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溪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实验室里面，除了变异生物研究，还有……活体实验。”
唐钒挑了挑眉，“你这种？”
陶清溪顶了顶后槽牙，“不仅仅是我这种。”
唐钒闻言一愣，“怎么说？”
三十多年前那些声音，像每一次噩梦降临那般，回响在了陶清溪耳边，挥之不去。
“吉姆.菲尔德每一次和安娜.史密斯连线，我都能清楚的听到猛兽的嘶吼和人的哀嚎轮番响起……”
唐钒心中一凛，脑中不由得闪过一些不太和谐的片段。
“严重到什么程度？”
“死者，十之有八。
不，或许是九成以上。
活着的，也都是没有姓名，只有编号，不人不兽的……怪物。”
最后两个字，陶清溪说得格外的艰难。
毕竟，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儿子和眼前的唐钒，也都不是自然孕育的产物。
和唐钒提这个，颇有些指着和尚骂秃驴的嫌疑。
只是，陶清溪女士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了。
唐钒听得陶清溪那一番话，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儿，可那也就一瞬间的事儿。
陶清溪虽然不够坦诚，但从她对庞德和奥拉夫父子俩的态度来看，就知道她是个聪明有分寸的女人。
更何况，她的亲儿子，奥拉夫.菲尔德也没有比她好多少。
指桑骂槐这种事儿，陶清溪做不出来。
想通这个环节，唐钒终于能够好好的琢磨陶清溪那简单的几句话。
摆在她面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实验室的人，都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陶清溪还真就知道答案。
“说来话长。”
唐钒挑了挑眉，冷声道：“那就长话短说。”
陶清溪被堵得够呛，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黑骷髅星盗团吗？”
全联盟最臭名昭着的黑骷髅星盗团啊！
唐钒不仅不知道，而且，黑骷髅星盗团的覆灭，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呢！
只不过，因为唐钒同学深藏功与名，这事儿才不为人所知罢了。
“你是说，实验品都来自于黑骷髅星盗团打劫的那些商舰？”
还在考虑措辞的陶清溪，听了唐钒的话，猛的抬起头，瞠目结舌的说道：“你知道黑骷髅星盗团和菲尔德家……”
唐钒闻言就是一笑。
“前辈怕是忘了，黑骷髅的老巢，正是唐氏机甲主工厂所在地蛮荒星域。”
陶清溪这么聪明一个人，略一琢磨，就回过味儿来。
她苦笑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吉姆.菲尔德他们，打着黑骷髅星盗团的旗号，到处打劫商舰。
财物用来养实验室和星盗团，人则送到实验室，用来做基因方面的改造……”
陶清溪的描述，尽可能的含蓄，可唐钒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血腥和残忍。
菲尔德家的功成名就，是站在累累白骨之上的。
令人不齿，却并不能单凭陶清溪的口供，就把他们绳之以法。
更何况……罪魁祸首，吉姆.菲尔德，已经“死了”!
唐钒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却让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