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
南风疯狂的向离歌扫射。
可他认真的时候都没能伤到她，更何况是情绪崩溃的时候？
离歌躲了几枪，见目的达成，自然不想再留在这。
她笑容灿烂，转身跃下了高墙的另一边。
她离开的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动作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射击带起尘土飞扬，南风开枪开红了眼，根本不管离歌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够了，南风！”
说话的是韩城，他一直在清理车周边的丧尸。
丧尸实在太多，他自顾不暇，再加上枪声嘶吼声充斥在耳边，所以对车外具体的情况不清楚，只隐约听到顾雯死了，被杀了之类的话，然后南风就发疯了。
“南风！”
眼见南风丝毫听不进人话，顾少霆又半点声响都没有，韩城又怒又急。
当机立断，他一掌劈晕了南风，然后迅速关上车窗坐回驾驶座。
发动了车子，韩城枪柄撞了撞车顶，吼道，“老大，走不走！不走兄弟就陪你死在这！”
顾少霆看着二楼窗户的位置，死死的咬着牙，口中血腥味弥漫而不自知。
离歌的话冲击性太大，他只要一想到亲妹妹就在那，在那被丧尸分食，他就痛彻心扉，五脏俱裂。
一股腥甜涌上喉间，顾少霆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咽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怀里的凌昭，目光复杂而又痛苦。
然而最后，他仍然抱紧了她，跳上了车顶。
“走！”
他嗓音压抑沙哑，韩城却是松了口气。
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按照进来时的路线，伴随着肢体碎裂跟腐臭味，一路碾压着丧尸群冲出了别墅。
然后，扬长而去！
……
夜幕降临。
自从末世后，就开始夜长日短，不过才下午四点，天已经完全黑了。
韩城将车开出别墅区后，并没有离开太远，找了处视野宽阔的地方停下稍做休整。
他们来时一路未停，而后又是救人又是经历大悲，如果可以，韩城并不想停下。
现在南风跟凌昭还没醒，顾少霆在车顶守夜，韩城胡乱吃了点东西后，拿着水跟食物也爬上了车顶。
一上去，就看见了满车顶的烟头。
韩城忍不住皱眉。
顾少霆会抽烟，但没有烟瘾。
韩城跟南风不一样，不是军人出身，末世初期被顾少霆救了一命后才开始跟他，三个月的相处战斗，早已是过命的兄弟。
可自认识以来，韩城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颓废，焦虑，阴沉，这才多久，下巴那已经冒出了一圈胡茬。
“世道乱了，这烟可是奢侈品，可够不了你这么抽的。”
顾少霆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见状，韩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拿过一根烟，也跟着一起抽了起来。
失去至亲的滋味他在末世初就尝过了，也正因为知晓，所以他知道，这种时候，与其说一些苍白无力的安慰话语，都不如让顾少霆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一时间，两人都默默的抽着烟，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寂静的夜色中，突然响起了沙哑低沉的声音。
“你怎么看？”
韩城抽烟的动作一顿，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烟。
“你是指莫浅，还是雯雯死了的事，或者说，是雯雯被凌昭杀了的事？”
顾少霆双手猛然握紧，连带着将还在燃着的烟一起捏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