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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微微抬眸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并张了张嘴巴,有气无力的说了几个字。
因为声音太小,那中年男人不得不靠近一些,以方便听清楚老人到底说了什么。
而杵在门边的虞书欣通过绝佳的视力,很快读懂了老人想说的话。
正好六个字,“不要白费力气”。
能说出这句话,说明老人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且对这个结果他是坦然接受的。
另外,再看其神态,自始至终都是从容淡定,安然祥和。
对这样的老人,虞书欣忽然生出钦佩之意。心道,不愧是久居上位的人,自有一番气度与风骨。
她这边正想着,那边中年男人听了老人的话,已经忍不住哽咽着哭了起来。
但很快,他止住了哭声,随手抹了一把眼泪,期待地看向了旁边的许明齐。
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许明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力挽狂澜。
所以,在见到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他忽然掩面痛哭起来。
惹得床上的老人频频皱眉,只听其重重的咳了一声。用粗哑的嗓子有气无力的说。
“不……要……哭……老子还……没死……”
话音未落,哭声戛然而止。
另外,这时本坐在堂屋里的一群人,听见屋里的动静,一拥而至。
见状,老人的眉毛蹙得更紧了,他张了张嘴又要说些什么,中年男人眼疾手快地扑到床头,屏气凝神,耐心地听他把话说完。
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缓缓起身,把后来的那一群人都赶了出去。
许明齐许明宇兄弟两人相视一眼,也紧跟着要走。
刚到门边,那中年男人将他们拦了下来。只见其拱了拱手,对着他们歉意地说,
“其实我也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心里总是不甘心,既然许大夫,你也说是没有办法的,那就这样吧。
只是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我这就送你们出去吧。”
“话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能帮上什么忙,我这……实在是抱歉。”许明齐满面沉痛地说。
在他心里,单老是个非常好的人,如果不是单老,当年他们许家很可能就分崩离析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安稳日子过?
可如今这么好的人,被疾病折磨地不成人形,把他作为大夫却无能为力,他这心里委实难受。
其实不仅是他,就是许明宇,心里也很不好受。
“单老是个大英雄,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要太悲观,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坚持要跟过来的“小尾巴”。他记得那孩子是孙氏后人。
当年孙兴云的父亲还在的时候,孙家的医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整个京都,几乎无人不知,孙家的名号。
就是现在风头无两的国医圣手祁连山,在孙兴云父亲面前,也不得不避之锋芒。
只是,当时的孙兴云实在不成器,没有学到老父亲的一半,这才导致孙家落寞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也许……
他的目光不禁扫上了虞书欣,心道也许死马能当活马医。
于是,他接着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