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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麻老二忽然打了个喷嚏,觉得肯定有人在说自己,不禁往后退了几步,离得茅草屋更远了。
黑老三纳闷地问,“你干嘛呢?马上要搬酒了,你不会想跑吧?”
“我跑什么,你哪只眼睛看我跑了?”麻老二梗着脖子反驳。
“没有就没有,那么激动做什么?”黑老三摸着脑袋小声嘟囔。
“……”
这时,屋里传来喊声,“快进来搬酒!”
“哎,”黑老三撒丫子朝里跑去。
王老四也急忙跟上他的步伐,经过麻老二身边的时候,瞥了一眼,见他纹丝不动,虽心生疑惑,但还是径直朝茅草屋走了。
麻老二左右徘徊了一会儿,转头一看,见旁边的两人都走了,无奈,只好也跟了上去。
在他进屋之后,直觉老大的视线向着自己而来,他不自觉绷紧了身体,缩着脑袋当鹌鹑。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黄炳文已经走到了近前。
只听他说,“等回去,你再跟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罢,他轻哼了两声,绕开面露惊恐之色的麻老二,抱着两坛子酒出门了。
在院门外,停着一辆板车,他走过去,将酒依次放了上去。
他身后,王老四和黑老三也很快赶了过来,他们两人也是每人各抱了两坛子酒。
“老大,这酒还有好多,还是我们弟兄几个去搬吧,你在这里休息就好。”麻老二抱着酒匆匆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态度殷勤地不得了。
惹得王老四和黑老三纷纷向他行注目礼。
只见黄炳文依然是冷着脸,以冷冰冰的语气说,“不用。”
“老大,老大,我错了还不成么,你别生气了。”麻老二放下酒坛子,弯着腰,双手合十,一副卑微的讨饶姿态。
说来,这件事确实他有错。
他当时鬼迷心窍,没忍住动起了歪心思,擅自找到虞书欣,冒用黄炳文的名义,多订了二十坛酒。
一坛两坛倒不说什么了,问题是二十坛酒,这胃口真是够大。
也难怪黄炳文会生气。
“错了?”黄炳文转头,轻描淡写地问。
虽然面无表情,但麻老二知道,他这是真的动怒了。于是,连忙点头。
“错了,错了,我错了。”
麻老二差点忍不住要跪下了。老大的气场,实在太吓人。
冷冰冰的,仿佛寒冬腊月天,触手可及的冰棱子,冻的人全身打哆嗦。
“知道错了就好,你把剩余的钱给补上吧,算做给老三的红包了。”
黄炳文说着偏头问黑老三,“老三,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好好好,当然好。”黑老三先是一愣,然后,忙不迭点头回应。
他自觉捡到了大便宜,脸上乐开了花,灿烂的不得了。
麻老二见了,只觉得很心塞。
但被老大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又不能反驳,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见他跟霜打了茄子似的,无精打采,黄炳文转身时,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