它的要求。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抚摸猫的手。
圣艾琳从十字架上救下圣塞巴斯蒂安,洁白而小?巧的手覆盖在他伤口上,就奇迹般地治愈了伤口。
齐孝川坐到骆安娣身旁,把猫抱开,恢复坐姿,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她蓦地回过头,他仍然是?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恶劣表情,仿佛手头握有几百万的债务未能?收回。
“对不起,”她觉察到气氛的改变,因此笑着?说,“我忽然有点想妈妈。”
“没关系。”他回答,倏地侧过脸,不经预告就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霎时间,骆安娣就被他推到略高的位置,重心尚未落准,徒然不安地望向他。齐孝川仰头吻了她一下。骆安娣没有抵抗,放任他加深这个吻。
循序渐进,温水烹煮。
齐孝川压倒她,骆安娣试图并紧双腿,却已经迟了。他的手段不仅仅是?威bī那么简单,男人在chuáng上的无耻属实无师自通,必要时温柔得害人不浅,却又突然一反常态,泄露出凶恶与粗bào,见者无一不大呼吃错药。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有令人扼腕叹息的缺憾。耳背与鼻尖都?摩挲过,她问?他:“小?孝,你是?不是?很?爱我?很?珍惜我?”即便到了这关头,他都?还是?全?然不受情迷意乱所gān扰,煞风景地反问?:“你是?指哪种爱?”
齐孝川从未在口头上被人占上风,有得必有失,也?成?功自食恶果。骆安娣猛地支起身,伸手推他那张与和善扯不上半点关系的脸。他们四?肢纠缠,临时还需整理?衣衫妆发。
骆安娣不容分说地回绝:“我从图书馆借的书要还了,现在必须看书。”
齐孝川则嫌弃地抱怨:“你这手摸了猫的。”
“那又怎么样嘛。”骆安娣嘻嘻笑着?,不论是?否清楚自己被偏爱都?敢有恃无恐,甚至继续挠了挠他下巴。
他果不其然,除几句不慡的言辞外缺乏其他表示,默不作?声纵容她戏弄。抚摸他下颌角时,欣赏的念头飞速从脑海驶过。她的确正享有一名除性格外无懈可击的男性。手指掠过他前额,他像在思索什?么一般垂着?眼,她停止移动,他便不自觉地抬头,让她能?用掌心盖住他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