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霜眠此时已经缓过来了,她没有理会莉亚的奇怪,径直走到桠溪身边。
看着他静静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不对,颤抖地抬起手,牵住了紧握的手掌,“桠溪?”
瞬间,男人高大的身影便倒了下来,将霜眠一起压在了地上。
霜眠努力地将男人翻过身,便看见他紧蹙的眉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流了下来,泛白的嘴唇被咬的出血。
霜眠慌张地将手指抚上他的嘴唇,想阻止他咬自己,却不想被男人叼住了手指,下一秒,疼痛袭来。
“嘶......”几乎是瞬间,霜眠的手指便红肿了一圈,然后迅速变青,鲜血也顺着桠溪的唇角流了下来。
或许是听到霜眠的声音,桠溪费力地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咬到她后,松了口。
他离开霜眠的怀抱,却摔倒在地,霜眠想要上去扶,却被桠溪一把推开,“离我远点!”
本只想要将双卖弄推开,却不想力气过大,霜眠一个蹑趄,倒在了地上。
桠溪皱着眉头,有些歉意,想要上去扶,看见阿贝奔来,又止住了动作,自己挣扎着起身,跑了出去。
虫族见到桠溪出来,瞬间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蜂拥而上。
桠溪再也控制不住,精神力失控,将扑上来的虫族一个个震飞,又将他们打的血肉模糊。
本来外皮坚硬难打的虫族,此刻在桠溪手下,坚持不了一秒钟。
阿贝命人将发疯的莉亚捆绑好,抬头便看见少将将霜眠推倒在地,她赶紧跑过去将霜眠扶起来,“霜眠,怎么样,你还好吗?”
被推懵的霜眠半晌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阿贝道:“他竟然敢推我!还直接跑了?”
阿贝当然看到了,但少将都跑了,她也只能为他说说好话:“也许是少将不舒服呢,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霜眠:“他当然不是故意的!不过我还是要问问他什么意思!”说完,跑出去追桠溪了。
想要为少将说好话的阿贝:“......”得,她就不该多嘴。
军营四周的帐篷因为战斗被破坏的七零八碎,此时只剩下框架摇摇欲坠。
阿贝带着仅剩的十几人将“莉亚”押出去,首领被擒,剩下的虫族很快便投降了。
霜眠顺着桠溪逃离的方向追出去,一路上,尸骨残骸,遍地都是。
霜眠的心跟着跳了一跳,直到走到一个岩石堆,她看到了一片衣角。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随着靠近,她听到了极低的,压抑的嘶吼声。
眉头一跳,她走近,看到的便是桠溪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场景,高大的身影蜷缩在一起,靠在岩石背上。
和她第一次见他发病时的姿势如出一辙。
“......桠溪?”意识到他的情况,霜眠也不敢轻易打扰,只是轻声喊了句他的名字。
下一秒,男人的身子颤了颤,没有了声音,只是依旧不肯抬起头。
霜眠慢慢蹲下,身手想要将男人的头抬起,却见本来安分的男人又激动了起来,他用力将霜眠的手一挥。
倒地的瞬间,她也看清楚了桠溪的模样。
苍白的脸颊上满是汗水,发梢的碎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湿哒哒地粘在额头上,像是经受了一场病痛的折磨后的样子。
桠溪看见霜眠,眼底闪过一丝恐慌,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将挥起来的手锤在了身边的岩石上。
看着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桠溪,霜眠瞬间改变怀柔政策,气势变的冷厉起来。
“我说过什么?不是说过有需要就找我吗?”
正在与痛苦作斗争的桠溪听见霜眠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抬起头,然而眼中却是茫然。
下一秒,他又抱住自己的头。
见他这个样子,霜眠瞬间心软,想要释放精神力安抚他,当感觉自己精神力空空如也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暂时不能使用精神力。
正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空间里存放的一瓶药剂。
她拿出来,看着因为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翠绿的液体,犹豫几秒。
这是她一直在研究的药剂,从第一次安抚他后,她便开始着手研究了。
尽管自己可以安抚他,也有一瞬,想要他一直依赖自己,但是她知道,他有自己的自尊,不会因为一个治愈系异能者可以安抚他的精神力,便屈服的人。
不然,在她之前有那么多次机会,他为什么还要放弃?
因此,她一直泡在实验室,就是想要找到精神力崩溃的原因。
然而几经研究,她发现,精神力崩溃是无解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安抚精神力。
她便想到了治愈系异能者的精神力。
如果可以研究出跟这个一样的药剂,是否可以安抚暴乱失控的精神力者。
幸而,她做到了,只不过这个药剂没有公开实验过,不,一个实验者都没有。
不知道效果如何,不知道副作用是什么。
清醒过一会的桠溪睁眼便看见了霜眠盯着手上的药剂发呆。
他认出来了,那是她一直研究的成果。
费尽力气,桠溪将药剂夺下一饮而尽,然后脱力地靠在岩石上,释然一笑。
霜眠还没来得及阻止,便看见他将药剂喝下。
惊呼一声,抚着桠溪的胸膛,想要他吐出来:“你干什么?怎么办?喝下去了。”
桠溪抓住她作乱的手,微笑:“这个药剂有什么作用?”
“安抚精神力的,可是......”霜眠还没说完,便被桠溪打断。
“怎么,你不相信自己吗?”
霜眠没有说话了,垂着眸子。
桠溪闷笑一声,眸光发亮,坚定地看着霜眠,一字一句道:“可是我相信你!”
霜眠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桠溪将她揽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我疼,让我抱抱。”
霜眠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眼眶微红,只能用力地抱住他。
良久,桠溪才抬起头悄咪咪看了她一眼,凑近道:“这么久不回去,他们该担心了。”
霜眠才有所觉地起身,却不想腿麻了,酸软麻瞬间席卷了整条腿。
又坐回了桠溪的腿上。
颇有些羞怯:“那个......我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