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镜圆迷迷糊糊睁开眼,目之所及皆是白色,这白色的天花板好似会旋转,看得人直想吐。
远处一盏淡金色的吊灯安静地亮着。
“你醒了?”一张俊俏的脸从上方探了过来。
“啊?景……景照临!”她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要不是景照临躲闪及时,她的额头恐怕要直接磕到景照临的下巴上。
“我这是在哪儿?”叶镜圆喃喃道,她环视了一圈,坐在对面的景照临赤着上半身,腹肌与饱满的锁骨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眼前。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叶镜圆话虽这么说,两只眼睛却一只没从景照临线条优美的上半身移开过……
“我在我自己的酒店房间,你管不着。”他甩了甩还没干透的头发,不耐烦地说。
“醒透了吧,醒透了就快走。我没让人把你抬出去,已经仁至义尽了。”许是平常被狗仔跟多烦多了,景照临口气冷淡,还兼有几分厌恶。
“你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用晕倒进我房间里的家伙。”他继续嘲讽道。
“你够了。”叶镜圆恼羞成怒,虽然自己是想采访他,但也不能被平白无故地羞辱:“我是喝了这瓶水才这样的,这瓶水是刚才保洁从你房间里拿出去的,追根溯源,我还替你挡了一劫。”
“什么水?”景照临眸中似有异动,他动了动嘴,好像有话要说,却只是追问道:“拿来我看看。”
叶镜圆乖乖从包里掏出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喏,就是这个。喝完这个不出三分钟,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在你这里了。”
景照临面无表情地接过水瓶,举高在光线下细细观察着。
他的脸微微向上仰,叶镜圆坐在沙发上仰视着他,视线直被他滚动的喉结吸引。
“看不出什么,你不是在骗我?”景照临低头看她。
“我骗你做什么,谁闲着没事干迷晕自己……”叶镜圆喋喋不休地说着,仿佛在为自己伸张正义。
“你太吵了。”景照临丝毫不理会她说的话,径直打断她,言简意赅。
“我……”叶镜圆一时语塞。景照临用手摩挲着瓶口,低头思索着,眼皮遮挡了他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垂下,看不穿他的眼睛,更看不穿他的内心。
“你在干嘛?想什么呢?”叶镜圆问道。
“没什么,”他撇了撇嘴,然后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他走到窗户边,抬手示意叶镜圆,“你过来。”
“干什么呀?”叶镜圆不耐烦地问道。
“接受你的采访啊。你不是说要来采访我,我给你个机会。”景照临说道,“你可想好了,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
叶镜圆吞了吞口水:“此话当真?我这里有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简单地回答我就可以了……”
叶镜圆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向景照临走去。
突然,景照临抬手拉住窗帘,哗啦一声将大半的窗帘拉开。
他用另一只手牵住叶镜圆,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叶镜圆被这突如其来的牵引打乱了方寸,失去重心,向景照临身上跌去。
“啊……”她低声惊呼。
景照临用身体抵住她,一把扯过她的本子,离她很近很近。
“长得还可以,就是心思不正。”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叶镜圆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什么?”叶镜圆皱眉,大脑宕机中。
景照临俯身低头吻了下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与此同时,他还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微微侧过身,让自己的脸更多地暴露在夜色中,仿佛有所计谋。
景照临含住她的上嘴唇,浅浅的呼吸有规律地吐在叶镜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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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了,这可是我的初吻?
叶镜圆定了定神,一把推开景照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有病?”
“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叶镜圆长吐了一口气,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对景照临说道:“你这明星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毁人清白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罢转身要走。
“我劝你现在别走。”景照临没有转身,顾自看着窗外华灯璀璨的世界,只留给叶镜圆一个背影。
“为什么?”叶镜圆问道。
“我保准你一出去,就被门口的记者团团围住,然后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挑起嘴角,声音低沉又冷漠。
“我……”作为一个记者,她太清楚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她像泄了气的皮球,刚才扯高气昂的语气登时减了大半。
“你说你应该怎么办?我可没请你过来,是你自己要晕在我房门口的。”景照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一定有办法的,大明星。”叶镜圆白了他一眼,对他外貌所持有的滤镜全然破碎,“救救我这个平民小百姓吧,而且,被记者发现我在你这里,你恐怕也不好交代吧?我们这是互相成全。”叶镜圆说得头头是道。
“是吗?”景照临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可不一定哦。”
“你什么意思?”叶镜圆警惕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景照临终于转身,盯着叶镜圆,许久后方才说道:“你继续在这里呆一会儿,明天早上,我派车偷偷送你出去。”
叶镜圆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尚且听不出其中的猫腻,只觉得这法子似乎可行,便欣然同意了:“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谢谢你啊……”
如果叶镜圆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打死她都不会和景照临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