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悍妇刚才还在疯狗一般的叫嚣,见江寒真的要动手了,顿时吓的尖叫出声,大呼救命。
周围的人见江寒动真格的了,顿时合围抱住她,让她不要做傻事。
江寒这才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大声道:“各位叔伯大娘,我江寒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我们一家究竟是怎样的人,你们应该谁都清楚。我为什么要向赵家扔雷管,你们大家都去看看,这个没心没肺的恶婆娘她居然趁着我家没人,把我家的石灰窑炸的稀巴烂。这口恶气不出,我憋屈的慌。”
说完,江寒就用力的挣扎,要去炸赵家的院子,还说炸了后,她直接就去派出所伏法认罪,坐牢都愿意。
大家听后,除了几个心里有鬼的人外,都异口同声的力挺江寒,批驳赵家悍妇没有道理。
赵家悍妇见江寒那激怒的样子,虽然表面仍然一副“吃人”的凶狠样子,可是,她早已六神无主,心慌意乱了。
她怕江寒真的和她来个鱼死网破,她大腾腾的几个儿子,都还没有说上媳妇,要是这院落真的被江寒一炸,她家连个住处都没有了,还哪里去说什么媳妇,恐怕只有看着自己的儿子打光棍的份了。
赵家悍妇越想越后怕,双腿不由打起了颤,就差尿裤子了。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江寒会这么血性,连坐牢都不怕了,她一下子就心虚了。
这世上历来就是,遇上狠的人,只要你比他更“狠”,他就成了一只“纸老虎”。倘若你稍微软弱,这些狠人就会“吃人连骨头渣渣都不吐”,欲把你逼死在墙角!
弱肉强食,就是这样的!
刹那间,江寒家的院子里和老赵家的院子里,就如一锅煮沸了的水,乱哄哄的。
那几个年前帮江寒干活的人,害怕江寒真的炸了赵家的房子闯祸吃亏,立刻飞奔到村长和书记家,把他们请来给江寒评理。
书记和村长先冒黑去了河坝查看了状况,一行人就急匆匆的赶来。
他们看着闹的不可开交的江寒和赵家悍妇,大声喝住了她俩。
然后,村长和书记都批评了赵家悍妇,还让江寒提出和解的要求。
江寒本来就不想“以恶制恶”,只是虚张声势,吓吓赵家悍妇而已,见村长和书记出面,就立刻给了自己台阶下,但是,也没有便宜赵家悍妇。
她直接提出了和解的条件:一是赵家照价赔偿她的石灰窑;二是赵家出力帮她重新修建好石灰窑。
二选一,否则,她就炸毁赵家的院子,她宁愿自己去坐牢。
赵家有的是劳力,缺的是钱。
众目睽睽之下,赵家悍妇只好认栽,答应赶在正月初八前帮江寒出力,重新修建好石灰窑。
目的达到,江寒不在深究。
倒是书记和村长看着眼前的江寒,像不认识她一样,脑子里满是疑窦。
在他们的记忆里,老江家的女子也一向柔弱、怯懦,哪里有现在的刚烈和血性。
他们不由审视着江寒,像看一个天外来客一样。
可是,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他们看不出任何破绽。
回去的路上,书记就遗憾的对村长说:“这江余华的女子结婚后真的性情大变了。人不仅变得出息了,还灵光聪慧了许多,连性格也都像变了个人似的。要是早知道,她结个婚会变的这么有能耐,当初我就该让这女子嫁给我娃——”
村长一听,就笑着戏谑书记道:“几个月前,怕是把江寒拉到你家门上,嫂子都不会让进门。你当初不是说过,这女娃漂亮是漂亮,可是,和她爸爸一样,太怯弱了,成不了事吗?”
书记顿时尴尬的一笑,只说江寒的变化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村长也不由认同的点点头。
然后,两人对着偌大的河坝,讨论着上面的政策。
书记说,镇长叫他过完年后,就组织村里的青壮年去镇上报名,说是深城特区开发,来他们县招聘工人。
村长马上接话道:“李书记啊,这可是盘古开天第一回,是件大好事啊。我率先让我的儿子和女子去报名。让他们出去见见世面,挣两个钱。我瞅着,这国家的政策是越来越好了,这次是下了决心改革开放走致富路了。把娃们留在家里,侍弄庄稼,种不出来金子的——”
“江寒这女娃倒是好样的,把握住了时机,居然把这些河坝里的石头都变成了宝贝。这样的能人,以后,我们村里要多加保护,不要让他们吃亏才行。”
书记“嗯嗯”的点着头,就和村长细数着这几年包产到户的好处。
再说江寒家,等那些来看闹热的乡邻陆续走了后,林东就把江寒拉进屋里,疼惜的给她端来了洗脚水。
他边用热帕子给江寒洗脸边对她道:“寒啊,你今晚这阵仗闹的够大的。我没想到看着你弱不禁风的,居然这么厉害——”
江寒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无比心酸和苦涩的对林东说:“你以为我愿意?这些泼妇,你不收拾她一回,保证她还会变本加厉。我今晚这样一闹,那些还想坏事的人,自己都知道该掂量一下轻重了。我爸胆小怕事一辈子,走路都害怕把蚂蚁踩死了,结果,你看看,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林东不由一笑:“合着你今晚就是扯虎皮拉大旗,杀鸡给猴看的。”
江寒点点头。
林东不由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宠溺的说:“老婆,你真的是一个女诸葛。”
“你不嫌弃我给你丢人惹事就行了。”
江寒出了一口长气。
刚才那场恶战让她还是筋疲力尽了。
林东就爱怜的摸着她的发际,疼惜道:“怎么会呢?爱你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嫌弃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心里跟明镜似的。好了,心里不要再有纠结,事情过了就让他过了,明天,我带你去好好逛逛县城。我们寻思一下,看还有什么商机。我听说现在已经有好些胆大的人,从羊城那边进货到这边卖,一月赚的钱,能抵得上我上一年的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