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40个小时左右的火车,江寒他们终于到了深城。
还好,周少成师傅早就带人在那里接他们了。
江寒和张狗娃他们几个一到了那边,就好奇的到处打量。
那时,深城到处都在修建,一片热火朝天的撸起袖子加油干,到处尘土飞扬。
周师傅把他们几个带着去了路边的一个饭馆用餐。
他们几个刚走进去,那个餐馆的老板就把目光落在了江寒的身上,一副似曾相识又惊讶不已的样子。
江寒不由呼吸一窒。
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样目不转睛的打量她,那双眼睛就像要落在她身上一样。
尽管,她经常都被人当风景一样的欣赏,可是,那样讶异的目光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一颗心不由就提到了嗓子眼。
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点什么麻烦事儿,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看看自己身边好歹还有几个熟人,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不由又稍稍镇定了下来。
这时,周少成师傅介绍道:“陈江,这几个都是我们竹县的老乡,他们来投奔我,在这里跟着我干活,以后,他们会和我一样,经常来你这里光顾的。”
那个饭馆老板这才一脸笑容,面色恢复正常的说“欢迎欢迎!”
这时,周师傅又对江寒他们几个道:“这是这个饭店的老板,叫陈江,说起来,和我们还是半个老乡。以前,他也在我们竹县呆过。后来,他爸妈平反,他就跟着他爸妈走了。现在,他辞职下海,在羊城和这边开了好几家饭店……”
江寒不由一个愣神。
她的脑海深处,可一直有一段原主和陈江的记忆。难道,他就是当年在饥荒年月,给江寒送玉米面馍馍的那个陈江。
想到这里,江寒的心跳不由都加快了半拍,浑身的血液也仿佛要倒流了一般。
偏偏这时,周师傅又说:“江寒,陈老板当初可是和他爸妈插户住在你们四队的……”
江寒听了这句,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周师傅后来再说什么,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英俊男人,就是原主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因为他,原主才在出嫁给林东的路上想不开,撞石而亡……
江寒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迷迷瞪瞪的。
而陈江确定眼前的这个漂亮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就是当年那个豆芽菜般的江寒时,不由一个惊喜,他嘴唇嗫嚅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激动的说:“江寒,真的是你吗?”
江寒只好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陈江的那张英俊的脸,立刻露出万丈阳光来。
他马上惊喜道:“从你和周师傅进来后,我就觉得你似曾相识,可是,我却又不敢确定真的是你。毕竟,我走的时候,你还像豆芽菜一样。现在眉眼还是以前的眉眼,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和神采都变了——”
江寒不由在心里道:“好眼力,连这些细微的东西都瞧出来了。”
她心里不由一个紧缩,怕陈江把她瞧出个什么端倪来。别人不知道,可是她自己是知道的——此江寒非彼江寒呀!
周师傅见他们认识,不由一笑:“没想到,你们俩早就认识,今天还真是幸会幸会了!”
然后,他就很大方的让陈江给他们多整几个川菜上来,当然,也让他把粤菜给他上两个有特色的,说让江寒他们几个地地道道的竹县人也尝尝羊城这边的风味。
陈江立刻答应,马上就吩咐厨房那边赶紧炒。
然后,他这个老板亲自给江寒他们一桌倒上茶,还和他们坐在一起叙旧。
张狗娃他们几个做梦都没有想到,一来到深城,还可以“他乡遇故知”,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们听说陈江就是当年插户在他们队上的陈老师的儿子陈江时,不由都热络雀跃起来,问陈江还认识他们没有?说当年他们可和他一起玩过,什么用石头打碑,上山掏鸟蛋,下河捉鱼虾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陈江立刻道:“记的,记的,都还记的。”
然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江寒一眼,道:“你还记的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些事情吗?”
江寒点点头。
她当然记的,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原主的记忆里,最多的就是这个叫陈江的人了。
陈江见江寒点头,心里像得到了某种慰藉一般,目光不由特别明亮了起来。
思忖一下,他就又问江寒:“你这次过来,也是到周师傅的工地上做事情吗?”
江寒还没有回答,张狗娃几个就异口同声道:“怎么会呢?江寒现在可是我们那里的能人了?她自己都当上老板了……”
陈江顿时有兴趣了,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问:“都做些什么生意呢?”
江寒还没有回答,张狗娃几个就马上道:“陈江,你还记的我们4队后边的那大片河坝吧?”
陈江马上点头道:“记的记的,小时候经常到哪里玩,还到河坝去捡过地木耳、挖过丝茅草,扯过茵陈……”
陈江如数家珍的把当年在河坝里做的那些事情说了出来。
张狗娃几个就笑道:“陈江,你那时肯定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那片河坝是个聚宝盆,可以让江寒靠着河坝做起老板吧?”
“没想到,没想到,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那片河坝可以用来干什么致富发财!”陈江直言不讳。
张狗娃立刻眉飞色舞道:“告诉你啊,江寒就是用河坝的石头和河沙来做生意的。她现在啊,在河坝里修筑了十几口石灰窑,全部就地取材,我们绵远河的河坝里石灰石可多了,烧制出来的石灰成色也好,现在,每天都有手扶拖拉机直接到开到河坝来买。”
陈江顿时像听天方夜谭一样的听着,眼里全是对江寒赞许的光芒。
张狗娃见陈江那么感兴趣,就继续道:“江寒不仅烧石灰卖,现在还和周师傅他们几个搭伙承包了河坝,建了沙场,开采河沙。不仅这样,她还把那片河滩地全部栽种了桑树,估计明年就可以养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