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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虞书欣点点头。她觉得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即便她不说,也瞒不过孙兴云。
孙兴云在得知她只花了很少的时间就能熟练地掌握,并能举一反三,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想他当年初学的时候,仅仅学了皮毛,就沾沾自喜,因此而闯下许多祸事。
当年,他爹还告诫过他,只是,他年轻气盛,没有听进心里去。
现在想来,他爹说的是对的,他并不是很有天赋的。唯有勤尔!
再想到,以后孙氏医术会有人将其发扬光大,他一时激动不能自已。
“好好好,好好好。”孙兴云一连说了多个好,甚至因为激动,生出些许泪珠在眼里直打转。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后继有人,后继有人,现在即便是我死也能安心了,”他喃喃自语道。
虞书欣愣了一下,连忙呸呸两声,吐掉晦气的意思,然后说,“……干嘛呢,活的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师傅你要长命百岁,人老成精。”
孙兴云:“好好,好好……”
他笑着回应。
*
京都,虞家
柳如烟关上屋门,确定不会有人过来找自己时,取出一封信,展开读了起来。
当她读到说,那人对她顶替身份一事毫无所觉的时候,心里一阵暗喜。
可当读到,胡大牛被砸伤了腿,由虞书欣治好后胡大牛因为感激,将对方曾经挂在脖子上的东西还了回去。心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糊涂,糊涂……怎么能……怎么能将东西还回去……”
柳如烟咬着牙低声骂了起来。
她想了想,拿出一张信纸,低头写了起来,刷刷刷,笔尖划过纸面带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正如同她此时无法宁静的心情。
她一气呵成写好了信件,扫了一眼,又狠狠将其撕掉了。
不行,不能这么写。
柳如烟心道。
她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她不能因为因为这件事情而责备胡大牛和李寡妇。还有那项圈,原主的记忆里隐约是有的,只是她自己忘记了。所以,她也有一些责任。
如果,当初,她将项圈连同旧衣服一同带过来,哪里还有这样的隐患。
不行,她得想办法补救。
这么想着,她又拿起纸笔刷刷刷地写起来。
奋笔疾书,写好了两页纸,她看了一遍,觉得差不多,就折叠着放了起来。等待明天去寄。
写完信以后,她托着下巴愣愣出神。
前几日,孙兴云不知怎的忽然说要去南圩县城一趟,然后说走就走。昨天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奔着火车站去了。
她之前也试探性地问了,为什么要去南圩县城,但那老头子,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闭口不谈。
现在想起来,她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毕竟,虞书欣那个臭丫头,和孙老头是熟悉的。万一,被对方知道些什么,她的身份肯定是瞒不住的。
也许,是时候,她该另有打算。
至少,没有了虞家女儿的身份,她一样可以在京都站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