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妈这才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
江寒见她还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的样子,就又道:“所以,妈,不管科技有多么发达,人都需要从事劳动,赚取报酬,才能实现自己生活的便捷。不然,科技再发达,自己不去赚钱,也只有饿死在家里。”
说到这里时,江寒就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
她不由就微笑道:“就像我小时候,我爸爸给我讲的那个懒婆娘的故事一样。说以前,有个特别懒的媳妇,一次,她男人出远门,担心把她饿着,就给她炕了一个大饼子,挂在脖子上,她要吃时,只需张张嘴就可以咬着吃了。可是,那婆娘硬是懒的无药可救,居然只吃了她下巴底下的,其余的地方,她转都懒的转一下。后来,居然脖子上吊着一个只吃了一个缺的饼子给饿死了!”
林东妈一听,不由拍着巴巴掌和江寒一起开怀大笑。
还道:“哈哈哈——这个故事,我小时候也听父辈讲过……”
婆媳俩居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被这个故事的荒谬笑的浑身乱颤。
顿时,林东家的空气里都漂浮着幸福、欢乐、温馨的分子,因他二婶先阵到家里带来的阴霾,刹那一扫而光。
开怀大笑后,婆媳俩就开始紧锣密鼓的配合,烧锅的烧锅,切菜的切菜,没多大功夫,香喷喷的腊肉和香肠就热腾腾、香飘飘的出锅了
江寒把那些腊肉和香肠切成薄片端在了桌上,不由又想起了她在陈江深城饭店里吃的那个切的薄如蝉翼的腊肉,唇角不由勾出了一抹微笑。
这在家里不算什么的特产,几乎家家户户过年都要准备的年货,因为地理的差异,到了深城那边,居然成了陈江饭店里的“招牌菜”,据说,每天卖出不少。
看来,家乡的“腊味”在深城那边,也是奇货可居。
江寒思忖一下,也把那边的吃法带回了家里,她把在镇上买的烧饼切成小块,摆在了那盘腊肉的边缘上,让那盘腊肉瞬间也开始“吸睛”起来。
毕竟,在江寒的老家这边,都是直接端着一盘腊肉出场的,腊肉的边缘,配置烧饼,还真的是江寒在深城陈江的饭店信手学来的。
而林东妈,在江寒切腊肉、香肠时,迅速的把锅洗净,几个三下就炒了特别下饭的醋溜辣椒和一个空心菜,又烧了一碗撒上绿色葱花的番茄蛋汤。
然后,江寒把从省城特意买回的缠丝兔、卤牛肉,烤鸭一一装盘端上了桌子。
一张从林东爷爷辈传下来的八仙桌,顿时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好吃的,色香味俱全,让人看着都味蕾大开。
林东妈见林东还没有过来,就走出屋子,站在自家的院坝里,隔着院墙大声的喊道:“林东,回家吃饭了!”
那刻,林东还陪着林小全在屋里说话,她二婶听见了,因为感激江寒小两口子,马上就对着屋里道:“东子,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林东对着门外应了声:“好!”
其实,他早就脚板擦了清油想走了,但是,看着林小全现在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不管怎样,都是同爷爷的堂兄,他只好按捺着自己的性子,多陪林小全说了几句话。
这个昔日横行乡里的“混混”,现在,因为那一摔,卧床半年多,又加上自己的老婆卷钱跑了,日子过的苦不堪言,捉襟见肘,身上的戾气不由少了很多。
见林东过来看他,他心里其实特别的百味杂陈。
这个之前一直被他骑在头上欺负的堂弟,现在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让他好生羡慕。
那刻,听见他妈说,林东妈喊他回家吃饭了,他难的唇角勾出一丝苦笑,对林东道:“那你先回去吧。东子,谢谢你,不计前嫌,来陪我这个残废人。”
林东听后,心里五味杂陈,对他不由又生出了几分恻隐,就道:“小全哥,你安心养病,不会残废的,你还年轻,再过些时候,一定会好的。三分病,七分养,这七分养里,心情好首当其冲。我和江寒都商量好了,等你病好后,如果,还没有找到其他什么营生的活路,我就带你去做服装生意。”
“江寒说你脑子灵活,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
“你媳妇真的这样说?”林小全似乎从暗夜里看见了一束光亮一样。
林东点点头。
林小全心里顿时百感交集又百味杂陈,思忖一下,他就苦笑道:“好,你先回去吃饭吧。告诉你媳妇,谢谢她看的起我,也谢谢你们两口子在我倒霉后,不嫌弃我,还尽力帮助我们一家。以前,我对你家做出的那些缺德的事情,我现在真诚的向你道歉。日后,我如果有出头之日,一定涌泉相报。”
林东赶紧站起身来,对他道:“唉,小全哥,都是一家人,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就不再提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你赶快好起来。好了,今天先这样,我回家吃饭了。”
说完,林东就告辞疾步往外走。
一出林小全的屋子,他怕他妈和江寒等的心慌,就立刻隔着院墙应了一声:“妈,我马上就回来。”
话音刚落没两分钟,他就走进了自己家的堂屋,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他不由高兴道:“辛苦媳妇和老妈了,做这么多好吃的。”
说完,就馋猫般的用筷子挑起了一片腊肉放进嘴里,吃的嘛嘛香。
他妈看他那猴急的样子,不由就笑着骂道:“八辈子没有吃过一样!一回到家里,就像饿鬼掏肠似的。不喊你还不知道回家。有什么好说的,过去应付一下不就得了,居然呆了那么久!你还真忘记了他家之前欺负我们的事情了?”
林东就看着他妈,安慰道:“妈,不要再老是想以前那些事情了。那样想,只能给自己找不开心。人要向前看,我们现在过的好就行。”
她妈这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问:“那个打烂账的现在情况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