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种信念,海的爱太深,时间太浅。”——《老人与海》
“这可怎么办?”杜梅忍不住喊了起来,声音惊动了会议室在场的所有人。
石密东忙抬起手摆了摆,示意大家不要在意继续认真听讲,随即他起身走出了会议室,这时,杜梅倏地站起身疾步跟了出来:“院长!”
石密东顿住脚,转头看着她。
“警察今天来过我们住所,”杜梅微微喘着气,“他们拿走了你的照片。"
“拿走我的照片?”石密东惊诧的指了指自己,“我的什么照片?”
“就是你和邵娟的照片,”杜梅欲言又止,半晌,嗫嚅道,“你们那次在巨峰山······”
石密东猛地一惊,须臾,慢慢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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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杜梅的住所后,龚帅和苏子俊来到了传媒学院附近,周琪早在案发当日就开始走访调查,对传媒学院周边进行了严密的排查,但一无所获,眼下两人分头行动,主要调查是否有目击者见过死者,以及案发当日是否有人见过或者听到和案情有关的线索。
刑警查案需要的是反反复复的摸排和细致的调查走访,同样一句话会来来回回说上无数遍,就在下午天黑之前,苏子俊快要累坍塌的时候,突然在附近的一家冷饮甜品店发现了死者生前的轨迹——那家店员在案发当日见过死者。
“这个人让我印象很深,他穿一身黑,皮肤很好,比很多男人看上去要舒服,我还和他聊了一会,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说是自由职业者,我还腹诽了半天,心想做什么职业还不能说?难道是见不得人的工作?······他的气质很独特,看上去十分儒雅,但说话很没有情商,一句话说的你半天接不上来,同事还笑说这人一定单身,这样说话不好听的男生哪个女孩子喜欢!”
苏子俊问:“他是几点来店里的?”
“这就记不太清了,”店员冷哼一声,“不过可以查下他的消费记录。”说着她低头从柜台拿出一捆消费小票查了起来。
在等结果的空挡,苏子俊给龚帅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这边的具体情况。
“找到了,是晚上七点二十二,他在店里待了近一个小时,”店员抬起手指了指店内的一个座位,“我想起来,他坐那个位置。”
苏子俊脑子里想象着那天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正从头到尾的走马灯似的在捋着案子,突然被一个人给拍醒:“子俊,你这是干嘛?鬼魂覆体?”
龚帅对脑回路超级奇葩的苏子俊此刻的行为有些迷茫,然而,苏子俊却眼睛一亮:“龚副,我明白了!”
龚帅:“······”
“他和传媒学院的那些人一定有关系,”苏子俊分析道,“这家店是甜品店,他一个男人来这里做什么?除了和女生约会,最有可能的就是给女生买甜品。”
龚帅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只见苏子俊问店员:“他是几点走的,走的时候又没买甜品带走?”
店员想了想,翻出那堆消费单,拿出一张单子:“他是八点二十走的,要了一份提拉米苏和慕斯蛋糕。”
龚帅眉头一凝:“从你们这走到传媒学院要多久?”
店员不假思索的回答:“不到十分钟。”
龚帅皱起眉,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死者买了甜品走到传媒学院,再进入学院里面的办公室,这个时间怎么说都需要十几分钟,而杜梅和池中林都说发现死者和邵娟倒在办公室的时间是八点半,究竟是她们记错了,还是有人撒谎?
就在一个小时前,龚帅找到了照片中的男子,传媒学院院长石密东,当龚帅问道他和邵娟的关系时,他毫不避讳的说:“我喜欢她。”
石密东,三十三岁,年轻有为,长相儒雅,一头自来卷颇有留洋气息,研究生,毕业于瑞士洛桑大学,h省工商联唯一传媒界翘楚,未婚,这样的身家和地位,使得很多单身女神青睐有加,尤其是传媒学院的未来之星们,个个都想攀高枝,他有一线资源,影视传媒人脉都是国内顶尖级别的,这时他敢直言不讳的告诉警察他喜欢一名女子,是不是表示他确实想追求这名女子,然而,眼下这名女子却身陷囹圄,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龚帅拿起电话打给宣辰,却没联系上,她的手机此时在车里正静音躺在座椅上。
宣辰摸了摸兜,意识到已经和队友失联了许久,她忙转身上车,这时,手机屏幕亮了,她接起电话:“喂?”
“宣队,法医那边传来消息,”周琪的声音响起,“死者的身份得到了确认,有个女生说死者是她表哥。”
女生叫赵诗美,是一名画家,据她说自己和表哥是美院毕业,之后创办了一间培训画室,专门给初中升高中的学生培训美术,两天前,表哥说有事外出一直没回画室,在失联了二十多个小时候,她担心出事就打了电话报警,这时警察告诉她有个男子遇害,让她来一趟市公安局,赵诗美赶到法医处进行辨认后,确定他就是表哥吴家豪。
在公安局法医鉴定科遗体安放处见到吴家豪的遗体时,赵诗美如晴天霹雳,倒吸了口凉气后神泪聚下:“······怎么会这样?”
等她安静下来,市局的刑警才了解了些情况。
宣辰和萧景坤回到市局时,她情绪还十分激动,一直痛哭不已。
据赵诗美说,吴家豪是他唯一在端城的亲人,三年前,她刚来端城便投靠了这位表哥,他二十八岁,从美院毕业后一直为了梦想在奋斗,以至于目前还没结婚,家里老人总是在催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后来才知道他有个女朋友在端城传媒学院。
宣辰问:“他女朋友是谁?”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赵诗美抹着眼泪,“只听他偶尔提起,他好像有些话不想和我们说,我们也不会问······他现在这样了,家里的几个老人知道了该怎么办?······”
“两天前他说有事,有没说会去传媒学院?”宣辰问。
刹那间,赵诗美似乎忘记了悲伤,瞪大了眼睛:“他,他去传媒学院了?······他没说去哪,但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