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是做人助理的,常跟在老板身边,最能干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
他看张伟的动作及表情,就猜到张伟要对表嫂动手,连忙挤身过去阻挡。
张伟本以为一把能抓到美女的,没想到来个碍事的。他气恼的把人推开。
林江不敢反抗,被张伟大力推的摔倒在地上,见不识相的要爬起来,张伟又抬腿踢人两脚,那凶狠的表情好像在说,让你多管闲事。
不等张伟第三脚下去,景涵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小花瓶往张伟脑袋上一砸。
花瓶砰一声落地,张伟的额头被砸出血。
他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额头说:
“你敢砸我脑袋?”
景涵扶起林江,义气的挡在他身前,趾高气扬的冲着张伟说:
“砸都砸了,你还想怎么样?要不再砸一次?”
张伟气的脑袋一晃,差点晕倒。
他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气愤的指着景涵,一步一步向前,面色狰狞……
说实话,林江一个男的,都被张伟发狠的气场给吓的呼吸心跳停止,他偷偷抬眼望了眼挡在身前的女人,人家还是身姿挺直,面不改色。
林江不禁在心里为景涵竖起大拇指点赞。
张伟抬手的那一刻,林江害怕反射性的闭眼,他听到砰的一响,睁眼只看到高大的男人倒在地上,而他面前的女人正优雅的收回腿。
就在这一瞬,办公室门被推开了。
岑溪面色苍白,急匆匆的赶来。
景涵慌张的看了眼地上摔倒的男人,再看看自己刚刚收回的腿,反射性的把林江往身前一拽,面带微笑的对岑溪说:
“不是我把人踢倒的啊,是林江踢的。”
林江面色震惊,目瞪口呆。女人还状似指责的冲他说:
“唉,林江啊,你说你怎么这么冲动呢,都说了人家是公司的张总,我们惹不起的,你还要动手。”
林江身体莫名颤了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地上还有个活口呢。
张伟爬起身后,一边擦额头的血,一边指着景涵唾骂: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踢我……”
不待他更难听的话说出来,岑溪从他面前走过,好像没看路,不小心踩到他的手,张伟痛的啊啊大叫。
岑溪扶着景涵的肩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察了一遍后问:
“涵,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
景涵受宠若惊的摆头。其实她从包厢回来的时候,她就很自责难过了。
她本来到公司就是为了帮自己老公的,结果因为自己的高傲和冲动,不仅没帮到老公,还给老公惹了麻烦。
现在好了,她又把位高权重的张总给得罪了,想想就觉得窒息,以后她和老公在岑氏的日子怎么过啊。
“岑溪,我会让你好看的。”张伟伤成这样,见岑溪那小子眉都不眨的不把他放眼里,他知道他今天争不到什么,只摞下一句狠话走了。
晚上八点,公司高层召开紧张会议。
说是会议,不过是岑令山对岑溪一个人的批判。
“岑溪,与朝阳的合作你怎么还没谈好?听说你今天派了个女人过去,还得罪了对方,还有,阿伟这一身伤怎么回事?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岑令山一个人数落一通,发现其它人都静默不语,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家事拿到工作时间讨论。
这才收了脸色说:
“行了岑溪,你就说说跟朝阳合作的事吧!”
岑溪沉默不语,安静帅气的面容在灯光的影射下,似有一种可怜孤苦无依的感觉。
何军心里难受,忍不住出声说:
“岑总,如果我记得没错,朝阳合作这块一直是张总负责的。当时在董事会议上,还是张总从岑溪手里硬抢过去的。”
“是吗?”岑令山望着张伟问。
张伟面色发虚,却仍然硬着头皮解释说: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后来岑溪说他手里没活儿,我才把这么大的合作案子交给他的。”
岑溪这时候抬起头,目光清冷而坚定的注视他说:
“是吗?张总,不是因为您要去某个模特,没空见李总,才把这个案子扔给我的吗?”
张伟没想到岑溪胆子这么大,敢公然跟他叫板了。他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岑溪骂:
“岑溪,你这个白眼狼,别忘了你跟你妹这么多年吃谁的,喝谁的,如果不是我爸心地善良,你们兄妹俩有如今的生活吗?你还动手打我,还纵容那个贱人打我……”
岑令山跟着附合说:
“是啊,岑溪,无论怎么样,阿伟是你的姐夫,你怎么能动手打他?”
何军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场面,翁婿两人联合起来,一人一句数落岑溪的不是。
“岑总,不如您卖我一个薄面,朝阳合作的事交给我去办,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就能谈妥。”
岑令山意外扬眉,他今天是有心刁难岑溪的,目的想让岑溪冲动之下主动离职,或者露出什么不好的德行。
张伟也没想到,在公司堪称“老将军”,德高望重的何军会来插手岑溪的事。
他老人家不是每年只拿分红,不管公司的事吗?
岑令山心思不露的笑说:
“这怎么能麻烦何总你。你年纪大了,不能这么操劳,再说朝阳合作这块,也只是对岑溪的历练,如果连这个合作他都谈不好,以后怎么扛起整个岑氏。”
一听这话,张伟又想争,不是说好了,将来岑氏是他的吗?怎么又成岑溪的了?
岑令山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张伟这才隐忍的闭上嘴。
何军儒雅一笑说:
“说不定我宝刀未老呢。”他目光又转身岑溪笑说:
“岑溪,何叔叔肚子饿了,不如你陪我去吃个夜宵。好久没跟年轻人在一起聊天啦。”
岑溪知道何叔叔是在给他解围,点头应了声,跟着何军一起走出办公室。
岑令山压着怒气说散会。等其它三个高层走了以后,岑令山才气的拍桌子。
“这个何老二,不知好歹。”
刚刚竟然当着他的面带走岑溪,丝毫不给他面子。
张伟也气的斥骂一通,最后凑到岑令山耳边低声说了句,岑令山犹豫了两秒点头,张伟喜滋滋的出去了。
进了电梯后,岑溪才主动对何军说话。
“何叔,刚刚谢谢您。”
“不用谢,岑溪,你是好孩子,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大伯是眼睛瞎了,事事委任张伟,事实上张伟连你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唉……”何军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岑溪听了心里暖暖的,一个男子汉显些泪下。父母离世后,也只有何叔叔一个人让他体会到温情与温暖。