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王晓凤有点动摇了。
可是,当厂长的儿子在车上对她动脚动手时,她心里还是产生了厌恶,一看他那张肥腻腻的脸,和圆滚滚的油肚,想起林东那风度翩翩,比港台巨星还英俊的面容、潇洒的身姿,她顿时就倒了胃口。
一下车,她就飞一样的往前走,那厂长的儿子赵辉就亦步亦趋的腆着他的油肚跟在她后边追。
但是,突然,赵辉居然生生的收住了脚步,目光注释着一个倚在阑干上穿着白衣的飘逸、俊俏的女子身上,一动不动。
当初,他见到王晓凤时,觉得王晓凤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漂亮的女子。
那刻,看见那个倚在阑干上的白衣女子时,他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王晓凤要是和那个白衣女子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要说模样,光说她们身上散发的气质,赵辉就觉得王晓凤漂亮是漂亮,但是,却俗不可耐,而那个白衣女子却是冰清玉洁,纤尘不染,仿佛是从天上飘落下来的一样。
他没有想到,在他们竹县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当即,这个公子哥儿就挪不开脚步,连路都走不动了,眼儿珠子仿佛要落在江寒身上了!
在那个年代,厂长什么的官,简直就是一方“土皇帝”,他们掌握着一厂之人的“生杀”大权,握着他们的饭碗。
那些厂长的家人,自然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特别是那些厂长的“儿子”,当年更是耀武扬威,他们选老婆就像选“太子妃”似的。因为,他们看上的人,就可以弄到厂里去上班,端上所谓的“铁饭碗”。
那个年代,能端上“铁饭碗”,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趋之若鹜的事情啊!
赵辉当即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想私下悄悄打听那个白衣女子是谁?
王晓凤见状,自然知道这个公子哥儿在想什么,她反正不想和他在在一起过日子,当即立刻心生一计。
她立刻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赵辉:“你在看什么啊?”
赵辉尴尬了一下,随即睁起眼睛说瞎话道:“哦,我在看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但是,一时半会儿,我却想不起她究竟是谁了?”
王晓凤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呢,男人的那点猫腻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而且,这个赵辉可是花名在外的。
没法,人家有钱有势,即使花名在外,还死了老婆,大家都是趋之若鹜,赶趟子的想嫁给他。
谁叫他是厂长的儿子呢?
他爸爸管理的厂子,还是他们竹县最大的厂,效益最好的厂,据说,那个厂之前生产的酒,可是进攻给皇帝的“宫廷玉液”。
可想而知,那样风靡在外,独领风骚的竹县龙头企业,有多么的走俏。
王晓凤爸爸曾给她说,要不是人家厂长儿子有一次在厂门口瞧见他们父女俩,知道她王晓凤长的好,要不然,就凭他们这样的家庭,想和厂长家攀亲,她王晓凤想嫁给厂长的儿子,简直就是在做白日梦。
可是,现在时过境迁,王晓凤爸爸看不清上面的政策形势,她可是从报纸上还有道听途来一些风声,后边,这些“土皇帝”慢慢都将成为过去式,现在这种大包大揽的经营方式,都将慢慢改革。
这以后呀,国家鼓励多种经营,那些企业都将改革,没有本事,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将来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的。
想到这里,王晓凤刚才坐上吉普车的那刹那的“攀龙附凤”的念头,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她觉得,跟了这个厂长的儿子,或许,也风光不了几天,就凭他看见漂亮女人都走不动路的样子,将来不知道要惹多少事情?
这样的男人,你要期待他将来发达,活成“人中龙凤”,无异于做白日梦。
哼,看上江寒了吧,那我就成全你吧。
当即,王晓凤这个女人就不安好心的说:“那个白衣女子我认识。”
赵辉一听,马上睁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她问:“哪个单位的?”
“没有单位,农二哥泥腿子一个!”王晓凤轻蔑又不无嘲弄的说。
赵辉顿时一惊,不相信道:“你说她是村姑?”
“恩,地地道道的村姑。还是嫁人了的农村媳妇。家里有个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爸爸,还有一个弱智的弟弟——”王晓凤嘴角勾出一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不怀好意的笑。
“什么,她都嫁人了!”
赵辉倒是忽略了江寒身上的那些附加条件,只对她这个人感兴趣。当她听晓凤说江寒还是农村媳妇时,眼里满是失望还有不相信。
这样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怎么就结婚了呢?而且,居然还嫁的是一个“农村人”,凭她长的这幅模样,完全是可以“鲤鱼跳龙门”,嫁到城里去的呀!
她怎么这么傻呢?
长的这么漂亮,还不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和资源?
赵辉不由又怔怔的看了几眼江寒。
可是,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她像结了婚的样子,怎么看,也从江寒身上看不出一点“村姑”和“农村小媳妇”的拙样子。
反而,他怎么看,觉得江寒怎么美,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
这样的大美女,就是他这个阅女无数,见多识广的公子哥儿,也很少看见。
特别是江寒身上散发出的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气质,让赵辉觉得这样的人只有天上有——
王晓凤见赵辉看江湖那迷瞪沉醉的样子,心里不由又是高兴,又是羡慕嫉妒恨。
她高兴的是,赵辉这个公子哥儿看上了江寒,她又可以从中做手足、有利可图了。
羡慕嫉妒恨的是,这个江寒,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怎么这些狗男人看见她,都是一副挪不动腿的样子,就像看见了“天仙”般。
王晓凤当即在心里冷笑一声,就又对赵辉道:“她姓江,叫江寒。家住曹家庵玉石坪4队,她男人是个不能人事的怂货。因为,给了她家一笔不薄的彩礼,她爸爸贪图彩礼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给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