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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你们说我了,是说我吗?”钟老笑着又问了一遍。
郑院长抽了抽嘴角,心道果然背后不能说人,还好,说的不是什么坏话。
他回答道,“我这是跟小虞说你要回京都的事情。我怕她不知道,就提醒一下,没想到你们都已经约定好了,要去下河村这么好的事情,那怎么能少了我。”
“你也想去呀?那是小虞给我践行的,你去干什么?”钟老摸摸胡子,故意反问。
“我去给你践行啊!”郑院长理所当然道。
不让他去,他就非去。他忍不住在心里想。
钟老淡淡撇了他一眼,笑道,“我怕你到时候,又是这事那事忙个不停,根本没办法和我们一起去下河村。”
“哼,谁说我没有办法跟你们去……”
眼看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要争执起来,虞书欣立马打断,说道。
“好了二位,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先去办公室里面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要有病人过来看诊了。”
说着,她摆了摆手,“先走了,再见!”
然后一个眨眼,她就不见了。
两个老男人,相互看了看,好像想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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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河村,丁香醒来后,偏过头,看到身边躺着的小孩子,然后,吃了一惊,心道怎么会有一个孩子,还是这么大的孩子,总不至于,一觉醒来,她就把孩子生出来,还养到这么大吧?
她下意识摸摸肚子,那里依然十分平坦,看不出来有怀孕的迹象。
再环顾四周,发现这根本不是平时睡觉的地方,屋里里空荡荡的,地面还是黄土地,裂开一条一条裂缝,相互交错,像织成的网一般。
黄泥巴糊成的墙面,看起来摇摇欲坠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轰然倒下。
看着陌生的屋子,她敲了敲脑袋,这才想起,自昨天晚上开始,她已经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是的,一个彻头彻尾没有家的人。
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会照顾她,疼她,宠她一辈子的男人却把她抛弃了。要娶另外一个女人。
另外,因她之前的丑事,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娘家嫌弃她丢人,早和她断绝了往来。
想着,不仅悲从中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时哭得不能自已。
半晌,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赌气地做了一个决定。
她想,反正以后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那倒不如先在这个地方住下来。
一个没有名声的女人,何必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
徐保根能把床让着她和孩子,自己单独一人,到外面睡。就这一点来看,说明,这个男人心眼其实很好。
住在这里,也不怕这男人欺负自己。
等想到办法或者有其他去处再离开也不迟。这么想着,心里松快了许多。
她摸了摸小肚子,知道这里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心里感觉特别奇妙。
她低头看着那处平坦的地方,轻声喃喃自语道。“宝宝,以后只有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