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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还不等儿子回应,她扫了一眼儿子手里紧握着的信,急切地催促起来。“快快快,你把信取出来读给我听。”
胡大牛高兴地点了点头,“唉唉,我现在就打开读给你听。”
说罢,他低头小心翼翼地拆信封。
信封拆到一半,忽见一堆花花绿绿的钱票从中掉了出来。
如落叶一般,洋洋洒洒地,打着转地,跌落在地面上。
胡大牛愣了愣,随即惊呼出声。“怎么这么多钱?”
“应该是你妹妹现在待的那家人给的。”李寡妇快速拾起钱,继续催促,“你快念一念都说了些啥?”
“好的。”胡大牛应了一声,随后,展开信件读了起来。
他虽然不爱读书,但是绝大多数字还是识得的,等他磕磕巴巴地读完一封信,母子俩都静默了。
信里的内容,几乎没有问及家里的,全是“她”,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胡大牛微微有些失望,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一个人忽然离开了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不是更想念家,更想念曾经朝夕相伴的亲人么?
但是,二丫没有。
不仅没有,还一心惦记着虞书欣,生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对方知道。
从而影响到现在所享受到的一切。
这种担忧他能理解,却不能接受。
同样有此感受的还有李寡妇,以致于,初次听闻来信的喜悦荡然无存。
手里攒着的厚厚一叠钱票,似乎突然之间失去了价值,变得不那么有吸引力。
静默良久之后,她才悠悠地叹了口气,“她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只要真的过得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李寡妇在心里默默想着。
胡大牛见她忽然变得黯然失色的神情,顿时火了,“哼,她倒是过的好了,只想着自己,连我们这些真真的亲人,都忘了一干二净!”
视线扫过他娘握在手心里的钱票,他没好气地地接着道,“这钱估计是打发我们这些穷亲戚呢,是要将关系彻底撇开了。
既要堵住我们的嘴,也要我们帮忙监视汇报情况呢!”
说着,嗤笑一声。
他的话,像一把刀直直戳进了李寡妇心坎里,好半晌,才缓过劲,“不管怎么说,你妹妹已经是别人家的孩子了,我们保持点分寸是应该的。”
“娘,你……你……怎么能任由她胡闹?!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这血缘亲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好歹……好歹也要问候一下家人吧?
她想换个身份,享受有钱人的生活,我们已经尽力支持了,还想怎样?
我们只配被她利用,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得靠边站,不去打扰她的生活,对么?”胡大牛急的跳脚。说出的话也有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倘若柳如烟本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是原主的家人,与她何干?
给钱给票已经很够意思了,不过是帮忙监视一下虞书欣,顺手的事,合作共赢,有什么不乐意的?!
胡大牛虽没与她相处多久,但这心思却猜准了。
可惜,不管他怎么着急,他娘也只是沉默着将信捡起来,连带着钱和票收进床底下的空槽里。
好像这件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继续回厨房埋头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