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万。”这是孟倩柔的叫价,会场渐渐已经安静下来了。
“三十七万一次。”
“三十七万两次。”
就当孟倩柔以为东西已经成功被自己拍下的时候,一声有些虚弱的格外动听的声音忽然响起,“三十七万五千。”
列缺坐在轮椅上,和尉迟修他们并排坐在第一排,是以坐在第三排的孟倩柔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孟倩柔心想,什么人这么不识趣,难道对方不知道现在的价格已经远超过拍卖品本身的价值了吗?
孟倩柔心里掂量了一下,自己刚才那一跤已经让她够丢人的了,这会儿她都已经差不多拍到东西了,又让别人给压了一筹,那就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于是孟倩柔明知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还是继续往下叫价,“三十八万。”
“三十八万五千。”列缺没有一秒钟的犹豫,紧接着就喊了价。
“三十九万!”孟倩柔算是和列缺杠上了。
“三十九万五千。”谁知列缺不依不饶,而且每次加价都只比孟倩柔多五千,若他直接往上加个四五万的,孟倩柔可能也就认了,可是他偏偏只加五千,让孟倩柔觉得放弃可惜。
“四十万。”孟倩柔告诉自己要忍耐。
“四十万五千。”
“四十一万。”孟倩柔告诉自己不要和这种男人计较。
“四十一万五千。”
“……”
列缺像是故意跟孟倩柔作对似的,不管孟倩柔出什么价格,他都在她的基础上加五千,绝不多哪怕是一块钱。
本次拍卖每次加价的最低限额是五千块钱,如果没有限制,搞不好列缺会一块钱一块钱地加。
会场的其他人的耳朵都快要被这两人磨出茧子来了。
孟倩柔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有一口洋溢在胸口的闷气。她想,她若是就此止步,就感觉是吃到嘴边的鸭子被人硬生生地抢走了一般难受,若是继续下去,自己又像是在被人整似的,这让她的心里很是不好受。
“一百万!”忽地一下孟倩柔将价格猛地往上一抬。
“一百万零五千。”相比于孟倩柔的急躁,列缺从始至终一副悠闲的模样。
列缺那不温不火的声音无疑让孟倩柔心中的一把在竞拍过程中燃起的火越烧越旺。
有些人是经不起别人刺激的,尤其是从小娇生惯养,不曾受过别人气的人。
“两百万!”孟倩柔跟着又将价格翻了一番,这男人到底有完没完了!
现在对孟倩柔来说已经不单单是一条项链的问题了,现在的她虽然看不到列缺的模样,但早在心里将他念了千遍万遍了。
“归你了。”轻飘飘的声音从列缺的口中飞出。
谁知道,列缺会在此刻突然说了一句“归你了”。
这下,正听得昏昏欲睡的观众们愣了。
什么?他说什么来着?
归你了?不说两百万零五千了吗?不继续叫价了吗?
风千韵多看了列缺一眼,心道,这男人,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孟倩柔还没有来得及升起的得意之情顿时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如果对方一副无奈痛心地放弃了,那么她还有高兴得意的理由,然而现在对方是那么风轻云淡的态度,到头来,她有了一种深深的被人给耍了的感觉!
“两百万一次。”
“两百万两次。”
“两百万三次。”
锤子落下,“恭喜孟小姐以两百万的价格拍得这条‘浪漫之心’。”
以起拍价的二十倍的价格拍下物品,孟倩柔没有丝毫得到这“浪漫之心”的喜悦之情。
孟倩柔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有不少人在掩嘴偷笑,孟倩柔知道他们是在偷笑自己……她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极力压下心头的那把火,努力让自己的脸维持着娇媚优雅的笑颜。
正在这个时候,第四件拍卖品上了台,是一件有些年代的青铜器,是面质地有些粗糙的青铜镜。
不难从镜子的表面看出他的年代,今天参加拍卖的东西都是由这些富人们捐出来的,一般来说是不会有赝品的。不过青铜镜的外貌看起来真不咋地。
风千韵此时的位置就在最前排,距离展示台不过三米多的距离。
“主人,是件法器。”默默的声音在风千韵的脑海中响起。
法器,也就意味着某件古董除了他本身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之外还有别的超乎寻常的用途,比如风千韵的御神镯就是这样,本身藏有御神诀,甚至还有器灵默默。
当然,到目前为止,默默是风千韵遇到的唯一一个器灵,虽然不排除还有其他具有器灵的法器存在,但拥有器灵的法器绝对是珍稀之中的珍稀。
事实上,风千韵不知道的是,在现在,大家的广泛认知中,拥有器灵的法器已经被视作是古籍上的一个传说了。
传说,也就是没有人真实见过。
风千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一件法器,想来将这青铜镜子捐出来的人自己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选它来拍卖了。
因为并非每一个人都鉴定法器的能力,风千韵能够察觉到这一点也是因为御神诀和御神镯,现在的她只能微弱地感受到从青铜镜上发出的不寻常的气息,因为默默她才可以完全肯定。
“喂,尉迟少爷,借我一笔钱。”风千韵凑到尉迟修的耳边,对他小声说道。
尉迟修看了一眼风千韵,又看了看展示台上的青铜镜,“你喜欢那面镜子?”
“对啊,女人都是爱美的,镜子什么的最有爱了!”风千韵回答道。
女人?尉迟修嗤之以鼻,就她还女人!
再说了,那面镜子是青铜做的,跟现在的镜子的反射能力完全不可以相提并论,照那种青铜做的镜子,里面的人看得是相当的模糊的。她难不成还真能拿来当镜子用,每天照来看不成啊?
“我借你,我有什么好处?”尉迟修难得逮到机会跟风千韵讨价还价,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自和风千韵相识以来,自己一直都是处于下风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