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躲着她,从上个世界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躲着她了。
走廊里安静的可怕,空气都带上了刺骨的冷,呼吸间就像是有无数冰刀划过旷图的身体。
他不敢看缘豆,女孩的眼神逐渐变冷,曾经属于照亮他整个世界的点点星光正在消散。
旷图的一颗心也如坠冰窖,他不敢在待下去,转身就像离开。
可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人紧紧抓住。
“我正在做自己的事情。”缘豆抓着旷图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旷图宕机一般抬脚,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抽了一下手臂,却发现女孩的力道大的可怕。
“我说了你……”旷图喉结滚动,声音没了底气。
缘豆侧眸看了他一眼,男人瞬间没了声音,将色厉内荏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刚刚在做什么?”她刷开电梯,状似随意地问道。
旷图抿唇不说话,也不看她。
他刚刚去做了一件大事,处理掉了一些会妨碍他的家伙。
缘豆也不在乎有没有得到回答,换了个问题:“有没有受伤?”
旷图睫毛颤了颤,无声地摇摇头。
摇完头之后他才意识到缘豆没有看自己,所以也看不到自己的回答。
嘴角又耷拉下来了一点。
“我的病房里没有空chuáng位,你今晚只能和我挤一张chuáng了。”电梯打开,缘豆冷不丁地换了话题,“好不好?”
旷图:“……好。”
缘豆勾了下嘴角,拉着人走出电梯。
旷图有些泄气似的垂下头,可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暖阳照到般,冰雪消融,一点点恢复温度。
……
于堰回到二层后直接和余游去了储物柜。
找到自己的编号对应的柜子后,于堰用钥匙将其打开。
柜中只有一份文件。
“是课题研究报告。”于堰随意翻了翻,然后脱口而出了这份报告的内容,“是关于神经性疾病本能反应和应激反应的差别以及病人自我意识操控的研究。”
余游:“……”
我怎么听不懂,
于堰:“……”
他刚刚说了什么?
余游:“所以你的身份很可能是学生,来这里研究神经病的学生。”
于堰纠正:“jīng神病。”
余游:“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明天想办法把其他人的身份都弄清楚,说不定能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成为了病人。”
于堰点头,收起自己的研究报告。
……
缘豆带着旷图回病房的时候正巧会路过储物柜,缘豆原本只是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柜子,但就是这一眼她发现柜子竟然开着。
“等等,我去看一下。”缘豆轻轻拉了一下旷图,然后朝着储物柜走去。
柜门轻轻一碰就缓缓打开了,可余游说的不一样,她的完全没有上锁。
缘豆拧眉朝着柜子里看去。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金色长命锁。
小巧jīng致的长命锁看上去做工jīng巧,绝对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就和之前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边的珍珠和镜子一样。
在屠夫幻境之后,缘豆发现自己的枕头底下多了一面小巧jīng致的镜子。
将长命锁拿在手里轻轻摩挲了一下,缘豆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会不会这一次游戏每个人的通关任务不一样?
站在缘豆身边的旷图在看到长命锁的时候瞳孔缩了缩,随后竟主动反握住缘豆的手小声道:“我们回去吗?我累了。”
缘豆收起长命锁:“嗯,走吧。”
两人悄悄地回到了病房,另外三名病人都已经熟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室友已经出去了一圈还带会来一个男人。
病人的chuáng并不大,两人一起躺在上面必须挨在一起才不会掉下去。
旷图直挺挺地侧躺在靠墙壁的一侧,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整个人局促又紧张,如果不是房间内一片黑暗,那么缘豆就能够看到他通红的耳根。
“过来一点,被子不够了。”缘豆扯着被子盖在旷图身上,独属于少女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尖。
“我这样……很好。”旷图又往后贴了贴,一双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就像是猫瞳一样闪着奇异的流光。
像极了一只不知所措的猫。
缘豆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主动靠过去,声音轻飘飘的:“又不是没有睡过。”
旷图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曾经的那些小动作被拆穿而不好意思。
两人靠的很近,缘豆能够清晰地听到旷图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声,有些急促就像是调皮的小鹿在花园里撒野奔跑。
“旷图。”她低低地叫了一声。
旷图垂着眼,等她的下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想告诉我,我很愿意倾听,相反我也不会bī你,不过你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