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涵笑着扬眉,挑衅的望着他。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好好笑,就是霸道总裁那种蠢萌土。
不过怎么办?她好喜欢,她就喜欢这个调调啊。于是挂在他脖子上的细臂,收的越发紧了。
岑溪知道,她的眼睛在说,只要你敢我就敢。
他想是想,终归没那么放肆。收敛克制了一翻后,才把她按坐在椅子上问:
“刚刚那个人渣有没有欺负到你?”
看男人担心的样子,景涵感觉好笑的说:
“岑先生,放心吧,这世上没人欺负得了我,除非我想欺负我自己。”
见男人还不放心的样子,她又说:
“我五岁我爸就把送去学跆拳道,说起打架啊,从小到大没几个女的能打赢我。”
说到打架,景涵又禁不住说了许多小时候的趣事。
别的同学打架回家就会受批评,她如果打架,她爸就会问她打赢了没有,生怕她受了欺负。
然后妈妈就会在一边很烦恼的劝:你这样教女儿,将来女儿长大怎么嫁得出去啊。
爸爸就会很理直气壮的回:那也总比我女儿被人欺负好啊,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喽。爸爸能养宝宝一辈子。
妈妈除了无奈的翻白眼还能怎么办?
景涵说着笑着,突然就凝住神情。
岑溪听着她说话,看着她快乐的样子,自己脸上也早就浮着温柔的笑意。
见景涵突然不出声,担心的问:
“怎么不说了?”
景涵勉强的扬扬唇说:
“没事,就是想吃我妈包的饺子了!”
她就是想起上次爸爸让她嫁人时,她原本想倔强的反对的。
像她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为了十亿的钱去委屈自己给人当老婆。
但是爸爸说,如果公司破产,他们二老可能就要去给别人刷盘子洗碗……
她认真的望过去时,发现了爸爸鬓角些许的白发。
岁月真是不饶人,爸爸已经老了。
小时候她特别想长大,长大了就可以自由自在,没人管束自己。
不会再有写不完的作业,交不了差的成绩单,就连夏天想吃雪糕冰淇淋都被管的死死的。
她终于长大了,但想到父母老了,似乎也没那么快乐了。
岑溪握住她的手温柔说:
“想去的话,我们先给妈打个电话啊,晚上下班就回去吃饺子好了。”
景涵听到岑溪那么自然的叫妈,心中有些异样。
岑溪的父母因为车祸早逝,她也不用称呼公公婆婆。但假如她真的有公婆,可能她没办法这么快就叫别人为爸妈了。
景涵看着岑溪的眉眼,越发觉得他是个很温柔的男人,跟她以前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记忆里的他,最醒目的特点就是帅,身材修长,然后人很清冷,几乎很少笑。
可是结婚后她认识的岑溪,却是温柔体贴斯文内敛的。
“看你的眼神,好像对我十分痴迷。”岑溪见景涵眼也不眨的望着自己,十分心动的说。
他其实有些不好意思,想移开视线,又舍不得,只好这样挺直坐着任她看个够。
景涵轻笑的拍拍他的脸说:
“当然啊岑总,你长这么帅,单凭外表都能让别人疯狂。”
“我都不知道你是这么肤浅的人,还看人外表啊。”
“说的好像你挺了解我似的。”景涵笑着抱怨了句,然后给妈妈拨了个电话。
挂上电话她有些心满意足的顺势靠入身后的怀里。
其实长大后她和周子峰去过许多地方游玩啊,不说周游过列国吧,但凡世界出名的景点他们都去打过卡。
吃过饺子的品种,没有一百种,也有八十种了。
她不是偏爱吃饺子,就是那种如果半年没吃,可能会馋一次的那种。
但是她吃过那么多地方那么多种口味的饺子,却没有一种是和妈妈味道一样的。
就算她自己跟着妈妈一起学调馅,包出来的饺子也并非一个味道,想想真奇妙。
“对了,我刚刚说了好多我小时候的糗事,介不介意讲讲你和你爸妈的事啊。”
岑溪愣了愣,然后望着前方,目光失去焦距,好一会儿才神色落寞的说:
“还是不要吧,等哪一天我想讲的时候再讲。”
他怕自己提起父母会哭,他不想在她面前落泪,让她觉得他是一个很懦弱爱哭的男人。
记得爸妈刚出事的时候,他每天都会拿着父母的照片看很久,哭很久。
每一次梦里都是妈妈温柔的笑颜,爸爸温暖的鼓励,从睡梦中睁开眼时,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总是无法接受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了他。
就是一火一冰的感觉,梦里多美满,醒来后就有多冰冷多心碎。
可他还是咬牙靠着父母的照片,撑过了许多苦难的日子。
也许工作后太忙,忙的他已经忘记上次想父母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提起父母,他的心里还是会缩的一痛。
很多事,不是时间能抹去的。不提不想,不是忘了,而是藏的更深。
景涵知道年少失去双亲对别人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她不再追问。见岑溪神色伤感,便转移话题说:
“对了,刚刚那个人自称是你姐夫,你却又叫他人渣,怎么回事?”
景涵印象里,岑溪一直是一个很绅士的人。比方他们去民政局那天,他会给她开车门。
去外面吃饭,他都会为她拉开椅子请她坐下。还有生活中的许多,他都很绅士有礼貌,一看就是爸妈教的好。
就连在公司对下属发脾气,都是那种克制隐忍的,明明很生气,却不会大声凶人。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语气厌恶的称人为人渣,所以那个人到底是有多渣?
