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生顿时谦虚道:“懂点皮毛,没有我爸爸做的好。这东西要把比例掌握好。我们家每年过年,我爸爸都是买的猪身上最不值钱的网子油,洗净切碎,然后和面粉、鸡蛋、芡粉、花椒、盐巴一起勾兑调制,然后开炸的。”
“我爸爸说,要是用五花肉,或许炸出来的效果更好,只是,现在都没有那么多的钱去弄,也舍不得用五花肉去做,就只好用网子油来弄了——”
江玉林听后,顿时“咪咪笑”,道:“好,空了,你给我炸一次,然后,我慢慢摸索。等过年时,我再回家向赵伯请交。到时,我就可以有针对性的学,让他给我点石成金了。”
说完,他就看着陈江,突然,脑洞大开道:“哦,陈江哥,我又想起了一些地方名吃。我告诉你,我家有亲戚在乐山大佛那边,那里也有很多好吃的。什么跷脚牛肉、钵钵鸡,叶儿粑……等等,以后,我们都可以慢慢引进来——”
江玉林说的津津有味,越说越有兴趣,恨不得把他知道的好吃的,全部一股脑儿的倒出来。
桌上的人看他那么高的兴致,都笑了。
江玉林这才有点难为情的不再说下去了,而是道:“不好意思,我越说越有劲儿了,都忘记了我们今天的重点是干什么的了。走吧,时间不早了,让陈江哥带我们去开开眼界吧。我也好久没有到场转转了。”
陈江顿时看着他,爱怜的笑道:“你这小鬼头,在你江寒姐他们面前这样说,好像我有多虐待你似的,每天我可是给了你们休息时间的。是你小子自己不愿意休息,一有空,就自己琢磨厨艺还是其他的!”
江玉林顿时笑道:“陈江哥,我如果不这么努力,今天这些菜我怎么做的出来。再说,我不是想挣高工资吗?没点真本事,你凭什么要给我高工资!”
大家听了,顿时都乐了!
也都觉得江玉林说的实在、地道。
谁的钱都不是那么好挣的,要想多挣钱,只有有本事才是硬道理。
江寒不由把目光看向赵水生,提醒道:“水生,听见没有?”
赵水生顿时点点头,道:“听见了,受教了。江寒姐,你放心,我也会努力的,像玉林一样争气,不会给你支下巴的。我妈临走时就给我说了,让我出来好好干,不要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说我们家本来已经够对不起你了,我不能再做让你心寒的事情。”
江寒一听,顿时“唏嘘”一声,道:“你想太多了。水生,人学到本事了是自己的,这样,走到哪里,都难不倒你。这样,你才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我带你出来,不需要你报什么恩,记什么好。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只想我们的日子都越过越好,不要再过以前那种缺衣少食的日子——”
赵水生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但是,他心里还是记着江寒的“好”!
他知道,要是换一个人,这个时候,不把他们一家狠命的往稀泥里踏一脚才怪。
毕竟,以前,她妈带着他们欺负了江寒他们一家,强占了他们一些屋基地,还把江寒河坝里的石灰窑炸毁过。
这些事情,搁谁身上,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更何况现在江寒有足够的能力,踩在他们全家人的头顶上!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江寒不仅没有报复他们,反而还帮助他们。
这样豁达的胸襟,赵水生他们一家都是折服了的。
特别现在,他们家因为他大哥赵大军的死,全家死气沉沉的。
他妈一向骄横跋扈的,也不由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江寒没有在这个时候雪上添霜,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让他们痛不欲生,反而给他们雪中送炭,让他们全家看见了希望。
她帮他们家两个人找到了工作,这在那个时候的农村,真的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要知道,那个年月,要想找个事情做,好多人都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赵水生一家能不感恩戴德吗?
就在赵水生心里五味杂陈时,一个服务员跑了过来。
她有点慌张的对陈江道:“老板,那个点一万零一一桌的顾客让你过去一下……”
陈江一听,脸上的灿烂阳光顿时消失,眸子里猛然逝过一道厉光。
随即,他冷然道:“这女人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走,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去。”
江寒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王冬梅这个女人又没安什么好心,她不由也在心底冷哼一声。
然后,他们一行4人就径直去了王冬梅吃饭的包间。
陈江是故意带着赵水生和江玉林去的,他想看看王冬梅的脸皮到底有好厚,看看她怎样面对自己的这几个“老乡”?
其实那时,赵水生和江玉林根本还不知道王冬梅今天在酒店闹的一出戏。
他们俩只听到风声,说今天有人居然飞扬跋扈,颐指气使的让他们老板陈江亲自掌勺做厨。
要知道,陈江可好久已经没有在饭店和酒店亲自下厨了。
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是羊城餐饮界的“大佬”,是何方神仙,竟然敢这样骄横奢侈点名要陈江给他们做厨?
江玉林不由带着好奇和丝丝愤怒和江寒他们一起走了去。
赵水生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蹊跷,但他也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但是,等他一进那个包间,却顿时大跌眼镜。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可以看见自己的老乡。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可是,那刻,赵水生看见王冬梅,不由愣怔了!
因为,他看见的是一个和以往已经从头到脚截然不同的王冬梅!
他不由一个“激灵”,就把目光钉在了王冬梅身上。
那刻,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王冬梅整个浓妆艳抹,满脸就像把石灰涂抹了一层般,还有那血盆大口,头上的那个爆炸式的“鸡窝头”,让赵水生就像看见了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个“吸血鬼”一样。
要不是她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赵水生,还有她一贯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样子,赵水生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还真的是那个仗着自己男人是街上出名的“混混”赵小全的老婆吗?
以前,她眼睛长在额头上,那张脸至少看起来还可以,怎么现在在羊城,她把自己弄的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