“他是我大伯的大女婿,我堂姐的老公。以后在公司应该免不得会碰面,你不用对他客气。”岑溪不愿提起那样的人,所以快速又简短的说。
景涵想到上次去岑家吃饭,岑家人对她虽然客气,也没什么挑剔的地方,但却感觉不到亲切。
景涵歪头想了想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你跟你大伯家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是不好,等以后你就明白了。”岑溪是这么回答她的。
这天上班,岑溪突然胃痛,面色惨白。
景涵担心他,就让他回去休息,岑溪看着桌子上的几份文件,放心不下的摆头。
景涵霸气说:
“没事,都交给我吧。”
岑溪看她这么自信坚定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他看看桌子上的文件,想了想,算了。
下午岑溪回去休息了,公司的事都交给这个总经理秘书景涵了。
两点半的时候,林江进办公室提醒景涵三点钟星光餐厅有个客户要见。
景涵听后点点头,收拾了一下桌面就出发了。
跟客户要谈的内容,路上林江都简短的告诉他了。
进餐厅门的时候,林江不放心的问:
“表嫂,你紧不紧张?”
景涵奇怪的觑了他一眼说:
“我紧张什么,不就吃个饭嘛。”
林江张嘴欲言又止,本想提醒一番的,算了,自己还是紧紧跟着她吧,免得出了什么事。
今天这个客户李总,是出了名的难缠。本来是张总那边的人,张总搞不定,跟董事长耳边吹风,让董事长把这么难缠的客户塞给他们这边。
表哥他胃本来就不好,天天忙工作,三餐都没按时吃。加之为了陪这个李总,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才弄的胃出血进医院。
想到这里,林江有些责怪的问:
“表嫂,中午你是不是和我表哥去吃火锅了,还吃的特别辣?”
景涵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林江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小声指责说:
“我表哥有胃病,你能别带他吃辣吗?”
景涵无辜的回:
“我怎么知道他不能吃辣?有鸳鸯锅他不点,我有什么办法?”
景涵根本没想到岑溪这么年轻就有胃病。她要不是亲眼看到,也不能相信一个公司总经理年轻多金的人每天会这么忙。
这个林江还责怪她,她有什么错?一个明知道自己有胃病的人,还傻傻的去吃辣,是想等着有人给他颁奖吗?
听到林江说岑溪前段时间胃出血,景涵就更气了。
呵呵呵,一个那么聪明的人,当年还是学霸,连自己身体都不会照顾了?
走在前面的景涵突然不走了,把林江堵在包厢门口说:
“算了,你先跟我说说你那个蠢表哥还有什么忌讳吧!”
“什么什么忌讳?”林江不明白的问。他们不是要见客户的吗?
“就是你表哥,岑溪他有什么喜欢的不喜欢的,能吃的不能吃的,懂吗?”
林江了然的点头,想了想后深沉说:
“我表哥他喜欢工作,不挑食,没什么过敏的。”
“你确定?”
“我不确定啊,我只是他工作上的助理,私下我们很少接触的,你不知道,我表哥其实很自闭的。”
两人在门口聊了十多分钟,才进去见客户。
李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午男人,身材肥胖。本来都等的冒火了,想着对方来了给他一个难堪,没想到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美女,他瞬间眼睛一亮。
林江眼里的表嫂简直跟会变脸似的,推门之前还是紧锁眉头一脸深思,推门见到人之后,就是一脸很亲切的微笑,十分温柔优雅的说:
“你好李总,我是岑总的助理景涵,今天我们岑总病了,所以由我来代替他陪你吃饭,李总不介意吧。”
李总哈哈大笑说:
“不介意,不介意,有这么漂亮个美女陪我吃饭我怎么会介意呢。”
说着他伸出手似是礼貌的相握,景涵犹豫了一秒,还是保持微笑的伸出手。
唉,一会儿要去洗手间搓一分钟的手了,她的玉手可是只握帅哥的。
就知道握手没那么简单,姓李的握住她的手就不放,明知道她在使力气挣,还嘴里夸她漂亮手上握的更紧。
林江在旁边眼没瞎,自然也看到了。他刚刚在外面就想提醒表嫂,这个李总很色……
看癞蛤蟆握着表嫂的手不放,他也很生气,很想上前给人两脚。
就在林江准备出声时,景涵笑望着李总,干脆出声说:
“李总,你这么一直握着我的手,我怎么给你倒茶啊。”
李总笑说:
“应该是我给景小姐倒茶才是!”他说着松了手,手臂又抬了起来,想去揽人家肩往桌上坐。
景涵不笨,巧妙的闪躲过。
她让李总先坐,等李总坐下后,她选择在李总对面的位置坐下。
没想到这个李总很厚脸皮,说是给她倒茶,又倒着茶在她身边坐下。
中间李总还给林江使了几个眼色,让他滚出去。但林江就是假装没看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他心想,合同谈不成没事,不能让表嫂被人占了便宜。
不过依目前来看,他表嫂还是很聪明伶俐的。
景涵的耐心就那么几分钟,她心里原本准备了许多话,很有信心能说服对方拿下这次合作。
但这个死胖子色眯眯的望着她明显没有心情谈工事,一心只想怎么揩油。
她给他谈工事,他又朝她私事这边扯。
她承认女性在职场方面,的确也很多失利的地方,但不代表她就要和别人虚与委蛇。
所以,几分钟后,她脸上的笑冷了下来。死胖子还在说哪里哪里风景优美,美食也多,比较适合渡假,想带她一起去玩。
还说那里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地方,但因为渡假村有他的投姿资,所以可以带她一起去。
“景小姐,约个时间啊。”
景涵直接冷酷的说了句:
“既然李总没心情谈工作,我们就先告辞了。”
李胖子见她要走,急的起身拉她,还想把她往怀里拽,他一动手,景涵就忍不住厌恶的回击,不小心踢到人家的命根子。
李总哎哟倒地,还愤恨痛苦的吼着会让她付出代价。
景涵笑着回了句:
“好啊,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